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四个人都不是,那么,扶雨若玡口中所谓的就在其中所指,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除了邢昊天,其他三人和扶雨若玡都只能算得上是认识,就算是周继斋,当年和扶雨若玡也不过一面之缘,他们三人谁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证,扶雨若玡不是借刀人。
如果扶雨若玡是借刀人的话,那么,这里的一切都是扶雨若玡布下的一个局。而在场的几个人还心甘情愿的充当了扶雨若玡的棋子。
邢昊天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若玡,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扶雨若玡面无表情,淡淡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诸位,借刀人身份神秘,没有人见过借刀人的真面目,借刀人有可能是我们五个人中的一个,也有可能是那些睡在棺材里面的人,也有可能不是人,我们不是在玩游戏。大家应该提前做好赴死的觉悟。
哈哈邢昊天仰天打了一个哈哈,几个人也是各自笑着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但扶雨若玡这番话,大家都记在了心中,看身边同伴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一分戒备。
点香。扶雨若玡吩咐道。
梁福贵信道——也可以说信佛——家里香炉信香什么的自然齐备,邢昊天在地下佛堂中翻出了一大捆信香,扶雨若玡将香炉放在一张八仙桌上,点燃之后自己盘膝坐在一张椅子上,用食指扣住拇指掌心向上,放在双膝之上,眼观鼻,鼻观心,如同老僧入定。
仿佛从这一刻开始,外界一切都与她无关。
邢昊天几人则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着,邢昊天在房中不停踱步,双手负后,面色沉重,这几个人中,除了扶雨若玡之外,就属他对借刀人最为了解,也最为忌惮。
周继斋拿出一副阴阳鱼不停地卜卦,也不知道他算出来的卦象是凶是吉。
王保长则斜斜躺在一张椅子上,双脚撂在椅子之上,手中紧紧握着那把保命神器,心里不断盘算着,万一借刀人真的出现,自己是该第一个出手呢还是第一个跑路。
林禽则看上去则安静许多,他用手托腮,默默地注视着笔直向上的炉烟,无聊的时候不时将油灯挑亮一点。
大门紧闭,梁家客栈看来今天是不准备开店迎客了。
信香烟雾缭绕,熏遍了堂屋中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借刀人的大驾光临。
五人从中午守到傍晚,月亮不知不觉出来了。
去看月!扶雨若玡忽然开口吩咐。
林禽自告奋勇出门,看见从天边远远出现的月亮,在门外叫道:仙子,月亮已经出来了。
几分盈几分缺。
一分盈,九分缺。林禽答道。
好,回来。
林禽回来后,发现扶雨若玡又闭上了眼睛。每隔不久,扶雨若玡就会吩咐林禽出门探月,而今天的月亮也着实奇怪,从九分缺慢慢地开始满,到了深夜,已经是七分盈,三分缺。
五人又从傍晚守到了深夜,原本积蓄的锐气已经消磨殆尽,王保长甚至在躺椅上睡着了,胡噜胡噜的鼾声如同放着大分贝的留声机,哈喇子打湿了衣领。
香炉里面已经插满了香。
林禽发现,自己一直注视的信香,烟似乎忽然一飘,向着东方飘去。
没有风啊?林禽正惊异之间,东边响起了鸡鸣之声。
半夜鸡叫。
扶雨若玡猛地睁开了双眼,邢昊天脸上的倦容也为之一敛,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扶雨若玡的身边,压低声道:点子上门了?
周继斋也发现了扶雨若玡起身,连忙推了推身边睡得正香的王保长,王保长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哎呦一声连忙起身,用手握住枪,大声道:来了,来了吗!在哪里,在哪里!
精神点,不然自己小命怎么丢的都会不知道!周继斋猛地一拍王保长地后脑勺,把他彻底打清醒过来。
扶雨若玡从贴身处掏出了五枚铜币,看上去年代久远,根本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铸币,依次排开在桌上,道:你们每拿上一枚含在嘴里,等会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吐出来,记住了吗?!
嗯。被逼上梁山不得已留在这里的王保长第一个抢了一枚,不由分说塞进了嘴里,林禽也挑选了一枚,含在嘴里面。
扶雨若玡的目光瞟向周继斋,周继斋摇了摇头道:若玡仙子和夏仙子对我都有知遇之恩,就算是若玡仙子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我这条命,从遇到仙子您那天开始,就已经给您了。
扶雨若玡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道:难为你了。但是你的道法相对借刀人来说,并不见得是一合之敌,这枚铜钱可保你一命。
仙子,我知道这是什么,我如果接过来了,就不能全力帮助仙子对抗借刀人了,我周继斋虽然道法低微,但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你不要我要!忽然间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将两枚铜币抢了过去,一齐含在了嘴里,脸上一脸陶醉。
这可是若玡地贴身之物,这上面还有若玡的体温,还有香气,哎呀,受不了,受不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今天真是太幸福了。太幸福了!
独占了两枚铜币的邢昊天激动地就差泪如泉涌了。
你们看!林禽嘴里嘟囔了一声,手指信香。
原本凝成一根丝线的香,开始散了,飘向四面八方。
咯咯咯!外面又传来了一声鸡叫。
探月!扶雨若玡吩咐道。
林禽立刻出门,这一次,月亮已经接近圆月,仅仅只缺了一点点。
九分盈了!林禽嘴里含着铜钱,在门外高声道。
好!扶雨若玡起身,俏目含煞,冷冷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咯咯咯!第三声鸡叫传来!
十分了!月亮彻底圆了。林禽在门外叫道,忽然间,一阵没来由地风吹了过来,吹得林禽脖颈发凉。
啪!
刚点上没多久的三根信香,从中而断。
梁家祖宅,忽然阴风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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