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三刀,你还有机会活命,呈现在我没有出手,赶紧滚!”
欧阳龙城抱着手中承影低头冷言,不过在郅正看来是在装鬼。
“这话应该是某对你说吧,事已至此,休要多言,出手吧。”
狂三刀也低着头抱着怀中宝刀冷言讥刺。
“好!那你今天就要看到你自己的脑浆了。”
欧阳龙城继续说着狂妄地话,等到狂三刀出手。
“哼!是吗?”
狂三刀右手抓住刀鞘手腕猛地一转,伸开双臂,后撤一步,那把宝刀在空中盘旋着往下落,狂三刀猿臂一探,抓住刀柄,刀鞘自然落地。
“且慢!”
郅正站了出来。
“恩?”
欧阳龙城和狂三刀怒视向郅正: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事情。
“我乃大汉官吏,我既在场,尔等可以比试,但不能伤人杀人,若违者,我要拿你们去见官。”
“切!”
“哼!”
狂三刀和欧阳龙城鄙夷地瞪了一眼郅正: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朝廷的鹰犬在这里充大个,自己把自己当头蒜,谁拿你蘸酱啊。
“某若失手杀了他,自愿领罪。”
狂三刀低头一句。
“哼!”
欧阳龙城冷哼一句,没有多言。
“先生莫急,这不是还有我呢吗。”
乌骓子雄也想见识一下欧阳龙城的剑法到了何种地步,不想让郅正打扰高手之间的决斗,赶紧把郅正拉了回来。
“哎哟,你这当官的官威好大啊。”
卿晨璟靓冷嘲热讽一句,郅正也明白眼前江湖人根本就不屑于官府权威,不受朝廷管辖,索性闭上了嘴,免得得罪了卿晨璟靓。
呼!
一阵秋风拂来,刮落树上枯黄的树叶,卷起地上枯萎的落叶,将欧阳龙城和狂三刀二人包裹其中,肃杀之气弥漫开来,狂三刀浑身上下杀气弥漫,夹杂以秋意肃杀,气势斐然骇人。
而欧阳龙城这边,虽然装鬼装的没有敌手,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暴虐之气,丝毫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杀气,反而十分祥和,给人以亲近之感。
“狂三刀已经输了。”
郅正摇头看着那自不量力的狂三刀叹息。
“我欧阳龙城出入江湖比你早了数十年,算是你的前辈,今日我只用一招,若不能败你,便拔尖自刎,免得传出去说我欧阳龙城以大欺小。”
“不必了,我狂三刀今日一刀便能结果了你,看招!”
狂三刀脚踏七星,目光如炬,右手长刀横立,挺身而去,速度之快,脚下所踏起的枯叶还没有落下,人已经奔出好几步。
欧阳龙城依旧不动,闭上眼睛抱着神兵承影,稳如老树盘根,气息悠长,宛如山中顽石,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狂三刀奔至距离欧阳龙城不到三丈的地方,招数陡变,集全身千斤之力,手腕翻飞,双脚快速猛踏地面,旋身而起,身形犹如一只飞翔的雄鹰,把欧阳龙城笼罩其中,对其面门,展开致命一击。
欧阳龙城脑袋一歪,嘴角一笑,已然用心感受到了狂三刀的破绽,双臂像是拥抱向他攻来的狂三刀一样,怀中承影悄然落地,欧阳龙城向前倒去,右脚脚尖一掂快要落地的承影剑鞘,郅正等人眼前出现一道明晃晃的白光,也就是那么一刹那,欧阳龙城以鬼魅身法奔出三丈之外,在此之前,欧阳龙城在出手前,左脚踢了一下出剑后的剑鞘。
狂三刀平稳落地,一击不中,欧阳龙城身后追来刚才踢中的剑鞘,直接套在了手中承影之上,剑、鞘合一,至于他什么时候出的手,在场所有人包括狂三刀都没有看清。
“你输了。”
欧阳龙城话音刚落,狂三刀手中宝刀断为两截,头顶发束也在此刻断裂,狂三刀的长发瞬间盖住了他的脑袋,十分狼狈。
二人各持武器背对对方,看不到各自状态,而一旁看热闹的郅正十分惊讶:若是我跟他比试,想必以我之能,也不能胜他,看来之前是小瞧了他,天下第二剑实至名归。
郅正这么想着,突然脸色更加难看:天下第二剑已经神威至此,那么天下第一剑那是何等的厉害?
虽然他们都是游侠,但还真想见识一番。
乌骓子雄和卿晨璟靓自然是知道欧阳龙城的手段,纷纷满意点头。
“你为什么不杀某?”
狂三刀失望地看了看手中断刀,随手扔在了地上,心如死灰,面容僵硬,他才明白欧阳龙城没有说假话,自己根本就不是欧阳龙城的对手。
“我怕你的血脏了我的剑。”
欧阳龙城得意地慢慢转过身,鄙夷地看着可笑的狂三刀。
“你……”
狂三刀猛地转过身气的用颤抖的手指着欧阳龙城。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在跳大神吗?恩?
像你这样的人到底要怎么改变?告诉我!恩?
今日我暂且放你一条狗命,给你十年的时间,若是十年后的今天,你若还不能胜我,我定会让你看到自己的脑浆!
滚!”
欧阳龙城怒斥一声,狂三刀灰溜溜地跑出柳树林,消失不见。
“欧阳兄,你这鬼煞飞剑可越来越厉害了啊!当可称之为天下第一啊!”
乌骓子雄竖起大拇指夸赞着欧阳龙城。
“乌骓兄说笑了,待我试过项天啸的天人一击后,方可称为天下第一,如今这般夸赞,还为时过早。”
欧阳龙城向着郅正这边走来。
“项天啸?难不成他就是天下第一剑?要不然也不会让逼王如此谦虚啊。”
郅正听到后点着头思考起来。
“今日让这不识相的苦主搅了咱们兄弟的雅兴,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做,今日就要离开长安城了,他日有缘再见!”
欧阳龙城给欧阳龙城拱手行礼拜别,乌骓子雄也知道他们这种江湖草莽之人四海为家,闲云野鹤惯了,到处走走停停,也不说挽留的话,拱手回礼。
“这就走了?不一起再喝点,我请客。”
郅正醉翁之意不在酒,眼角余光偷偷地打量着卿晨璟靓,而卿晨璟靓则一脸笑意地看向了自己的师父,根本没有在意郅正。
“小兄弟,罢了,有缘再说吧,下次遇到,我一定请你们二位喝酒,还有要事,告辞了。”
欧阳龙城说完潇洒离去,四个侍女又站在其周围,一边走一边撒花,派头十足。
“卿晨璟靓……”
郅正不舍得看向了跟在欧阳龙城身边的心意姑娘,不自觉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
卿晨璟靓慢慢回头,可脚下丝毫没有留下的意思。
“保重!”
郅正无可奈何,很想把卿晨璟靓挽留下来,可自己跟她毫无关系,再加上人家师长在旁,千言万语只能汇聚成两个字,饱含深情,恋恋不舍地看着卿晨璟靓离开。
“你也保重!告辞!”
卿晨璟靓笑靥如花,挥手告别,透过纱布看着她那张天真的笑脸,郅正看出了卿晨璟靓对他没有任何那种想法,只是跟朋友告别而已,炽热的心瞬间跌入万丈冰窖。
“告辞……”
郅正冲卿晨璟靓挥别的手速度变得越来越慢,脸上也越来越失落,怅然若失之下,期待下一次重逢。
“欸!”
乌骓子雄伸出自己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挡在了郅正那伤心的眼睛前,不停挥舞。
“怎么,舍不得了?”
“去死吧你!”
郅正一把打开乌骓子雄的手掌,但是卿晨璟靓等人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行了,走吧,刚才没喝尽兴,某请你继续喝酒。”
乌骓子雄搂着还时不时三步一回头期待卿晨璟靓出现的郅正,向西市酒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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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深秋之末,大雪未来之前,天空一声闷雷,就如郅正苦闷的心情一样,下起了刺骨的秋雨。
未央宫西安门停下一家马车,下来一沧桑老者,撑着雨伞,在四个黄门的陪同下,快速进入未央宫偏殿。
“魏其候窦婴觐见。”
未央宫偏殿门口一个黄门向着殿内通报一声。
“传!”
殿门打开,老者就是魏其候窦婴,把手中纸伞交给看门的黄门,恭敬地走了进去。
“陛下召草民何事。”
窦婴站在天子刘彻所在的三层龙阶之下,恭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