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娇媚无比,黑暗的好似美女身上的皮衣,让人怎么欣赏都看不够,或许,这就是夜晚的神秘,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客人走了,苏德在自家门口挨个致歉,不过脸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愧疚,却是充满欣喜的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来自华夏的犯罪心理学家充满了信心。
局长。
魏博宁是苏德家最后一个离开的客人,他用谦卑的目光看向苏德时,是在小二楼门口的门灯下。
我也可以做到这一切,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德笑了,没有责怪,毕竟事件的结果并未往不如意的方向发展:魏先生,你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医生,不过,你不太可能治好苏合,这是事实。
为什么?魏博宁不知道苏德怎么会如此肯定的下结论,他又不懂心理学。
很简单,当我第一见到你,问我儿子的病能不能治好时,你给我的回答是‘我尽全力’,这是你们那个民族独特的思维,认为人应该谦虚,说话留三分,万一结果并不如当初想的,你也尽力了,起码没打包票。苏德停顿了一下:知道这个世界上成功的那些人都有什么样的特质吗?别人无法质疑的自信!他的自信让你会无条件相信,随后,在实践过程中,这些人才会证明自己。陆教授身上拥有这股自信,如果我去问他能不能在还好苏合,得到的结果一定是肯定的,所以他总结性说道:你的酬劳会在明天支付,今天,我们将结束一切合作,就这样吧,感谢你这么多天以来对苏合的付出,愿长生天保佑你。
苏德回去了,房门被紧紧关闭,同时关闭的,还有魏博宁的希望之门。
二楼,苏德几乎一步跨越了三四个阶梯的跑了上来,那想要知道最新进程的急切,宛如正在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的声音,这位乌兰巴托警察局长的脑海里根本没有站在门口迟迟未动的魏博宁,不知道对方的落寞,甚至连他的影子都没出现过。
嘎吱。
楼上一间卧室的房门被推开,陆远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依然风度翩翩,沉稳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陆教授。苏德伸出食指指着房间内的孩子呼唤着他,那意思很明显,是想知道后续发展。
陆远很正经的说道:效果很理想,回到房间后,苏合被电子琴的乐章所吸引,就是进展有点慢,只学会了弹前奏的三个音已经困了,我刚哄他睡下。
这是苏德第二次惊讶,平时,这个家里只有孩子的母亲和魏博宁能让他睡着,魏博宁用的什么方法根本都不让人看,至于孩子他妈,一定是孩子折腾累了自己想睡时才有效。没想到
真没想到陆教授如此厉害,您就是真正的神医。苏德恭维了陆远一句,能不恭维吗?他都已经看到了苏合被治愈的希望了。
陆远没让苏德提问的说道:孩子的病情并不严重,我有信心能治好他,只要有足够的时间
苏德马上明白了似得点头道:您放心,我明天就起草公文去外交部,申请延长您在乌兰巴托交流的时间,在此期间内,陆教授的一切要求我都尽量满足,苏合,就麻烦陆教授了。
我,能不能苏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房门。
陆远起身让开,恍然大悟的说道:哦,请便。
嘎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黑暗的房间中一丝灯光顺着门缝射入,苏德探头进去时,苏合正躺在月光下,印着比卡丘的被子盖在身上,睡的,十分香甜。
苏德的眼神很陶醉的看着,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苏合这么睡着了,以往他睡觉,总是在噩梦中一次次颤抖着身体,像这么熟的深度睡眠,极为少有。魏博宁说,这是自闭症孩子的通病,他们都缺乏安全感。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人家陆教授怎么没让孩子睡在噩梦里?
关上房门,苏德站在门口一脸感激的才要说话,楼下的敲门声传了上来
当、当、当。
谁啊?局长夫人围着围裙走向了门口,亲自打开门的一刻,向楼上喊道:苏德,白先生来了。
苏德听见这句话以后,向陆远说道:陆教授,天这么晚了,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
陆远摇头道:局长先生,我可能还要在待一会,如果苏合一会醒来没看见我在身边,很可能会不安,毕竟我们俩才建立的联系,这个时候,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我的安慰对他也最有效。如果方便的话,这几天我都想来哄苏合,并在这里待到深夜,这对治疗非常有好处。
苏德怎么可能拒绝?现阶段陆远说的话就是圣旨,他别说天天来这,哪怕是住在这,苏德都没有二话。
好,那我先去楼下看看。
由始至终,苏德根本想不到陆远会和乌拉巴托的两大家族联系上,更想不到的是,这么晚来拜访自己的白姓客人,竟然是鹰族的小白!
在蒙古,包、白两姓是大姓,这两家于乌兰巴托的争斗简直比历史都精彩,其中政客参与过、江湖人士参与过,只是这些人都如白驹过隙,屹立不倒的只有两大家族的人。
局长,好久不见。
小白一脸笑意的在门口打着招呼,站在门口始终未曾往前一步。
苏德伸手让了一下:白先生,这么晚了,是什么风把您吹了过来?
自从回国还没来见过您,很是想念,苏德局长,最近,工作还顺利吗?小白笑着打哈哈,没有进屋的意思,这看似只是普通寒暄的话,里边带着绽放寒光的钩子。
苏德纳闷的思考了一下,这白家的当家人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警察局的工作了?
白先生,草原上可没有拐着弯吹过来的风,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小白尽量表现出友善的说道:是这么回事,您听说了么,狼族的包木森回来了,现在就住在乌兰巴托某间五星级酒店里。
苏德看着他,知道这小子话里有话的没搭茬。
小白有点自讨没趣,没有苏德的询问,他只能自己往下说:而且,我还听说,这次,不光包木森回来了,海市还来了一个人,是打着犯罪心理学交流的名头到的乌兰巴托苏德局长,这个人,是包木森在那边最好的兄弟,我今天来,就是想知道一件事。
苏德立即说道:我不允许你动他!
开什么玩笑!
别说陆远正在给苏合治病,哪怕陆远什么都没干,天天在乌兰巴托闲逛,苏德也不会让小白动他,宁愿撕破脸也不会同意。这可关系着两国外交,两国关系多复杂啊?陆远别说是死了,就算是出现一丁点意外,他脑袋上的乌纱帽就得摘了,屁股地下的位置得立马换人。
误会,局长,真的误会了。小白赶紧解释:我只是想问问,这位陆教授是不是来走上层政策,想从您这插手白家和包家的事。呦,今天您这好像挺热闹啊,不是,招待的远道客人吧?
小白很识趣,他早就知道苏德家今天的就会是干什么的,却没有过来,反而在酒会结束之后来打听风声,这个人精的头发丝里都是心眼,怪不得能在三十几岁的年纪就坐在了白家当家人的位置上。
苏德有的不太舒服了,这事卡脖子,吞也吞不下、吐也舍不得,表现出半点倾向性都不行。陆远可就在楼上,能不能听见谈话谁也不清楚,要是自己偏向白家,儿子的病就算是瞎了,要是偏向陆远,小白就坐在眼前,白家如包家一样,在乌兰巴托的势力盘根错节,谁也不想有这样的敌人,这个敌人还怎么守规矩。
警察局长不愧是局长,当机立断道:白先生,对于陆远先生的安危和乌兰巴托的治安,苏德一定不会放松,你们两家的误会,我觉得可以自己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国家还有法律,还有诉讼途径。
话等于没说,话音已经飘上了二楼,陆远用肩膀靠着墙壁,左脚绕在右脚一侧脚尖点地的站着笑了出来,感情这太极,只要是当官的就会打。
小白点头道:懂了。
乌兰巴托的治安,这是指不能大规模的发生械斗,陆远先生的安危,是指从海市来的陆教授,他保定了。其他的,苏德没说,说了个你们可以自己解决,那意思是,一切照旧,只要不上新闻,不造成政治和民众的压力和网上舆论,包家和白家的争斗依然八仙过海,更显神通。
白家必有厚报。
小白起身说道:对了,苏德局长,贵公子怎么样了?去伯克利音乐学院读书的时候,我还特别找了这方面的专家,如果您允许,白家可以将苏合送过去,所有费用,白家一力承担。
苏合的病在老狼王还没死的时候,就是白家和包家争夺的要点,双方没少往这方面花心思,可苏德,死活也不肯让这两家的任何一方参与。他不傻,知道自己儿子交到谁手里就等于站在了谁的身边,到时候,你不想出力都不行,而另外一边,则会成为生死大敌。正因为如此,苏德一直拖延着给苏合治疗的最佳时机,他也成为了乌兰巴托警察局局长位置上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个。
不劳费心。有了陆远,苏德算是彻底踏实了,再也不用惆怅,只希望,这个陆远能一直延续今天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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