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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困在水旁

我的探险往事 玉松鼠 9673 2024-02-07 15:12

  中午的东村异常安静,知了似乎都懒得开口叫唤,各家的炊烟带着饭香味飘向空中,罗汉三人顾不得肚子饿,便进了老贼娃子家。

  三人蹲在苞米地里,影子溜出去探路去了,董朱岩压抑不住内心的焦躁,不时地抬头看看。罗汉虽说也着急,但是他似乎并不怎么想见到那破败的家院。

  一会儿影子在苞米地外打了个口哨,以示安全,他们两人松了一口气,跑进了院子里。这里过去了大半个月,依然能闻到焚烧过后的味道,整个屋就剩下了残破的墙壁,屋里还有没烧尽的桌子倒在地上。

  罗汉抽了抽鼻子,跑到院儿的木桩子旁边,仔细地看了起来。木桩子的边缘已经被风雨磨平了边角,他敲了敲这边,又敲了敲那边,似乎并没有一处是伪装过的,或者说是空心的。他用力搬了搬,也没有撼动这木桩子半分。

  “困在水旁,困在水旁!”一定是这儿,他跑进柴房,将烧了一半的铁锹抽了出来,对着树桩子一顿猛砍,寸寸深入的铁锹每一下都带出不少木屑,可无论怎么看都不像里面藏了东西。

  影子走上来拉住了罗汉,将铁锹一把拿过,开始顺着木桩子刨土。罗汉一下反应过来,看来自己钻了牛角尖,这东西不一定在木桩子里面,很可能在木桩子下面。

  影子不愧是当过兵的,刨土的速度很快,一会儿木桩子下面**的部分也被挖了出来。也就是挖下去不到半米的样子,咣当一声,铁锹似乎碰到了什么,里面传出东西破碎的声音。

  三人忙凑上去看,他们惊讶地发现,木桩子下面的树根缠绕的居然是一个坛子,董朱岩刚要伸手往里摸,被影子一把拉住,影子说:“这么古怪的情况,你也伸手?有点别的,你的手就别要了。”

  董朱岩嚷嚷道:“有什么古怪的,我着急啊!”

  影子不紧不慢地将土完全刨开,木桩子下的坛子完全显露出来,坛子不大,一双手完全可以抱出来,被铁锹铲破的一个洞黑漆漆的,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影子慢慢地伸手往里摸了摸,董朱岩忙问:“摸到没?有没有剑,剑是软剑,卷着也能放进去。”

  影子慢慢地将手缩了回来,他又开始抄起铁锹往下挖,董朱岩急了,吼道:“我的哥哎,你倒是说话啊,里面有没有啊?”

  突然影子甩开铁锹,用手开始慢慢地往坛子下方开始刨土,突然在坛子下面露出一片塑料袋包裹的黑家伙,半截还在土里。

  罗汉吃惊地问:“这……这是什么?”

  影子小心地扯开塑料布,将边缘又推开了一点土,他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罗汉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有吃惊和恐惧一闪而过。影子见董朱岩又要往前冲,一把拉住他说:“那是反坦克步兵地雷,触发式的,d国制造。你家老爷子干什么的?这个都有?”

  罗汉也吃了一惊,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四周安静了下来,罗汉问道:“怎么办?”

  影子说:“我摸到下面有东西,圆的,好像是个铁盘子。我刚想拿出来,下面突然摸到一个突起,我往下还能按住,我就觉得有诡异,往下挖一看居然是反坦克步兵雷。要是我刚才动作快一点,咱们现在身子都被炸没了。”

  这一想来的确让人后怕,董朱岩一屁股坐在院门口,说:“你家老爷子搞什么名堂,让我们来取,又弄个炸雷,这是要我们死还是要我们找啊?你看这样行不行啊,我们找个绳子把坛子拽出来,炸也炸不上,最多摔坏坛子,怎么样?”

  罗汉想了想说:“他应该是让我们找到,但是也怕别人找到,换了别人现在或许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影子站起身,说:“用绳子拽的办法不好,这地雷是d国制造的,从触发到爆炸只有一秒,你拉的速度赶不上地雷爆炸速度。罗汉,找块砖头,用塑料布包起来给我。我试试。”

  罗汉忙进到柴房,将一块硬油布从柴房的门边上撕了下来,把半块砖头包了进去,递给了影子。影子擦了一把汗,说:“你看,这坛子边是椭圆的,我打算先把砖放进去,我用手慢慢推开这下面的东西,我用手的力气压住撞针,再用砖头的力量代替我手的力量,把下面的东西换出来,应该可行。但是我需要人帮忙,怕死的话,今天就什么都拿不到。”

  罗汉和董朱岩两人都沉默了,罗汉呼地站起身,将砖接了过来,说:“我来吧。反正我贱命一条,死了就当陪老爷子了。”

  影子看了看他,说:“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坛子只破了一个洞,如果再打开大一点,很可能会触发地雷。所以得慢慢来。”

  罗汉点点头,将衬衣脱下,放在木桩子上,他看了看董朱岩说:“董哥,你站远点,如果我和影子出了意外,记得一定要查下去,别让我们白死。”

  董朱岩也站了起来,说:“扯淡!什么死啊活的,还是我来吧,这个力气活儿我有把握。”

  影子说:“罗汉吧,他手小一点,在里面会有好一点的位置。”

  董朱岩不知所措地看着这边,罗汉想了想,走到董朱岩身边,说:“董哥,万一……你先得去找到他们,然后你想办法解开裸眼深凝是什么意思,**的裸,眼睛的眼,深刻的深,凝视的凝。我总觉得这和什么有联系,但是我说不出来,这是我家老爷子留给我的,说以后会有大用途。好了!我去了!”

  说着,晃了晃脖子,揉了揉手腕,拿起砖块,走到了蹲在坛子边的影子身边,“我们开始吧!怎么做,你说!”

  影子说:“你先拿着砖将手伸进去,记住千万不能碰着底下。你最好趴在木桩子上,手伸直,然后我会伸手下去,我按着撞针的时候,你慢慢地将砖头往我手上送。不要送太快,就这么简单。”

  罗汉重复了一遍,趴在了木桩子上,他慢慢将手里的砖送进了坛子里。坛子里有一丝凉意,接着影子也将手伸了进去,影子的手很大,他的胳膊伸进来时,罗汉的胳膊已经紧紧地挨着坛子边上了,没有了一丝空余,只有手腕勉强可以活动。

  影子的手每往下伸一点,罗汉的胳膊就会被锋利的洞边哗啦一下,影子每次手腕使劲也会拉扯到罗汉胳膊,没几下,罗汉的胳膊就渗出了血。汗水顺着胳膊往下趟,他咬着牙忍着刺痛。

  坛子里面有金属滑动的声音,影子闭着眼,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罗汉,慢慢递给我,记住一定要慢。”

  罗汉深吸一口气,用手撑住了身体,往下送了一点,他听着影子说:“左边一点……多了,再回去一点。好!再下!”

  罗汉大气不敢喘,好半天,闭着眼的影子睁开了眼,说:“好,你慢慢把手抽出来,成败在此一举了。”

  罗汉忍着痛把手抽了出来,裂口在罗汉胳膊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伤口,罗汉顾不得血流不止,忙说:“小心。”

  影子点点头,说:“你也去躲着吧,剩下我来就好。”

  影子说得很轻松,但是罗汉知道,此刻才是最危险的,他摇摇头说:“我陪着你,有难同当!”

  影子冷冷地说:“没必要,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们,放心吧,我没事儿。快走!”

  罗汉说:“你小心!”

  罗汉躲在了残壁后面,就见影子一点点地将里面一个用油纸包裹的东西掏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只手拿了出来,而另一只依然在坛子里。罗汉知道危险并没有结束,影子冲他喊了一句:“喂!把东西拿走!”

  罗汉快步地跑过去,接过了油纸包,又跑到残壁后面,大喊了句:“影子,你小心!”

  远处的影子慢慢地抬高了胳膊,猛地往上一抬,就见他跪在地上,依然闭着眼睛,似乎在等着宣判似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这几秒如同一个世纪一般的长。几秒后,影子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走了过来,罗汉发现影子背上的衬衣湿透了。

  影子晃了晃麻木的胳膊,说:“这里危险太多,谁知道还有没有。这样,我们收拾一下,就走吧。”

  罗汉看了看那个半截露出的坛子,说:“那这边怎么办?”

  影子说:“我来收拾,以后谁来挖这儿,这玩意留给他。”

  罗汉点点头,说:“我们在这耗了两个多小时了,一会儿民警也下班了。我和董哥去接马老师他们,咱们就在派出所会合,再做打算。”

  董朱岩依然惊魂未定,忙说:“得!影子哥,你厉害!可吓死我了!那咱们就快走吧,影子哥,你注意安全。”

  随即三人分别,各忙各的去了。

  影子回来的时候,四人早已饿得受不了,董朱岩虽然很想知道拿出来的是不是翼王剑,但是也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压着性子等着。

  董朱岩说:“咱们今儿要不就在独山子吃了饭,住一晚上再说?”

  影子反对,说:“我们在这里暴露的越多,麻烦也越多,五个人太明显了。”

  罗汉说:“这样,咱们回去还马,运气好可以在牧民那里蹭一顿饭,运气不好,咱们跑远一点,可以去奎屯吃一顿,也就20公里!”

  众人没有异议,一扬马鞭,赶回了戈壁。

  安西的牧民非常朴实,很高兴有朋友能跟着一起吃饭,端上了似乎是过年才能吃到的羊肉,就着烤馕五人吃了个饱。罗汉注意到翠墨似乎在吃饭的时候,能够忘记紧张。不知道是不是饿极了,他们虽然离得较远,但是筷子触碰到了一起,翠墨却并没有表现得异样。这种接触会不会证明翠墨的病情在好转?

  吃过饭,罗汉告诉牧民要住一晚,取了三十块钱,给了牧民。牧民死活不要,两人推诿了半天,牧民才收下。

  翠墨一个人回到了车上,剩下了四个人,影子在车旁点了一堆篝火,翠墨摇下车窗看着四人。

  四人围坐在篝火旁,罗汉取出了油纸包。油纸包保存得很好,里里外外好多层,他一层层慢慢打开,生怕漏下什么线索。等待油纸包全部打开,几人全部都傻眼了,这只是一个风水罗盘,铜质的表面,有一处还显现出淡淡的铜绿色,可见放在地下有些年头了。

  罗汉说:“董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会不会翼王剑就是罗盘?”

  罗汉正在看,董朱岩似乎大失所望,一把抢了过来,看了半天,说:“不可能!绝对是剑!”

  董朱岩看了半天,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又递给了罗汉。罗汉看了看,他拿起罗盘摇了摇,罗盘里面发出一丝金属的游走声。他皱着眉侧过罗盘,包铜罗盘没有一个可以打开的口子。他盘着腿盯着罗盘,想起小时候,老贼娃子拿着这个教他怎么看,可是没教他怎么拆开啊。

  罗汉陷入了深思,罗盘是理气宗的工具,主要就是由位于盘中央的磁针和一系列同心圆圈组成,每一个圆圈都代表着中国古人对于宇宙大系统中某一个层次信息的理解。罗盘可以说是风水师的饭碗。每个师父都会在临终前才会把最重要的衣钵及秘诀,传于得意的弟子门生。罗盘也是上师传承的法物之一。师父传法与弟子衣钵,就是把毕生的心血及期望满盘托负交给了弟子,这罗盘也是代代相传的。

  罗汉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把罗盘递给马泽云,说:“马老师,你给看看,这是不是老物件?”

  马泽云接了过去,看了起来,篝火的光线不足,马泽云拧开了电筒,继续看了起来。半晌,马泽云说:“这个应该是清末的,反正年代没多久,说是民国的,看上面的铜纹和这个字体也不像,至少不是近几年的。不过如果说更早的也有可能啊!需要个专家才能看得更明白些!”

  罗汉点点头,接了过去,老贼娃子不会放个没用的东西在这儿,那这和最终要找的线索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汉靠在身后一块大石头上,理了理思路,如果罗盘跟他们要找的雷石、翼王剑有联系,那么会是什么呢?如果这个是清代的,也就是说很可能是李自成兵败之后,石达开死后被弄出来的。

  正在寻思中,他不小心按了一下罗盘中间的天池。这罗盘组成很简单,由天池、内盘、外盘组成,天池也叫海底,就是指南针,一端指向南,一端指向北,内盘是紧邻指南针外面那个可以转动的圆盘。内盘面上印有许多同心的圆圈,一个圈就叫一层。罗盘的各种内容分别印刻在内盘的各个圈层上,这是罗盘的主要构成部分。各派风水术都将本派的主要内容列入罗盘上。外盘为正方形,是内盘的托盘,在四边外侧中点各有一小孔,穿入红线成为天心十道,用于读取内盘盘面上的内容。天心十道要求相互垂直。

  言归正传,罗汉摸到的正是中间的天池,只听咔哒一声,天池盘居然被按开了,罗汉一下来了精神。他发现天池盘下面有一块小铁片,铁片很薄,上面刻了几个字,罗汉拿起来一看:“罗布泊”。

  他又查看了一下罗盘打开的天池口子,没有其他的东西,他忙把这个铁片拿给众人看,众人也觉得很奇怪,影子说:“罗布泊太大了,这要怎么找?”

  董朱岩说:“会不会就是地图上的位置?”

  马泽云忙说:“如果是地图上的位置,我们早就知道了,何必跑到安西来。”

  这点罗汉也想到了,他扣上天池,看着中间的指针发呆。罗盘只是用来看风水的,但是自己懂的也只限于明末的风水布局,而现在看来整件事儿都发生在清代。如果说风水布局因朝代不同发生小小的变化,那么要靠罗盘来找东西,简直是痴人说梦。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道理罗汉还是懂的,老贼娃子留着这个有什么意思?

  罗汉坐起身,说:“这个我也看不出名堂,咱们怎么办?”

  马泽云说:“要不就从雷石查起,我去安西大学找些资料,看看能不能理出个头绪?”

  董朱岩说:“我觉得从四川查起,毕竟跟我们告别的委托人最后一次是出现在四川。”

  影子没说话,翠墨突然说了句:“罗……布泊。”

  大家都吃了一惊,抬起头看着翠墨,翠墨双手扒着车门,露出半个脑袋看着外面围坐的人。罗汉嘴动了动,他其实很赞同去罗布泊。毕竟,有两条线索都指向罗布泊,第一个线索是在红本子上面的地图,第二条线索则是这铁片。只是罗布泊太大了,站到罗布泊边缘恐怕大伙儿都要失望了,没有详细的坐标,去了也是白去。

  董朱岩说:“啊?罗布泊,翠墨妹子,你知道罗布泊有多大吗?走一遍怕是要花好几十年,更何况是去找东西了,而且你画的地图准确性先不提,能不能找到那地方还得两说啊!”

  意外的是,翠墨又轻轻地说了句:“罗布泊!”

  她探出脑袋,又很快缩了回去,眼睛直直地看着罗汉,罗汉一咬牙,说:“去罗布泊吧,我这么想,咱们的敌人也在罗布泊,或许他们知道。如果咱们赶得巧,跟着他们就能找到地点,运气好还能先下手为强。”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马泽云淡淡地说:“也好,要是碰见杀妻之人,我也可以报仇了。”

  董朱岩没有说话,影子站起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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