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女儿,你们要带她去哪儿?
警局大厅,一个中年大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当她看到我们进来后,立刻飞扑冲向担架,抓住死者的胳膊不肯放。
陈可辛语气沉重的说道:阿姨,请问你是谢小梅的母亲吗?
女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中年大妈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是她的母亲,你们抓没抓到凶手?我要亲手掐死那个人!
阿姨您别激动,案件正在侦破,警方一定会尽快找到凶手。
陈可辛安抚道:麻烦您把手松开,我们要带尸体进去解剖。
什么,解刨?!
中年大妈一听就急了,更加用力的抓着死者。
在这种情况下,死者竟被中年大妈从担架拽到了地上。
见此情景,我急忙冲过去,强忍着尸体的恶臭,用力将尸体往担架上抱。
尸体被丢在河里许久,已经出现肿胀腐烂的迹象。
如果遭遇重力撞击,身体中的各器官一定会受到损坏,极大的影响解剖的准确性。
我是她的母亲,你们没权利,解剖我女儿的尸体!
中年大妈被几名警员围着,发疯似的抬手向众人抓挠。
由于同情中年大妈的遭遇,几名警员没有动手,不住的来回躲闪。
我看场面越来越乱,冲着陈可辛说道:陈队,你拖住她,我带尸体去解剖。
不行!
陈可辛严肃的说道:她是死者直系亲属,没有直系亲属同意,咱们不能擅自解剖。
这时我才想起来,对陈可辛而言,任何不符合法律规定的事情都不能做。
总不能不解剖了吧?
我急的直跺脚,头一回见到这么不明事理的家长。
我同情她因为女儿去世,暴怒痛苦的心情,但不能因为这样,而放弃对尸体的解剖。
警方跟死者家属一样,都想尽快抓凶手落网。
而要抓住凶手,从尸体中寻找线索,是侦破主要的方向以及证据来源。
林然,你别轻举妄动。
陈可辛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我一句,摆手让警员们散开。
阿姨,我是警队队长陈可辛,咱们先不说解剖尸体的事情,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问题有关于你女儿,希望您能如实告诉我。
只要你们不解剖尸体,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中年大妈狠狠瞪了我一眼,对陈可辛说道:陈队长是吧?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陈可辛从兜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拿起钢笔说道:阿姨,你女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听完陈可辛的问题,中年大妈不假思索的说道:昨天!
昨天什么时间?
不知道
中年大妈回忆着说道:昨天一早,我和几个好姐妹去买东西,中午在外边吃的饭,下午我又去了医院,晚上回家我发现女儿不见,等到十二点左右,她也还没有回来,我给他打电话,发现手机关机,以为她住在了别人那里。
说到这里,中年大妈擦了一把眼泪,说道:今天中午,我又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我担心女儿出事,正想打电话报警,你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陈可辛将中年大妈所说的情况记录在案,说道:阿姨,谢小梅平时和什么样的人接触,有没有跟人发生过争执?有没有男朋友?
我女儿可老实了,落榜两次没有考上大学,被我安排在家里复读,平时除了去补习班,很少出门,她连门都没有出,怎么会有仇人呢?跟不可能有男朋友。
中年大妈流下痛苦的眼泪,抓着陈可辛的手,说道:陈队长,我求求你了,一定要尽快找到凶手,不然,我也不活了。
阿姨你放心,我也非常憎恨那名凶手,只要有线索,我会第一时间将凶手缉拿归案。
陈可辛和颜悦色的说道:我相信你的心情,比我们还急迫,既然咱们的目的都是相同的,您能不能让警方解剖谢小梅的尸体,通过尸检查出线索?
不行!
中年大妈果断拒绝了陈可辛的提议,气冲冲的说道:原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要解剖我女儿的尸体,我告诉你,想解剖她的尸体,先把我弄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允许你们碰我女儿。
此刻,中年大妈像一头暴怒的母老虎。
若非还有一点理智,恐怕会和陈可辛打起来。
阿姨,你想让警方早点找到凶手,又不肯将尸体交给我们解剖,这不是为难人吗?
我走过去替陈可辛解围,说道:警察也是人,不是神仙,破案找凶手都需要线索,求求你了,就别为难我们了。
你说什么?!
中年大妈用看杀父仇人一样的目光瞪着我,铁青着脸说道:抓坏人为死者沉冤昭雪是你们警察的责任,难道不解剖尸体,你们就破不了案?
唉
我苦涩的叹了口气,看样子,跟中年大妈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阿姨你先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
陈可辛冲我使这个眼色,抬起手指指着指我的口袋。
我明白陈可辛的意思,她是想让我暂时离开这里,不要继续激化矛盾。
其实,我和中年大妈根本没有矛盾,有的只是对于破案的分歧。
中年大妈认为警方无所不能,即便不解剖女儿的尸体,也能找到凶手。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诚然,有一些案件可以在不需解剖尸体的情况下破获,但是这件案子却不行。
我们几十名警员在河边,来回调查了两个多小时,除了找到钱包和一些痕迹,并没有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
凶手懂得转移尸体,掩盖死亡现场,制造溺水身亡的假象,足以说明是个狡猾之辈。
面对一个有反侦察经验的凶手,破案难度可想而知。
我一边向化验室走,一边回头看着后面。
陈可辛将中年大妈扶在椅子上坐下,让一名警员打来白开水,以唠家常的方式,缓和对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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