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夏天,当冰冷的寒冬过去,春意盎然的季节离开,剩下的,只有如火般的炙热。海市,公路远端的整齐在不断向上攀升、空气中到处都是跳跃着柳絮,而宋副局长在这样的时候坐着那辆奥迪车停在了市局的大院里,就在此时,两个外国人迅速靠近了
局长先生,我们是BBC的记者,请问陆教授在么?我们想对他进行一次访问。
宋副局长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说着太不地道中文的记者正用镜头和话筒对准了他,那一秒,老宋的回答是:不在。
局长先生,请问我们可以采访一下您吗?听说科曼教授在这座城市里成了臭名昭著的罪犯,还被自己的学生绳之以法,这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发生的,其中又有什么隐情呢?
凌局已经在过完年后的某一天被调取了省厅,升任副厅长,宋副局长终于在一把年纪的时候坐上了海市市局一把手的宝座。此时,科曼的在法庭上的审判也开始于美国发酵,由于案件的特殊性,国家外交部对外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称在华夏领土上犯罪的科曼、日尔科夫被依法处以死刑。
那时,国际舆论一片哗然,不知情的媒体、尤其是美国媒体开始宣称华夏是一个暴力国家,随意宣判死刑的时刻,海市市局将完整的案件卷宗在网络公共账号上公布了出来。当然,他们并没有公布破案方式。于是,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紧接着大量的欧美记者开始不断扑向华夏,欧洲记者主要想知道变态杀人狂日尔科夫的情况,美国记者则更像了解心理学泰斗科曼,结果,海市市局都快成了联合国安理会,每天都有不同肤色的人造访,问的,全是同一宗案件。
不光是市局,就连刑警队也是如此,李慕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刑警队队长,赵一白任一支队队长的一刻,同样有媒体打算从他们身上掏出些什么,但是,这两个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护照。赵一白在刑警队门口对这一位很漂亮的美女记者如此说着。
警官先生,我只是想采访您。
赵一白冷峻着一张脸:我不管你想干嘛,没有护照现在就得戴上手铐,这可不是美国!
李慕则更损,当有记者找到他的时候,这小子一通打官腔:要说这个案子,得首先称赞一下我们刑警队的同事们,在这件案子里莫警官牺牲了,他是我们刑警队最英勇的人,这么着啊,我给你讲一下他的英雄事迹。
记者要疯了,连着采访了李慕三天,好不容易把老太太裹脚布般又臭又长的开篇听完了,又改人物小传了,这得什么时候能听到正题?他算是过了当明星被采访的瘾了,这些记者受得了吗。
只是,每一个记者都发现案件第一当事人、侦办人竟然从未露过面,按理说这种露脸的事应该是侦办人追着媒体给自己增加曝光量的最佳时刻,那位曾任职FBI,身上有很多传奇故事的陆教授怎么一直都没出现呢?
陆远当然不会露面,他根本就不在海市!
京城,上午十点,一所郊区的非著名艺术院校门口,有位男子拎着空荡荡的酒瓶倒在了路边,身上竟然还盖着一件军大衣,凡是由此处经过的人都会过来看上两眼,然后,默默离开。
没人管在30多度的天气里这个家伙躺在地上会不会被烫着,大多数人都本着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信念在看过热闹后,视而不见。
此刻,艺术院校中走出几个穿着齐B小短裙、黑色丝袜、浓妆艳抹还挤出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本不该由的高耸胸脯与深陷下去的事业线的孩子们凑了过来,这几个女孩正应了那句话‘现在的姑娘们啊,都是小姐往正常了打扮,学生和网红往小姐样上倒彻’。当然,这些只在乎自己是不是漂亮,还不知道该怎么漂亮的姑娘,比那些已经内心完全冷漠下来的普通人要善良一点。
嗡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躺在地上如流浪汉一般的汉子身边,司机摇下车窗,强忍着往空调车里灌的热流瞧了一眼,此时,出租车的收音机声响传了出来:京城出现了持续高温,今天白天温度将高达27—33°,望出行市民预防中暑瞧了一眼,司机开着车走了,很可能是又接到了活,而那几个女孩接班似得赶到。
那儿怎么躺着个人啊?
不会是中暑了吧?
豁~啊!这么大的酒味能是中暑了?
就在这几个女孩内心善良泛滥的说了一句:要不咱们报警吧?的时候,地上躺着的家伙似乎有点热的翻了个身
啊!!
臭流氓!!!
这暴露狂怎么还带潜伏的啊!
躺在地上的男人似乎觉得有点吵的用手捂住了耳朵,但是,他竟然没有关**的身体,身上被军大衣捂出来的热汗层层叠叠在身上泛着光亮,看那意思,把军大衣压在了身下才稍微凉快了点。
片刻后,一辆警车赶了过来,女民警从车上走了下来,一看眼前的情况直接冲了过去,扭着地上汉子的手臂将他翻转身体用膝盖压住了后背
唉,干什么呢!
趴在地上的男人顿时惊醒了过来,那女警反唇相讥道:大白天的躺马路上露个牙签子吓唬谁呢?你这种人,都应该送谨慎病院关起来。
这套说辞是警校教的,凡是碰到类似的犯人只有不断打击他们的自信才能有效防止第二次犯罪。
我怎么在这?
衣服呢?
你到底对我干了些什么!
有点明白过来的汉子不断提出问题,瞬间把女警给问懵了:我说,你属猪八戒的吧?倒打一耙用的挺溜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就这‘凿吧儿’(德性),我会把你怎么样嘛?
男警走了过来插科打诨道:你还真得把他怎么样一下,怎么说也得带回所里审了吧?
女警回头骂了一句:滚一边去。
周围三个艺校女生,小卖店老板这个乐啊,女警不再纠缠,把手铐逃出来带到这个男人手上,拉拉拽拽就给弄上了车。
紧接着,警车迅速离去。
小卖店老板龌龊的看着三名女生:姑娘,外边多热啊,要不,到屋里坐会儿?
三个女孩打量了一下这名老板,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切~明显是嘲笑着老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郊区派出所内,当女警把这名暴露狂从车里弄下来,所里的其他警员都看傻了,这种事以前只听说过,还真没见过,没想到这地方也有这么个傻缺的货,甚至,有些个刚被抓起来流氓竟然吹起了口哨。
别起哄啊!
女警特别不好意思的冲着众人喊了一句,她一个姑娘家的,不管平日里怎么风风火火,这种时候也抹不开面子。
哐。
女警把汉子扔到了椅子上拷好,转身出去找了一身都打算剪开当抹布的破衣服扔到了他身边说道:把衣服穿上。待对方穿好了衣服,才坐进了审讯室里的审讯桌前,拿着笔录刷刷点点写下问题后问道:姓名。
男人变得非常沉默,不像刚才那么惊讶了,随口回应道:陆远。
33岁,籍贯是胶东省海市。
女警没发现丝毫端倪,把这些东西写好了以后,不屑的说道:行啊,门儿清,没少进来吧?
嗯,以前几乎天天都说完这句话,陆远选择闭上了嘴。
女警突然停下了笔,挺生气的回应:什么意思,你是说,比我们这些个在派出所上班的,来的还勤呗?
你给我老实点!
突然一声怒吼,女警本想吓陆远一挑,结果,人家动也没动的说了一句:气势稍微差点。
京城的片警能有什么气势?不见答案,每天打交道的都是老实巴交的小老百姓。
嘿,我用你给我上课吗?
陆远摇摇头,不说话了。
女警这才回归道审讯之中:说吧,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
嗡!
在努力回想的过程中,陆远的脑子就像是炸了似得什么都想不起来,神经性头疼不断在脑内出现,似乎有某条神经在跳跃中不停撞击大脑,疼的让人无法忍受。
给我做尿检,我可能让人给坑了。
陆远强忍着头疼,一张脸扭曲到了一起的看向女警,说出了内心所想的话。
尿检?
女警一愣,像这样脱光了盖着军大衣躺在大街上的,没准真有可能是个瘾君子,自己怎么没想起来这个茬?还以为他只是喝多了撒酒疯躺在了街上不对啊,真要是瘾君子,不怕被派出所送去强制戒毒吗?这小子,看起来太奇怪了,好像,好像是在替自己办案。
该干什么不用你提醒,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女警正在发火,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道:按他说的做。
回过头,女警看到了最熟悉的那张脸,赶紧站起来打招呼道:秦所。
秦所长都没理她,走到陆远身边说道:用不用我给你打开?
陆远摇摇头:我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在捣乱,也不知道有多大劲儿,打开了手铐有可能会伤!害我自己。他说话的语气重音都是错的,‘伤’这个字突然加重就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他一口似得,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到底是怎么回事?亲所问着。
陆远闭上了双眼,尽可能让自己放松的说道:等会,我得想想,昨天,喝断片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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