我这时候拿纸条的手都开始发抖了,因为我知道这一次我焚烧的不是一张纸而已,这关乎到一个人的生命!何欢看我半天都没点燃那张纸,就想抢过去自己点。
对于她这种大无畏精神,我表示钦佩。不过我也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所以我拦住了她,告诉龚宇欣说:“不是我贪生怕死,不过这张纸太邪门了!我们之前遇到过很多麻烦,这一次我不想再冒险了。要不然……你还是自己来吧!”
其实我这样谨小慎微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见过太多邪门儿的东西,我已经知道该注意躲避了。如果我们每次都像何欢那样勇往直前,那恐怕再过不了多久,大限将至的人就是我们了。何欢对我的话并不满意,不过她也知道我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反正龚宇欣已经被诅咒了,也许她亲自烧掉那张纸条,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龚宇欣从小就知道自己早晚要死于非命,所以对于死亡她出奇的冷静。她苦笑了一下表示歉意,说她也不想让我们惹上麻烦,然后拿过我手中的打火机和纸条,深吸一口气之后,点燃了那张纸条。
何欢这时候死死的盯着燃烧的纸条,希望它能发出怪异的气味,或者是女人的哀嚎声,哪怕火光异于其他纸张也好啊!可是灰飞烟灭之后,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似乎我们只是烧了一张普通的纸而已。
就在我们因为没有任何的异状发生而惋惜的时候,龚宇欣突然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即便之前我和何欢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还是被她吓了一跳。难道说……我的这个方法真的害死了她?
龚宇欣烧掉那张邪门的纸条之后就昏倒了,即便我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感觉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好在她只是晕倒了而已,我们也不知道是因为她没休息好血糖低,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反正陪她待了两天之后,她也没什么意外发生。这时候赵博士找我们帮忙,我和何欢也觉得这样毫无意义的陪伴不知道该持续多久,只好暂且告辞,并且告诉龚宇欣随时保持联络。
对于龚宇欣的未来,我们并不肯定。可是陪她一天和一年都是一样的,谁也不能保证她不会出事。我们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听天由命。希望一个月内她不会出意外吧,也许我们烧了那张字条,一切都会结束。
最后的结果还要时间来验证,我们却不能停下找人的步伐,来到赵博士的办公室,听她这一次想让我们干什么。
赵博士告诉我们说,这一次她接触了一个病人,叫徐悦。他跟赵博士将的事情,让赵博士觉得只有我们能帮忙解决。
这事儿大概发生在一个月之前,徐悦初中毕业之后,就跟着他二叔去城里打工。可是因为他二叔之前工作的工程队解散了,所以他们短期内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为了省钱,当天徐悦和他的二叔租了一个地下室住下了。那是他第一次在地下室过夜,估计也是他这辈子再死之前最后一次跑到地下去睡。
住过地下室的人都知道,一到夏天地下室里面闷热潮湿,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到了十二点他实在受不了了,就从出口走到地上去抽根烟。谁知刚抽了两口,突然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缓缓地向他走来,那女子低着头,长发披散在胸前让人看不到她的脸。更让徐悦感觉到惊讶的,是等他看到那女子手里拿着一只老北京布鞋时,才发觉对方竟然是光着脚在走路!
现在已经是后半了,大街上除了路灯闪烁之外一个人都没有,徐悦在此时此刻看到如此经典的一个鬼片桥段,不免感觉有些害怕。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白衣女子就径直走下了地下室,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徐悦的存在。
徐悦当时就感觉那女子走路非常轻,轻得跟漂浮着一样,不免开始怀疑她是人是鬼。这时他已经在不经意间站起了身,探着头看对方往哪里走。当徐悦看到她走到一个门口,然后转身飘进去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因为……因为那是他和二叔的房间啊!
在后半夜了看到一个穿着白睡裙、披头散发的女孩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或做谁也不可能不害怕。不过地下室里住着很多人,二叔又躺在床上,所以徐悦并没有太恐惧。他以为那个白衣女子是个梦游症患者或者神经病,就赶快跑下去,想把对方从自己的屋子里拉出来。
等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门前,透过幽暗的声控灯看到屋子里面的景象之后,整个人都吓傻了。我估计就算他看到那个女人在啃噬二叔的脸,都比当时的情景好一些。因为他……什么都没看到!
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看到,这才是最吓人的。刚才明明看到一个女人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啊,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人就没了呢?他们租的那个地下室不足二十平米,除了一张铁架子床,什么都没有。连一只老鼠跑进来我都能看到它在哪儿,这样的屋子里是不可能藏下一个人的。一个大活人刚刚走进来,现在他怎么可能看不到人了呢?
这时候徐悦的二叔依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却连进屋的勇气都没有了。要是刚才他没抽烟,也许会觉得是自己迷迷糊糊看错了。可是刚才徐悦站在地面上让晚风一吹,再加上烟草的刺激,整个人顿感神清气爽,怎么会看错?再说现在这么晚了,整个地下室的走廊里面就他们的屋子没关门。那白衣女子就算是走进了别人的屋子,可是她没开门就能穿门而过,这也不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站在门口徐悦感觉越想越不对劲儿,不过估计这事儿说出去也没人信,再加上二叔脾气不好,所以也不敢叫醒他。可是因为恐惧驱散了本来就不多的睡衣,所以徐悦只好依着床头坐了整整一夜!
这一晚上他是担惊受怕、如坐针毡啊。好在等到五点多,他估计外面天都亮了,就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于是他推了推二叔想把他叫起来跟他说道说道。可是当他的手碰到石头的胳膊上之后,他才是意识到真正的问题是什么。他发现二叔现在身上烫的跟暖气一样,他满头大汗,已经昏迷不醒了!
徐悦知道,二叔这明显是发烧烧迷糊了,如果再不采取治疗措施,恐怕二叔会有生命危险。
出门在外的人都知道,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啊。这时候徐悦第一次体会到了背井离乡、举目无亲的那种苦楚,想了想现在外面估计连车都没有,最后只好打120,让医生来急救。等带着二叔来到医院,大夫告诉他,幸亏他发现得早,要不然二叔可能就没命了。
想想昨天晚上二叔还生龙活虎的,再加上医生也说二叔这病实在蹊跷,让徐悦不免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诡异的白衣女人。徐悦读书不咋地,可是特别喜欢听故事。从小他就听家里的老人讲过,不论多么精壮的汉子,要是让女鬼缠上,那再好的身板也会垮的。难道说昨天那个白衣女子真的是女鬼,就是她把二叔祸害成这样的吗?
等到医生告诉徐悦他二叔没有了性命之忧,只需要住院观察,徐悦心中的那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因为早上事发突然,徐悦出门没带足够的钱,所以趁着二叔还没醒,徐悦就想回到住处拿银行卡取点钱出来。谁知道他刚回到地下室,住在他们的隔壁一个大哥听到声响就打开门。看他站在门口,那大哥小心翼翼的问他说:“那个……我听说早上救护车来了,你这屋出什么事了吗?”
当徐悦把他二叔莫名其妙的开始发高烧这件事告诉对方之后,那个大哥大惊失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徐悦起了疑心。
“您是不是想说什么啊?”徐悦问。
“那个……我说了你别害怕哈……”住在隔壁的大哥看了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对徐悦说:“你们这屋啊,死过一个人……”
“死过一个人?”听住在隔壁的大哥这么说,徐悦顿感毛骨悚然,立刻问道:“是一个女人吗?”
“你怎么知道?”听徐悦这么问,那位大哥也吓得不轻。
既然都是老中医,就没必要再跟他开偏方了。等徐悦把自己昨天晚上看到一个白衣女人走进他们的屋子,然后那女人就消失不见了,再然后二叔就在早上莫名其妙的发起了高烧这些事和盘托出。
那大哥听完之后脸都白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战战兢兢的对徐悦说:“哥们儿,实话跟你讲,我在这儿住了好几年了。就在半年前,你这屋子里住的一个女人被人杀了。她在这儿住了几个月吧,是个挺安静的小姑娘。平日里我们也没什么接触,可是后来好多天她都没出门,还是我闻到她屋子里的臭味,找到房东打开她家的门才发现她死了!警察来了之后说是先奸后杀,这案子到现在都没破……而且……她死的时候就穿着一件白色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