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刚刚说完,樊敏马上接茬道:我明白了,死者被人用力掐住脖子,导致血管气压上升,当气压上升到一定程度,会令视网膜孔出现渗血状态。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到底死者是不是被人掐死,导致窒息死亡,需要回去解剖才能得出最后的定论。
林哥,你的判断从来没有出错,这回肯定也是一样。
樊敏一脸笃定的说道:视网膜出血这么细微的细节,你都能发现,简直就是我们法医界的天才。
我摆摆手,说道:别说这些了,刚才检查过程中,你还发现了什么?
林哥,我在死者的口中,发现了一些伤口。
说着,樊敏打开死者口腔,指着死者的口腔内壁说道:您看,这里有许多伤痕,应该是嘴部受到撞击造成的。
不对。
我摇头说道:死者口腔出现伤痕,不见得是嘴部遭受撞击,剧烈的耳光,也会让死者口腔出现伤口。
打耳光?
樊敏愣了一下,惊讶道:凶手到底有多大的力气,竟然能够通过打耳光给死者口腔造成损伤,不会是个五大三粗的壮男人吧?
说不好。
我的种种判断,都是基于经验而谈。
但有的时候,经验不见得对。
特别是在这种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仅仅凭借推测,无法证明凶手是男人。
我重新检查了一遍死者的身体,死者身上有许多刮伤,应该是死后伤。
看来,死者的致命死因,很有可能是脖子上的勒痕。
想到这里,我指挥樊敏拍照,记录死者死状。
一会等到运尸车来了,将死者带到解剖室,由我亲自解剖。
算时间,他们应该也快来了。
樊敏看了看表,拿起相机拍摄死者。
这时,陈可辛带着一包东西过来,问道:检查的怎么样?查出死者的死因吗?
大概查出来了。
我正色说道:跟我观察,死者极有可能是遭他人扼喉窒息,死于机械性死亡,更进一步的情况,需要解剖之后才能得出。
尽快解剖。
陈可辛严肃的表情中带着一抹同情,目光复杂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见状,我不由的问道:陈队,你认识这个死者?
不认识。
陈可辛摇了摇头,指着手里的东西说道:刚刚在岸边找到死者的钱包,所有东西都在这。
说到这,陈可辛揉了揉眼睛,说道:死者名叫谢小梅,今年刚刚19岁,我已经派人通知了谢小梅的家长,等到他们同意,我们便开始解剖。
啊!她才19岁?!
樊敏听后大吃一惊,带着和陈可辛一样的怜悯表情,愤怒的说道:谢小梅真是太可怜了,刚刚成年就惨遭不幸,凶手凶手真不是人!
陈可辛没有多说什么,冲着我挥了挥手。
我看到陈可辛好像有话说,让樊敏在这守着,跟陈可辛走到一处无人之地。
陈可辛停下脚步转回身,慢条斯理的说道:林然,你愿不愿意加入这次侦破?
愿意。
我不加思索的回答。
当了这么久的法医,几乎每件案子,我都参与了侦破,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那好,既然你同意加入侦破,我现在和你通报一下搜查情况。
陈可辛刚才带领警员在附近搜查,发现河岸边的草地上有拖痕。
距离此地20米开外,有一大片被人压倒的荒草。
以此判断,那里可能是第一凶案现场。
陈可辛怀疑凶手在第一凶案现场掐死死者,然后将她拖到河边,制造溺水的假象。
说完自己的判断,陈可辛带我过去看地上的拖痕。
凶手非常狡猾,将死者尸体拖到岸边,丢进水里之后,把地上的荒草进行了一定恢复。
不过布置的再巧妙,也难逃警方的法眼。
通过蛛丝马迹,我们警方已经锁定,凶手行凶的现场,以及拖尸体的位置。
按照陈可辛的指示,我将地面上的一些荒草剪掉放进证物袋,带回警局交由法证那边进行化验。
陈可辛突然叫住我,戴着手套弯下腰,从我脚边抓起一根细线。
线是白色的,上面有丁丁点点的暗红
陈可辛将白线递给我,说道:你闻闻,上面是不是血迹?
陈队,这就是血迹。
我不用闻都能看得出来,白线上的丁点暗红,是血迹凝固以后产生的。
把这个也拿回去调查。
陈可辛的话一出口,我就明白他的意思。
地上莫名出现的白线,很可能是侦破关键。
线有可能是凶手衣服上掉下来的。
我跟樊敏将一切有嫌疑的东西收好,转眼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
陈可辛叫来守在四周的警员,让众人把尸体抬上运尸车,赶回警局布置侦破。
回警局的路上,我发现陈可辛心事重重,试探着说道:陈队,你怎么了?
我在想谢小梅是和谁结了怨,对方为何要下狠手杀他。陈可辛语气复杂的说道。
我想应该是情杀。
嗯?
陈可辛不置可否的说道:说说你的想法。
我想了一会,说道:杀人无外乎三种原因,要么为了钱,要么是为了报仇,最后一点是因为感情,谢小梅19岁,这个年纪正处于感情旺盛的阶段。
我这番话并不是胡乱说的,而是经过缜密的分析。
检查死者身体时,我并未发现谢小梅有受过欺负的迹象。
谢小梅的钱包里的证件和银行卡都在,可以排除劫财劫色。
同时,死者身上只有少量体外伤,如果是因仇杀人,仇人在杀死死者之前,肯定要对她进行虐打。
淤痕没有出现在谢小梅身上,这样一来,因仇杀人也可以排除。
19岁处于人生花季,死者虽不是绝顶美女,但也长了一副不错的容颜,或许凶手因为求爱不成,恼羞成怒杀的人。
查案讲究大胆推测,详细论证,推测范围越大,越容易找到死者死亡的原因。
而这,就是我的判断。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