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迹走后,沙晓呦在一旁嘟囔:他心情已经到达了怒气最高值的临界点,怎么办?我感觉我男神要爆发了。
褚奂抽出饼干吃了一口:呵,估计失恋了。
沙晓呦一把将暖宝宝给他拍在脸上:我还在这里,他失什么恋!说完便抢走了褚奂手上的饼干,继续去档案室了。
忙忙碌碌的整理一个星期档案,终于空闲下来的办案组总算松了一口气时,唐迹在每周例行的会议上一言不发。
褚奂咬着牙:他不会又作妖,给我们找点除草扫地的工作出来吧!
沙晓呦:唐组长都沉默好久了。
陈胡生吃着降压药,喝完一杯水后,拍了一下桌子:组长,没事就别开会了,大家干坐着干嘛?
唐迹这才回神,看了看大家,问:那,你们想想还有什么事情能忙起来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唐迹说话时,声音是沙哑的,整个人的精神极其不对。
沙晓呦走到他身边,手指碰到他额头:你发烧了组长。
唐迹听后很平静:我去吃个退烧药。
他人走后,会议室里面面相觑,竹海突然说:大家都似乎忘了,我们这一个多月24小时倒班的查档案,可中间我们至少回家休息一下,可是唐组长,他似乎一直都在单位的备勤室住着。
法医周晓光拍了下桌子: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他每天都半夜三四点了才去躺下,早上七八点还能准时出现在食堂,然后又继续翻档案。
褚奂总结:他这是在自虐啊!
沙晓呦担心的站起:光吃退烧药不行,我去给他买点其它药回来。
就在沙晓呦出去买药的时候,办案组值班室接到了指挥中心的电话。
接报警称,住在南山地段的小洋房里发生了一件争议性的命案。
死者名叫骆眉,今天早晨八点时,被发现死在了自己书房里,案件定性为意外心源性猝死,可死者父母却一直跟办案人员说自己女儿是有人杀害的。
唐迹接到案件后就直接上了车,一车人看着他,都欲言又止。
褚奂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病号就别跟着出去,免得耽搁办案进度。
唐迹脸色极差的靠在窗边:我吃了药,不会影响你们,走吧!
陈胡生坐在驾驶座上,看了他一眼后,无奈的冷笑了一下,然后开车前往南山。
南山地段位置是块风水宝地,开发商就是看中了地段,在这盖了几十户的山中小洋房,分布在山区各个优越的位置。
所以此处也常被称为富豪聚集地,因为这里住着离城市远,附近没有居民,生活上并不方便,几千万的小洋房买来就为了一年来这里住几天。
沙晓呦看着刚才从窗外闪过的洋房:富豪也会死,哎,钱再多也是活着好啊!
褚奂咬着糖:穷鬼。
沙晓呦唰的转头:我又惹着你了?
褚奂:上路陡峭,别说话影响壶叔开车唉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熟人。
褚奂说完就让壶叔先停车,然后在半山腰的路边,看着不远处两颗大松树的平台,平台上一栋红白洋房建筑,古欧式风格得洋房外还有个小花园,花园里的遮阳伞下站着一个人。
这人手里拿着唢呐,正对着远处的山峰吹着不知名的曲子,那哀怨惆怅的音调,加上他素色毛衣休闲裤,宛如一个俊美的艺术家在拍一组旷野山林间的杂志封面。
沙晓呦惊讶:傅时一怎么在这里?
唐迹望过去,眼底有些闪烁的直接起身:你们先上去,我等会过来。
鉴于上次唐迹把人给抓到办案组去过,褚奂在他下去后警惕的问:你不会把人又给抓回去吧!
唐迹回头:褚奂,上去你分工一下。
褚奂唇角一抽:知道了。
唐迹下车后便往小洋房走去,在铁栏门外面,他听着唢呐半晌没动,直到唢呐声停止后,他才在门铃处按了两下。
傅时一正打算伸个懒腰,咋然听见门铃声回头:
他瞳孔一怔,随即拿着唢呐挡脸,然后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回洋房里去。
唐迹就这么看着他:傅时一,我看见你了。
拿着唢呐的人一脸不可思议,差点觉得这是幻觉的想抽自己一巴掌,自己在这里居然都能碰到他。
傅时一走过来开门,看了看他身后也没别人:唐警官,好巧,你这是散步爬上来的?
山上发生了案子,办案组过来看看。这已经是一个多月没见面,唐迹上下打量着他,一身家居的装扮显然是住在这里的。
傅时一诧异往山顶看了看:山上发生了案子?上面就一户人,新海公司的骆夫人。
死的就是骆夫人。唐迹其实下车并不是要去和傅时一说什么话,就是看到了这个人,想见一面而已。
如今见到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原来你是真的会吹唢呐,吹得不错,我就先上去了。
哎你。傅时一看着他直接走了,脸色有些错愕,唐迹好像变了,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变了。
而且,他今天的神态恹恹的,说话也没有往日的冰冷,反而有些沙哑。
傅时一叹息的回去将唢呐放下,然后便追着出去了。
唐迹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一转头就有一双手抚在了他的额头上。
傅时一皱眉:我就说你脸色看起来怪怪的,头这么烫还出来办案,你们队上是没人了吗!
唐迹:你怎么出来了。
看你这走路的,走这条路上山顶还有半个多小时,我带你走条只有十分钟的路。傅时一说完就将他拉过来换了个方向,从一个小道上上去了。
唐迹看着自己被拉着的手臂,沉默了一下:你对这里很熟?
嗯,我买的房子,在城里我吹不了唢呐,在这我随时都能。傅时一回头看了他一眼:吃过药了吗?
唐迹点头:嗯倒是钱多。
傅时一听着脚步还滑了一下,心里盘算着这不应该是唐迹的正常态度啊!
按理说经过哪天的事情,他理应还生着气,看到自己也绝对不会这么平静。
可是此时此刻的唐迹,仿佛只是个跟他有过旧识,但是十分陌生客气的普通朋友,傅时一这一个多月都尽量不招惹他,就是怕他怒火未消越点越燃。
可如今的这个模样,傅时一停步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那发烧泛红的面容上,是静默如水般的涟漪。
这情绪,不是他心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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