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一走到浴室里将水龙头打开:告诉你件事,你这儿子可不省心,偷摸的找了帮手,硬是要查那件案子。
邢华:他能闹出什么动静,案子在上面,他别想动。
万一真动了,你能如何?傅时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当初你硬是将人送出国,人还不是回来干这行了。
邢华:必要时,我会向上面要求禁足他的,这件案子,当年答应你查都是一个错误。
傅时一冷哼:邢局长,我是你上头的线人,所以,你没资格阻止什么。
邢华:
电话挂断后,傅时一关了水,去台灯桌边正准备拿药来吃,却发现药不见了。
他平时放在这里的东西不可能会突然不见,唯一的可能就是,唐迹给他拿走了。
没有了药,傅时一也不想去找唐迹要,所以直接躺在床上准备硬睡。
只是到了半夜,脑海里再次出现的漩涡让他再次惊醒,无尽的深渊是他梦里的常客,耳边还有相声里唱小曲的声音。
傅时一睁开眼的时候,额头上就有一双温热的掌心盖住。
他惊忙的看向来人,松了口气的问:你怎么在我床边。
唐迹伸手将他耳机给取下:我想看看,没有了安眠药的人,能不能安稳睡下去。
耳机里的相声片段消失,傅时一因为惊醒的眼眸还有些红,此刻看着他:不太能。
白天发病靠帕罗西汀,晚上靠安眠药入睡。唐迹面无表情的说:身体吃得消吗?
傅时一觉得唐迹的语气虽然冷,但是确实在关心他,那种被担心的感觉进入心里,有股子暖意在横流。
他笑着说: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唐迹:没有试过其它方法解决这个问题?比如,看看医生。
果然是两父子,说的话都是一个样。
我没事,赶紧回去睡吧!傅时一翻了个身,打了哈欠的看了一下时间:都快两点了。
我不是在套你的话。唐迹看着他逃避的样子,直接将他翻过来:我不问你为什么会得这个病,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但是此时此刻我想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安稳的睡一觉。
他肩膀被按住动弹不得,唐迹那张脸虽然还是没多大表情,但是眼底的关心是藏不住的。
傅时一眨了一下眼睛,有股子热意从小腹窜上:你想怎么帮我?钻进我梦里,让我不再梦魇吗?
我喝醉就是被你绑在床头的那天。唐迹看了看床头:你有吃药睡觉吗?
那天,还真没有。
也许是知道枕边有人,尽管那天唐迹闹腾到了半夜是有些困,但是确实也是傅时一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唐迹从他眼睛里看出了答案,问:所以,有人陪你一起睡,是不是有没那么害怕了。
你不会让我去大澡堂睡觉吧!那种搓完澡,十几个人在地上躺着就能睡的地方…
唐迹:我陪你。
三个字,直接把傅时一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焦虑症,梦魇,惊醒,周而复始久了,你觉得你自己会如何?唐迹接着说:去那边主卧,床够大,两床被子,我看着你睡。
傅时一扶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哥哥,你这是牺牲成全吗?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你每天晚上听着声音睡,不就是想找一种有安全感的方式吗?可是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唐迹说着,就直接问:走不走?
最终,傅时一还是去了。
抱着自己的被子坐在大床房时,他看着唐迹也展开自己的被子上床:你不怕我欲行不轨啊!
唐迹躺下,直接关了灯,双手交叠字被子上:你有精力胡言乱语,还不如把精力留着赶紧睡觉。
傅时一许久没有在关了灯的房间里睡过觉,曾经领域公馆断过一次电,他都受不了的直接去了酒店。
此刻黑暗直接降临,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躺下。
心口的热度一直没有消失,傅时一侧头看着黑暗里的人影轮廓,不知道怎么,虽然心里的漩涡感还在,但却没那么不心安了。
这种和另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的伤怪异感,第一次没有,这次更加没有。
他转过头来,伸手搭在自己额头上,强迫着自己赶紧睡着。
唐迹和第一次住进来明显带着敌意的态度不一样,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发现,本来对他态度极差的这个人,仿佛并没有按着应有的模式走下去。
反而到了现在因为担心他的病情,而在试着缓解他的情况。
就这么想着,脑子里一团乱,傅时一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所以等他赶紧到有什么在压着自己后,睁开眼看着窗外已经有光投进了窗帘。
借着屋子里昏暗的光线,他一低头就看到了唐迹横在自己胸口的手,再一转头,发现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得靠他这么近了。
原以为睡得不规矩的那个人是自己,没想到,还反过来了。
傅时一就这么看着睡在自己枕头上的人,茂密的睫毛下闭着的眼睛,那颗眼角似有似无的小痣,高挺的鼻梁,整个人还在慵懒睡意中的状态。
傅时一越看越觉得,其实唐迹长得和邢华还是有很大不一样的。
虽然父子两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正气,但是,唐迹明显骨像偏柔和一些,尤其是闭着眼睛的时候,仿佛是猫一样。
傅时一不知不觉的,就这么看了他十多分钟,看到自己都觉得自己在持续昨晚的烫,加上男人晨起的本能,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调解一下情绪时,身边的人受生物钟影响,整个人都有了动静。
傅时一立马闭上眼,甚至连自己呼吸都给屏住了。
唐迹睁眼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姿势,缓缓抬手移开。
然后看着还在睡的人,沉默了半响后,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摸。
额角竟然在冒汗。
这种天气,尽管屋子里开着恒温的空调,但是确实也不会是热的。
难道是发烧了?
唐迹直接拿头和他挨着,以两人之间最密切相合的温度,感受冷热的差异。
不像是发烧,唐迹随即伸手拿遥控器将空调关了,然后又凑到枕头边,傅时一一口气憋得不敢大喘气,极其难受的细微呼吸着,随即就感觉到了自己额角被指尖拂过的温度。
唐迹只是在,帮他擦汗
他不嫌脏的吗?傅时一后悔自己装睡了,至少醒来就算四目相对,也比此刻强忍着心里的躁动无处发泄来的好。
唐迹替他擦了汗后,又替他将额上的头发理了理,最后将被子给他掖了掖才去洗漱。
傅时一听着浴室里的水声,长舒一口气的掀开被子透了透风。
浑身都在躁动的血液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虾子。
他索性翻了个身,闭了闭眼想让自己冷静。
傅时一觉得自己就不该答应唐迹跟他睡在一起,两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算怎么回事!
正当他思路乱了之时,唐迹打开浴室门出来。
傅时一这下装睡的时间也没有,和唐迹来个面对面交汇视线。
唐迹身上穿着的深蓝色警用毛衣,因为洗过脸,下颚处还滴着水,整个人看起来还有些迷茫:你醒了?
傅时一:嗯,刚醒。
唐迹点了点头,看着他脸色还是红的:你很热吗?
傅时一被他这么一问,笑笑:年轻,气盛,血气旺。
唐迹往他下面看了看:那就吃点降火的。
傅时一:不是,那个我
唐迹也没跟他计较这个问题,直接拿了外套:我下楼去买个早餐,要是还想睡一会我就给你放在外面,等你起来热一下就能吃。
傅时一点了点头,在他转身时,又立马说了句:我昨晚睡得挺好。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傅时一分明听得震动一下,直到听到关门声时才回神。
他躺平在床上的摊开手,内心动荡不安的苦笑:傅时一,让你唐迹给你暖床,你这活的真可以!
唐迹吃了早饭后,没见着傅时一出来,便以为他在睡觉的没去叫他。
然后他便直接出门去上班了。
依着唐迹对办案组的规定,早上只要不查案,那都是要内勤一一点名的。
这天除了陈胡生补休,一点完名,褚奂就紧跟着唐迹上楼。
看到这一景象的全体办案组成员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谁不知道着早上点名的规矩,褚奂是最烦的,所以每次点完名,他看到唐迹那都是要绕道走的。
沙晓呦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尤其见着褚奂直接去了唐迹的办公室,她一巴掌打在墙上:凭什么褚奂都能跟我男神走这么近!
办公室里
唐迹看着跟进来的褚奂:我希望你找我,是有成果了。
昨晚一瓶老白干,把壶叔给灌趴下了,估计现在都还在睡,密码是他警号。褚奂说完,掏出了那块金属的数字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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