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扶雨若玡厉声喝道,林禽连忙回身,跑进屋中。
五人屏息凝神,就是最有把握地扶雨若玡,此时看上去也有些紧张。
邢昊天!如雨若玡道。
小的在!邢昊天应声道,虽然邢昊天事先贪生怕死,几次三番想逃之夭夭,但其实目的是为了保护扶雨若玡,但当真遇到了大事,他绝对不是含糊之人。
列东南西北中五方斗宿之位,引白月光如堂!
得令!邢昊天一个翻身,如同大炮一样急速飞腾而起,只听见咚咚咚咚咚五声,梁家祖宅被他径直打出了五个大洞,皎洁的月光直接从屋顶引入房中,照亮五个方位。
原本已经没有了房梁的梁家老屋,又是一阵灰尘四溅,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随时有倒塌的可能,但是为了对付借刀人,五人也顾不得许多了。
北斗落死,南斗上生,东斗主冥,西斗记名,中斗大魁,总监众灵。五方斗数顺天应人,东斗五宫主掌纪算,周继斋你年长持重,东斗五宫就交给你了。
周继斋神情有些激动,年长持重四个字可是从他奉若神明的若玡仙子嘴里面说出来的,对他而言是无疑是莫大的肯定,他一挥手中的平津帆,对着扶雨若玡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东斗位置。
中斗大魁,主管保命,与我等性命攸关,此乃是重中之重,邢昊天!
这一处你守得住吗?
若玡放心,就算是老子的头掉了,也一定不会让你难看的!
最好,这一处事关成败,你不要当儿戏!
我怎么可能,若玡,我关键时刻什么时候掉过链子?邢昊天径直走向中斗的位置,对着如雨若玡咧嘴一笑,若玡,北斗七元主掌解厄延生,这北斗之位,我看你做最合适了。
我自有安排。扶雨若玡接着道,南斗六宫主掌延寿度人,王
小人王平。王保长乃是看透世故圆滑之人,立刻应声道。
王平,你乃是本地的保长,南斗就交给你了。
好嘞!王保长应了一声,踏步而出,旋即又挠了挠头,回头对着扶雨若玡道,南斗是哪里?
那里!周继斋没好气地一指方位,王保长嘿了一声,走到了南斗的位置。
最后一个位置扶雨若玡的目光落在林禽的身上,一指西斗的位置道,西斗四宫主掌纪名护身,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自己,只要你不受伤,我们都会没事。林禽,你做得到吗?
林禽点了点头,走到了西斗的位置。
安排好大家,扶雨若玡才缓缓地走到最重要地北斗位置,五道月光分别洒在五个人的身上,如同给每个人都笼上了一层银色,五人呈五方斗数位置,各自守着自己的方位,静待来人。
屋中安静得连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都能够听见。唯有王保长还在双手合十,口中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不过好在他也是参与过多次剿匪的人物,生死之事也经历过几趟,虽然贪生怕死,但若当真遇到了事情,也不是那种怂得马上尿裤子的无能之辈。
加上十六岁的林禽都不怕,如果他显得太怯懦了,岂不是连小娃儿都不如了?王保长壮着胆子,不时瞄向在场的几个人。
这就是中原道门的法术吗?林禽暗自道,日月星辰,天地万物都可以入阵,风火雷霆,皆可用于对敌么我什么时候,能够有若玡仙子或者是邢昊天一半的本事啊
林禽又想到了之前扶雨若玡在山上和自己说的那番话,此时的扶雨若玡实力表现得越发强大,岂不是证明她说的话,更加没有更改的余地吗?
难道像她说的,我真的不适合修道吗
林禽心中起伏不定,五味杂陈。
呼啦啦就在五人方位排好的那一瞬间,一阵无名妖风顿起,刮进屋中,桌椅板凳均被卷起,重重砸在地上,四人皆看着扶雨若玡,扶雨若玡没动,就没有一个人动。
脚步声响起
林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很想知道,就要前来的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王保长捏紧了手中的枪,周继斋攥紧了手中的幡,邢昊天双拳相抱,关节发出宛如爆竹一样的噼啪之声。
忽然间,一个声音在夜空中响起:磨剪子嘞戗菜刀磨剪子嘞戗菜刀
这么深的夜,自然不会有货郎挑着货架来做生意,那这声音来自于何方何人,自然不用问了。
也许这个声音在深夜听起来有些滑稽,但是在场的五个人,没有一个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就连最为玩世不恭的邢昊天,也是一脸严肃。
咚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甚至还有叮叮咣咣的金属摩挲之声伴着脚步声响起。
门外面,远远一个身影越来愈近,在月光下,背影被拖得好长。
他的脚步很慢,仿佛每走一步,都要喘息一口,而身后则背着一个巨大的货架,在货架的外面,挂着一把菜刀,那叮叮咣咣的声音正来自菜刀相互之间的碰触。
人,越来越近,身形也越来越清晰,看上去是一个不到一米五的矮小男子,佝偻着背,再走进一点,看清楚了,是一个老人,满头的乱发,乱糟糟地披在头脸之上,脚下穿着一双草鞋,露出漆黑的脚趾,踏在雪地之上留下一连串长长的脚印。
这么一个在江湖中讨生活的下等人形象,平日里走在路上,恐怕没有人会对他多看上一眼,因为这个人除了穷困潦倒,实在是没有哪怕是让人多看一眼的**。
他行走在寒冬中,仅仅穿着一件单衣,整个人哆嗦着,嘴皮冻得乌青,眼神浑浊没有半分生气,好让人担心他一不小心就会倒在雪地里冻僵而死。
他走得更近了,菜刀相互摩挲的声音也愈来越大,叮叮咣咣搅得人心里很不舒服,他终于将一只脚踏在门槛之上,然后单脚站在门槛上,耷拉着的眼皮似乎用尽全力也睁不开,只露出一对混黄得分不清黑白的眼珠,他想努力地把自己的腰挺直一点,可是那比他身体还要高还要重的货架已经将他整个人压弯。
他看了一眼屋中的人,然后扯起了嗓子,叫道:磨剪子嘞戗菜刀
他努力地牵扯着嘴唇,似乎想露出讨好的笑,可是这个勉强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几位客官,要不要买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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