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龚宇欣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拿起已经让我们鉴证过的字条仔细看了看,最后她用颤抖的声音说:“这个……这个好像就是通知我母亲去世的那张字条!”
我和何欢听后大吃一惊,对视了一下之后问她说:“你确定吗?”
龚宇欣点了点头,对我们解释说:“从小我就知道这张字条是不祥之物,所以每次看到它都心惊胆战的。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认真的看过,可是……现在你们提起我母亲收到的那张字条,我才意识到现在这张跟我母亲收到的很可能是一张!”
“同一张?”何欢听后非常震惊,我也知道她反应这么大并不过分。一张消失了几十年的字条突然出现,这怎么可能啊?
看着我们眼前的这张字条,我感觉到非常诡异的气息。难道说一直以来我们都错了,它根本不是人贴上去的,而是……而是它自己出现在那里的?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难道说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做无用功?现在头等重要的事情就是证明那张纸条确实被龚宇欣的母亲或者她的外婆触摸过。
“你能找到你母亲的遗物吗?”我问。
“你是想从我母亲的遗物中找到她的指纹,然后跟这张字条上的比对吗?”龚宇欣显然领悟能力很强,我对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何欢却插嘴问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留下的指纹还能辨认吗?”
“这个就要看东西了,有的东西可以将指纹保留很久,就比如说手机贴膜;有的东西却根本不行,比如说砖头。”
我的话让龚宇欣陷入了沉思,我看她明显是有难言之隐,就开导她说:“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管你有什么顾虑,都不要再在意了。现在咱们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找到救你的办法!”
听我这么讲,龚宇欣才告诉我们说:“我从小生活在据说是外公和外婆留下来的老房子里,那里面有很多外婆和我母亲的东西……”
龚宇欣说她家的老房子里有很多旧东西,也许会能找到她外婆和她母亲的指纹。我在找人鉴定那张字条的时候,跟那些鉴证科的人学会了怎么采集指纹。因此我买好工具之后,带着何欢和龚宇欣,来到那里开始翻找东西。
要说活到老学到老真的是至理明言,我觉得以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很沉闷,可是自从跟何欢一起找人之后,接触到了非常多的怪人怪事,也学会了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技能。
带着橡胶手套我们翻找了好几个小时,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大量采集的指纹,最后终于确定:那张字条上的其他两个指纹,在龚宇欣家的老房子里也出现过!
我想这就足以证明,原来她们家里死于意外的那些女性都是收到了同一张字条。可是这样的话,那有一个问题就解释不清楚了:到底谁是把字条送给她们的呢?或者说,到底是谁有能力把死者的遗物拿走,然后送给下一个人?
龚宇欣和何欢现在已经精疲力尽,她们看着现在我们验证了所有人收到的都是同一张字条,就打算打道回府。可是我觉得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就此放手,便让她们继续翻找,看看能不能从那些破旧的东西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出来。
结果事实证明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最后我们找到了一本日记,那是属于龚宇欣曾祖母的。翻开之后,我们伴着漂浮起来的灰尘,仔细查找内容当中跟这个家族遭受诅咒有关的内容。
因为这是这个家族里每个女人都难以摆脱的宿命,所以还真就让我们找到了。看完之后我们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情的诡异程度超乎常人想象,也不得不感叹人性的丑陋和恶毒!
原来龚宇欣的曾祖母听她的母亲说过,她们家的女人都是被诅咒过的。据说是因为她们的祖上出了一个名角儿,被一个大官纳为小妾之后,觊觎大太太的位置,就造谣说大太太跟管家通奸有染。家里的大小姐就是他们生的孽种,要不然为什么大小姐长得跟管家那么像呢?
那时候的人把名节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大太太听后当天就上吊死了。可是大太太是想以死明志,家里的老爷却认为她是畏罪自杀。他不仅没有调查事情的真相,反而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到妓院泄愤。管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自己和大太太是清白的,不要这样对待大小姐。可是当官的大老爷根本不信,活活打死了管家之后,还让自己的小妾去告诉大小姐,如果不想被卖到妓院离去,就赶快滚出这个家。
据说龚宇欣的祖先对大小姐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准备一下吧,是时候了!”
那个大小姐被逼无奈,只能跑到道观里去当了道姑。可是她心中的怒火难以磨灭,对父亲的小妾恨之入骨。后来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了一种邪法,将自己脖子上的动脉割开之后,蘸着献血写下想诅咒的人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就可以让对方世代不得好死!
如果这件事情放到现在,谁也不会相信。更何况这个诅咒还要求施咒的人不可以自救,只有就这样死了才能让自己的怨气施展威力。可是那个大小姐真的信了,用这个方法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她对仇人的诅咒和报复!
结果这个诅咒真的发挥了威力,从那个小妾开始,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几代人都是英年早逝,并且全都死于非命。她们谁都不知道为什么,那张字条突然会出现在她们的是梳妆盒、枕头下、笔记本里,反正从发现那张字条开始,七天过后她们就都死了,没有一个人活过一个月!
不过根据龚宇欣外祖母的记载,那个诅咒的法力似乎正在减弱。当初害人不浅的那个戏子祖先是第八天死的,她的女儿是第十天。后来的人活得日子相对能长一些,但是也都是非正常死亡。总而言之她们家的女人都在试图搞清楚那张字条是哪儿来的,认为只要找到送纸条的人,就能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
可是一直以来她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纸条其实只有一张,她们每个人收到的都是同一张纸条!
看完之后我们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龚宇欣家的女人会有这样的命运,可是依然不知道该如何挽救龚宇欣的生命。不过这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固然在我的脑海中涌现出来,我觉得既然现在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所幸我们放手一搏,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能不能用我想出的这个办法让龚宇欣逃过一劫……
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一天,你会干什么呢?现在龚宇欣的生命已经进入到了倒计时的阶段,我们虽然搞清楚了到底那张字条是怎么来的,却不知道该如何救她。可是我们现在必须想出一个方法来,所以情急之下我说出了一个铤而走险的方法:“要不……咱们把这张纸条烧了?”
我的建议立刻得到了何欢的赞同,她说:“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既然那张纸条就是诅咒的载体,咱们一把火烧了它也就完了!”
我看何欢说到这里就把手伸进我的兜里想掏打火机,连忙阻止她说:“你先等一下,咱们稍安勿躁好不好?”
“等什么啊?”何欢不耐烦的问,我当着龚宇欣的面也不好明说,就把嘴凑到何欢的耳边低声说:“咱们这一次的任务是救龚宇欣的命,要是纸条烧了她也……”
后面的话不用我说,何欢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我们并不知道那张纸条到底是什么工作原理,如果贸然把它烧了,以后找到了破解的办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何欢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但是她这脾气就受不了等待,看着她就快喷火的眼神,我赶紧把这件事情的成破厉害对龚宇欣讲了一遍。
她听后沉默了许久,最后才说:“我很感激你们两个对我做的一切,现在已经没别的办法了,我也想到解脱……咱们把那张纸条烧了吧!”
“不是还有几十个小时吗?在这段时间里你就享受人生吧,我在查一查,也许能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呢?”我知道自己这番话其实非常残忍,无异于告诉龚宇欣想吃点什么吃点什么吧。好在龚宇欣非常坦然,在这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带在画室里,足足花了两天画!
几十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觉,龚宇欣正在用常人无法理解的毅力去完成自己这辈子最后的作品。我们也不能劝她注意休息,熬夜对身体不好。反正她可能也没有未来了,想干什么都没关系。可是我和何欢却做不到如此洒脱,这两天里我们几乎没怎么休息,竭尽全力寻找各种资料,希望能通过最后的努力创造奇迹,拯救这个无辜的生命。
可是就和我们根本不可能知道送纸条的人一样,这种奇怪的诅咒在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没发生过。所以等到七天过去,我们也没找到破解的方法。这时候龚宇欣找到我们,递给我那张纸条,希望我们帮她烧了,还告诉我们,即便她玉石俱焚,如果能破解这个恶毒的诅咒,也算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