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队长不是我要拒绝,是我没这个能耐。
我苦笑说道:尸体初步检查结束,我会将他带回二队进行解刨,有相应的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们当地的殡仪馆有尸检设备,不会带回二队。
白彪直接封死了我的退路,他不仅要留下我进行死者尸检,还要让我配合调查。
白队长,你就别为难我了。
我装出一脸为难的模样,双手一摊说道:我哪懂得破案,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你真不管?白彪重复问道。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
我坚持要离开,白彪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不安稳。
凭借第六感,我总感觉好像有麻烦要发生。
那就没办法了。
白彪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几秒钟后,白彪对着电话说道:可辛,你推荐来的这个人,有点不太配合。
可辛?!
我顿时愣住了,试探的说道:白队长,你不会是在给我们队长打电话吧?
没错,就是你们队长陈可辛。
白彪将电话递给我,说道:你要不要跟她说几句?
我接过白彪的手机,冲着话筒说道:陈队,是你推荐我帮白队长破案的。
是我。
陈可辛坦然承认,说是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工作,让我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配合白彪尽快侦破这件案子。
我的老天爷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真是懵了,自己只是个法医,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警察?
在二队的时候,我为二队破案心甘情愿,但陈可辛也不能因为这样,把我随便推给别人。
莫名其妙的来到当地辖区,帮助白彪的刑警队验尸,检查完尸体又被留下协助破案,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听清楚了?
白彪将电话拿回放入兜中,双手插兜盯着我。
听清楚了。
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白队长,虽然陈队让我协助你们破案,但有句话我需要说在前头,对于破案我是个外行,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你可千万别埋怨我。
接连破获几起大案,协助警方抓住无数狡猾残忍的歹徒,如果你是外行,我们都可以下岗了。
白彪对我的背景很了解,一口气说出多件案子,弄得我苦笑连连。
好家伙,白彪算是吃定我了。
如今被赶鸭子下架,我即便不想干,也只能干,伸手对陶亚男说道:陶警官,这几天麻烦你了。
哼!
陶亚男冷哼一声,带着明显不情愿的表情,跟我握了握手。
白彪冲着我们两人说道:你们两个也算认识了,怎么调查,从什么地方调查,你们两个说的算,记住,一个星期之内,必须把案子给我破了。
队长,我可以保证一个星期破案,但能不能不让我协助他?
陶亚男对此很有怨言,数落我不是警员,协助破案不合规矩。
可惜,她的这些抱怨,白彪一句也没听进去。
白彪招呼几名警员将尸体运走,将我和陶亚男留在井边。
真是麻烦
我揉了揉头,走到一辆警车旁边,说道:陶警官,带我回你们警局吧。
陶亚男气鼓鼓的,就跟皮球一样,用力打开警车门,带着我一路狂飙返回当地警局。
进到警局,我首先询问尸体去向。
得知尸体被送到附近殡仪馆,我马上带着陶亚男去殡仪馆,准备进行解刨。
在解刨过程中,我发现尸体体内没有中毒痕迹,也没有内伤痕迹。
死者的致命伤是在头顶,凶器是一根拇指粗细,十公分长的木钉。
凶手将木钉钉在死者脑袋正中,造成了死者当场死亡。
由于没有助手,给尸体解刨和剃头,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我用工具将钉子拿出来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钉子乍看上去,与普通的长钉没什么区别,可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在木钉周身,刻着密密麻麻的一圈花纹。
这种花纹,我简直太清楚了,因为小时候,我曾经亲手钉过这种木钉子。
木钉学名叫做镇魂钉,是给棺材盖棺所用。
小时候奶奶去世,爷爷带着我,将钉子一根根插入奶奶棺材上。
对于这种钉子,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随着确认钉子的来源,我心中顿生疑云。
国家大力推行火葬,已经很少人用棺材进行土葬,使用棺材的人也开始变少,镇魂钉的制作工艺,几乎快要失传了。
这种钉子由手工制作,制作起来非常复杂。
由于工艺复杂,价格自然也不低,即便是土葬盛行的农村,也很少有人使用,基本都用钢钉。
看来,若想找到线索,必须去一趟棺材铺。
或许有人能够认出钉子的制作者,一旦找到钉子来源,就等于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走出解剖间,我将钉子用证物袋放好,准备回警局交给白彪。
这时,坐在椅子上休息的陶亚男,抬头问道:你在尸体身上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我扬了扬手中的证物袋,立刻将陶亚男吸引过来。
陶亚男看了两眼,疑惑的说道:这种钉子怎么这么奇怪,现在谁还会用木头钉子?
当然奇怪了,这种钉子几乎要灭绝了。
我正色说道:这种钉子叫做镇魂钉,用来钉在棺材盖上的,每根都需要手工打造,凶手很有可能是制作棺材的,或是跟殡葬行业有关。
真的假的?
陶亚男抢过我手里的证物袋,重新看了两眼,又从兜中掏出放大镜仔细观瞧。
有问题!
几分钟后,陶亚男惊呼一声,丢下放大镜便要走。
我一把抓住陶亚男,说道:有什么问题?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法医。
陶亚男瞪我一眼,说道:你没看到钉子上,有两种不同的血迹?
听到这句话,我开始重新观察。
果然,陶亚男说的一点没错。
木钉的下半部分,血迹非常新鲜,是因为别我刚拿出来的关系。
而在钉子的上半部分,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干涸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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