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的意识在黑暗里待了多久,我已经忘了时间,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忘了自己是谁。
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早上八点。
并没有睡很久,其实还想睡得,但是躺在枕头上,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后来,只有起床,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顺手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拿起了一本纽约周刊看,一根烟下去,新闻看了两篇,我觉得有些无趣,就将周刊合拢扔在了沙发上。
起身拿起咖啡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绽放,转眼间就变成了回甜。
我看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就起身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运尸车像一个忠诚的护卫一样停在楼下,我坐了上去,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到了火葬场,那里还一个人也没有,保安自从那天后我就叫他休息,他还是很耿直的,虽然也看见了恐怖的东西,但不像他的另一个同袍一样离我而去。
今天我没叫他,而是一个人待在火葬场。
火葬场主要分为了两个结构,一个是处理业务的地方,另一个就是处理尸体的地方,两者都一样,反正都是处理东西。
说起来我更喜欢处理尸体,这东西安静不吵,没心眼,和尸体相处起来没压力,只要你胆子够大。
我打了个电话给保安,叫他来上班。
其实火葬这一条龙挣得也不少,虽说挣死人的钱有些不吉利,但抵不过这一行的暴利。
以前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开运尸车的,虽说只是靠自己劳动挣钱没有生产资料的无产阶级,可是那活挣得钱也不少啊。
每个月的月薪拍板子是两万,还有日常每一单的回扣,一个月大胆一点,把钱往五万靠没毛病。
要知道在一线城市平均工资也只有一万,这还是被富人阶级拉高的平均工资。
通常来说,看一个地方大多人的收入,比较准确地是看这个地方收入的中位数工资,这才是大多人的收入。
所以一个一线城市的中位数工资,也就是大多数人的工资就是六七千。
相比我这每个月五万的收入,不知道差哪里去了。
所以偶尔刷朋友圈和空间,看看那些以往瞧不起我的同学现在九九六过着毫无激情的生活,每个月只有四千不到的工资,算下来时薪还不如快餐店的服务员。
我心里别提多爽,这就是有钱人朴实无华的生活啊。
现在我成了有生产资料的火葬场老板,说起来我也就成了一个资产阶级,虽说上一单处理鬼夫妻是死人的订单,没有得到任何钱。
毕竟死人不可能结账啊,但物业那边却炸开了锅,我帮他们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他们可开心坏了,原本以为就此凉了的一栋楼,就又起死回身了。
要知道这个楼可是全员都搬走了,要卖出去那可是不可能的,周边的住户也会受到影响。
这每一间就是一两百万的房价,每层有五户,一共二十多楼,一两万的收益啊。
后来以物业出面在微信好好感谢了我一下,并且称要送我一套房,我肯定是拒绝的,这个楼才死了人,他们指定拿不出什么好喽。
所以物业看我没有心思,也不和我磨磨唧唧了,立马转账给了我五十万。
当时我可开心坏了,虽然这笔钱相比整个物业在这次事的收益,但是这也是我第一次挣这么多钱。
要知道我每个月只有五万的收益,五十万我要不吃不喝干个十个月才行。
而我只花了一天一夜就挣到了,这不是血赚吗?
正当我开始乐的时候,张先生给我打来电话。
“喂,老张什么事,你这才一天没见我就想我了啊?”我一接通电话就大大咧咧说道。
“啊,我是想你了。”张先生在那里笑眯眯地说道,“怎么,得到钱了吗?”
“什么钱?”我立马心中一紧,心中琢磨不会是张先生出一次师,就要刮走一大笔钱啊,看他那个大别墅,好像真的有那么个意思啊。
“哎,小子你别装蒜,那物业是不是给了你五十万。”没想到张先生一语就识破了我的秘密,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啊。
“额,这这这,张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啊。”我打了个哈哈就准备挂电话,“哎,张先生我还有事情要忙,先挂了啊。”
“臭小子,你敢,我这次帮了你一个大忙,不感谢感谢我吗?”张先生急忙说道。
看来这个老顽童果然不安好心,就是过来要钱的。
“嘿,看来你这老头要钱,反正也赚了一大笔,我是这个工作的介绍者,就给你四一开吧,我给你十万。”
我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反正以后挣钱的机会多的是,以后说不定也有求到张先生的地方,也不小气了。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张先生却像听了个笑话似的,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我有些听的不开心,就骂道:“死老头,笑什么?”
“哈哈哈,你这后生小辈真有意思,眼泪花都给我笑出来来了,哎,算了,不和你卖关子了,你这钱我不要,哈哈哈。”
“你怎么就不要了呢?”一听张先生不要了,我觉得里面有猫腻,立马追问到。
“哈哈哈,小辈就是小辈,不知道这个阴阳两道有多挣钱,实话告诉你,这五十万是我叫物业给你的,我那天走后又去找了物业,叫他给了我一千万,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真是暴利啊。”
“你你你。”这次把我弄气了,这老头竟然拿了这么多钱,我们这连九一毛都没有,我好歹也和他二八开了啊,虽说我也不是多大方。
“怎么,不乐意了啊?”张先生恶趣味地逗着我。
我却沉默了,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圈,说道:“师父!”
“干嘛干嘛!”张先生傻眼了,“都告诉你了,家族手艺不传外人,你和我无缘,这手艺不能传你,拜拜。”
说完张先生急忙挂了电话,这个老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