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一共分为三种,尸体档案,员工档案,火葬场档案。
尸体档案多的能堆积成山,架子上堆积的大多都是尸体档案,其次是员工档案,只要是在我们火葬场工作的员工,都会留下一份档案在这里,不会随着离职与死亡将档案销毁。
最后的就是火葬场档案,这份档案只有一份,记录着火葬场从诞生之初到现在的一切。
以往作为一个普通员工,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因为档案属于极其私人并且机密的东西,档案室只允许老板和经理出入。
所以即便我工作了这么久,我也没有来过档案室一次。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档案室,我对于这里面的一切都还是一无所知,只有牵着林子如的手小心翼翼地一边摸索着,一边寻找着。
档案实在是太多,当走进架子之后,所有的档案都像参天大树一样堆在架子上包裹着我们,我们像走在原始丛林,又像走进了一个复杂的迷宫。
我只有一边走,一边有计划地寻找,才不至于迷失方向,分不清前后左右。
这些怎么都是尸体档案啊。林子如借着我的手电筒翻找着档案,却发现找到的都是一堆尸体的档案。
因为火葬场主要负责的就是尸体,肯定要将每一具尸体的档案都写地清清楚楚。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员工档案呢?不会堆在尸体档案里吧。林子如说道。
这倒不会,经理一直都是一个严谨的人,平时来上班都是打领带穿西装,绝对不会犯这种懒惰的错误,他一定会将每一个档案分门别类地分好的。我十分笃定地说道。
林子如看我说的这么自信,也就没有反驳,乖巧地随着我的指引,辗转于每一个架子上,当确定这个架子是放尸体档案的,她就会叫我继续往前走。
正当我们在这架子丛林寻找时,她忽然停了下来,我回头看她,却发现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等了好久,林子如终于开口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员工们都死了,档案是会放在尸体档案架子上,还是员工档案里。
林子如的这段话倒是把我问住了,像是无解的悖论缠绕着我。
经理说过员工的档案不会随着员工的离职与死亡销毁,但是按照常理说来,员工死了就是死者,那也应该遵循火葬场的规定放在死者档案里。
另外经理只是说了档案不会销毁,但是没说不会因为身份的变动,被修改为另一种档案。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一直寻找的方向就错了,我们找的是员工档案,但是可能员工档案那个架子上可能没有我们想要找到的那些人。
因为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怎么了,把你难住了啊?林子如调皮地说道。
我眉头紧锁,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虽然我们的搜寻没有时间限制,但考虑到那个通道并不是那么稳固,所以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有更多一分的危险,所以我们得搞快一点。
想了很久,我终于开口说道:我们还是先找一找员工档案,毕竟三叔死的第二天经理就死了,然后没过多久老板也死了,然后火葬场又立马转到了我名下,应该没有人有时间改动档案的信息,它们应该还是处在应该在的位置。
林子如不知可否地点了点头,随着我的指引继续往前走着。
我们找了很多个架子,最后终于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员工档案。
但是很遗憾,上面并没有我们要找的档案,就连我和保安的档案,都没有,员工档案的架子上,一本档案也没有。
如果档案都丢了那还好说,但是如果这些档案并不是丢了,只是按照某种规则转移到了它们应该去的地方,那就可怕了。
我更宁愿相信这些东西都已经丢了,毕竟以我的判断,我还活的好好的,那就应该不是被划为死者去了尸体档案那里。
可是问题又来了,那些档案去了哪里?被谁拿走了?
我将手电筒往上打去,努力地看向尸体,但是很遗憾,因为光线太暗,我无法找到尸体。
还要找吗?我转头问了问林子如。
找啊。林子如想也没想就说道。
找个屁。我敲了敲林子如的脑袋,林子如吃痛,立马叫了出来。
现在我可再没有心情和林子如胡闹,离开这里才是现在应该做的,我们已经在这个诡异的环境耽搁的太久了。
我隐隐有些觉得有些不详的东西已经盯住了我们,那是一种很奇怪地感觉,就像你在河里泡了一天澡,感觉大腿上有蚂蟥一般。
我拉着林子如,不顾她的反对,原路返回着。
此时的档案,就像一个个死去的巨人一般僵立着,以它们冷漠的目光盯着我们。
自从我决定离开开始,我心中不详的感觉越来越盛,此时我忽然想起我们处在成千上万本尸体档案之中,心中的恐惧也更深了。
每一个尸体档案都对应着一个死人,而照目前的档案数量来看,我们简直就是处在死人堆里面,再不赶快离开或许就会有麻烦。
但是因为处与未知的黑暗中,我并不敢走太快,只有小心翼翼地位移着,所以短短的一段路,我和林子如也走了两分钟。
两分钟对应着一百二十秒,这在平日里是很快的时间,但在现在的我眼里,就好像度过了一年。
终于,我的手电筒照在了一块墙壁上,这说明我们已经走到了边界。
即便很是不愿,但我现在还是将手电筒往上打了打,毕竟悬挂在半空的尸体,可是我们辨认方向的一大坐标。
当看见尸体还在的时候,我松了口气。
这是种很矛盾的心情,明明看见这具尸体很恐惧,但想到这具尸体背后意味着即将脱离恐惧,心中就不禁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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