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bsp;YoU。
呵呵,你好,你好。
FUbsp;YoU。
啥,你说的啥?我说的这个普通话你听不听得懂呀?
FUbsp;YoU。
饭,三可油,安得油?张警官是不是这么回答的?我女儿教过我几句,听说你是英语老师,什么时候也能教我几句英语?
张云清无言。
平时慕星月总听张昊吹嘘张云清有多么厉害,办案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谁也无法想象像张云清这么温文尔雅的人也会说出这么肮脏的字眼,她觉得晚上该找几首好听的歌洗洗耳朵了。如果把这事告诉姐姐慕星月想想就觉得有趣,估计会把慕晚晴的牙笑掉吧。
一连叫了二十几个人进屋谈话,张云清并没有打算停下,只是速度在逐渐放缓,他也需要时间来思考这些人的口供。慕星月和唐月如总算找到了机会让张云清解释,张云清这样让她俩的记录工作完全没有办法进行。
呵呵,唐姑娘你之前猜得没错,我的确是在找那个会英语的人。人在很多种情况下会产生愤怒情绪,突然被人冤枉、突然被人偷袭、突然被人辱骂等等,这一切都源于人对未知的恐惧。这种没有防备的语言或肢体攻击是最令人愤怒的,即使对方有所准备也很难不受到情绪方面的影响。之前那二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明白我那句话在骂他们。我想我是不是有点过头了,或许那个人也只是懂几句简单的英文而已张云清的声音越来越小,猛一皱眉,从桌上翻出了两个文件夹。
云清哥,你找什么?
我忽略了一个细节,这个村里的人都没什么文化。英语出现的源头根本不在他们身上,之前有些舍本逐末了张云清拖长了声音,不住地翻动手上的文件夹,对、就是这儿!
这两个文件夹上是几个来河西村支教的老师的基本资料,张云清在上面有了重大的发现:在他之前来河西村的几个支教老师中只有一个人是教英语的,就是那个失踪的女老师岳尧!
换言之,河西村人真正接触到英文也是因为这个人。问题又回到了两年前,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凶手为什么会对岳尧下手?王多福为什么会疯?墙上的小洞又是谁留下来的?
云清哥、云清哥?
慕星月唤了好几声才将张云清的思绪拉回来,张云清吩咐道:星月,请你出去告诉赵村长让大伙都回去,只把李校长和钱军留下来即可。
出事的都是村小学的人,即便张云清相信李校长不会对孩子下手,但他逃脱不了失职的责任,他身上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钱半仙就更不用说了,张云清今天把大家叫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钱军。
先进来接受审问的是李校长。李校长平日里言谈甚少,张云清对他并不了解,但由衷的尊重这个人。
李校长和陈英老师扎根山区十余年,拿着微薄的津贴,还得自己从事生产,用卖菜赚来的钱给孩子们购买学习工具和生活用品,自己家里养的家禽都舍不得吃,大部分用作中午给孩子们加餐。
即便这些年村里发生了不少的事,但大家都对李校长夫妇特别尊敬。村里人不傻,知道谁是真心对大家好,要说李校长夫妇杀人,几乎没人相信,可往往就是这样的人最容易出问题,张云清希望能优先洗清李校长身上的嫌疑。
这个是朴实无华的山里人,形销骨立,比之张云清头一次见他时又消瘦了一些。张云清让李校长坐下,亲自奉上一杯水,让他先休息一会儿再聊。
李校长捧着水杯道:小张你有什么话就问吧,也不是第一次被你们警察传唤了,我不介意的,咳咳。
张云清点了点头,问道:李校长,你还记得李承辉吗?
李承辉?李校长皱了皱眉,你说的是小李吗,就是十几年前来我们这里支教的那个人?
对,就是他。
他怎么了,你怎么会问起他。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记这个人了,呵呵。我跟他是本家,他十几年前来这里教语文,咳咳。
他平时为人怎么样,喜欢和什么人接触?张云清接着问道。
李校长锁紧双眉做思考状,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他是个挺有想法的年轻人,在教育方面很有一套,孩子们都喜欢他。我听他说他也是苦出身,家里很穷,是知识改变了他的命运。至于他喜欢和谁来往,时间太长我也记不清楚了。
张云清心中苦笑,李承辉不是有想法,是想法太多了一点,多得让人承受不了:他平时有什么习惯和爱好?
张云清又问了几个关于李承辉的问题,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久远,好多问题李校长都回答不上来。
接下来张云清又询问了李校长另外几个支教老师的情况,然后才问到这次的案子。和很多村民一样,在案发的时间段李校长也给不出自己不在场的证明,他说他当时和陈英老师在学校,但以他与陈英的关系,陈英的口供是不算数的。
不过张云清跟李校长夫妇在一起生活过几天时间,对对方的生活习惯比较清楚,表面上看李校长的确没有说谎的嫌疑。
之后张云清为了让谈话显得更轻松一些,与李校长聊了聊家常、聊了聊村子、聊了聊李校长的病便放他离开了。
云清哥,这个李校长有问题吗?慕星月看着李校长离去的身影说道。
张云清缓缓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但我真不希望是他。不管怎样,这个村子里很多人都有嫌疑。
最让人无奈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凶手的作案动机,无法将这件案子定性。否则也不用这么头疼了,也不知道羽佳姐他们有没有什么收获。慕星月放下手中的笔,摇着头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走进了办公室,正是日前带领大伙找到王兵尸体的钱半仙钱军。先前一直待在院子里,听着大伙的议论,钱军的身心饱受煎熬,终于可以离开了,他没想到又被张云清留了下来。这让钱军心里有几分担心,猜测张云清不会是怀疑上他了吧?
最后连与他一起被留下来的李校长也走了,钱军再也按捺不住主动进了办公室。早点把话说清楚早点离开,待在这里让他感觉压抑,尤其是唐月如手中的那个摄像机,一对准他就让他心慌。
张云清仍旧保持着招牌式的微笑,待钱军坐定后便让慕星月给钱军倒了一杯水。今天早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人,主要是为了解开罗盘寻尸之谜,现在才是张云清工作的重点,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钱军离开。
钱军依然是那副道士装扮,身上挂着那个黄布包,只是没有了初见时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目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张云清几人。
不得不说钱军的装束对大家的视觉冲击还是挺大的,唐月如的摄像机镜头片刻也没有离开过他,钱军两股战战、不住地吞咽口水。
钱道长是来找我要钱的吗?张云清笑问道。
不敢不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钱军憨笑道,心下腹诽,不是你让我来的吗,现在还好意思来问我。
钱军知道张云清打从刚见面时就不待见他,之前觉得张云清只是个小人物压根儿没放在心上,现在知道了张云清的真实身份哪敢有半点的倨傲之色。怕就怕这小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随便找点借口就能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钱军也清楚自己干的事,这些年坑蒙拐骗的事情没少干,真要被拘进去,两三年也未必能出来。不过钱军也明白张云清的主要目的是调查王兵的案子,这事可跟他没多大的关系,想到这里,他的表情也自然了许多。
钱道长真是厉害,我们找了一宿也没有找到王兵。你不过就开坛做了场法事,一下子就把王兵找出来了。张云清抑扬顿挫道,他的笑容渐渐变得冰冷,目光死死地盯住钱军,钱军的额头上冒出了米粒大小的汗珠。
张警官,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能找到王兵的尸体是上苍的旨意,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钱军一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故作镇定道。
张云清感觉前期的铺垫已经足够多了,没必要再跟钱军废话,便道:钱道长,你我都是明白人,这究竟是不是你所谓的上苍的旨意你我心知肚明。我们还是先来解开罗盘寻尸之谜吧。
张云清顿了顿,伸出一只手道:把你肩上的布包给我。钱军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布包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张云清手中。
张云清没有立即打开布包,而是道:钱道长,如果我所料没错,你应该是住在王兵家的那条路上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调查过?
张云清含笑摇了摇头:我倒是让人去查了,现在还没有结果反馈给我,这又不算什么秘密,随便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你紧张什么。张云清说话间将手放在了黄布包的上面,又道,我还是希望你能自己交代,如果让我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我们警察讲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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