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两天内，我们更加注意杨院长的一举一动，当然，还是由小李的那些鸟负责跟踪。

　　但让我们感到有点意外的是，杨院长的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太寻常的是，在这几天里，她没再去健身房，每天只是上班下班，家和孤儿院，两点一线，没再去过其他地方。

　　好像她根本不知道张翰起的死，按说如果他们是那么亲密的情人，即使不见面，不去健身房，每天应该也会电话联系，如果电话联系的话，她肯定知道发生了异常，她这么不闻不问，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反而更让人感到有点不寻常。

　　经过两天后，张翰起详细的解剖和化验结果出来了，张翰起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他的死亡，是因为心脏病，谁也没想到这么健壮的年轻教练，居然有心脏病？这总让人觉得有点难理解。

　　我们再三向法医确认，他们很笃定的告诉我们，根据解剖的结果，张翰起确实死于心脏病，而且很多心脏病，是非常隐形的，只有通过很专业的检查，才能检查出来，所以张翰起之前没被发现有心脏病，也很正常。

　　而且在现实生活中，也有很多张翰起这样的案例。那些人看起来身体都很健康，甚至很强壮，根本看不出有心脏病的迹象，但突然就因为心脏病死掉了。

　　调查案件，当然是以证据为准，所以，警方根据所有的证据，确定张翰起的死亡，是心脏病突发，是自然死亡。

　　但我们几个都知道，张翰起肯定不是心脏病死的，我们知道，我们交手的、那些残存的智慧生物，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让人死得好像自然死亡那样，看不到任何被杀的迹象。

　　不过最让我们感到很不安的是，难道那些残存的智慧生物，已经渗透到这个省会了吗？这才是最可怕的。

　　米医生所在的那个小城市，因为下面有个地下大山，所以被那些残存的智慧生物，已经渗透的相当厉害了，尤其是那两千“双脑人”，已经可以威胁整个城市人口的安全了。

　　这个省会大都市，有几百万人，如果这么大一个城市，也被那种残存的智慧生物渗透了的话，那种后果，可怕到不敢想象，可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个连环断头案，正透露出这种迹象。

　　我们几个把这种担心，连忙报告给上级，这引起了上级的极大震动，相关部门也异常紧张起来，但这种事情，也只有交给我们去侦查了，其他所有的资源，只能为我们提供支援和协助，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从何处入手。

　　我们肩上的担子，忽然重到让我们难以负荷。

　　在那个小城中，我们和对手斗争时，事关几十万人的安危，而在那个盆地中的小镇时，我们需要考虑的是一万人的安危，但在这个省会城市里，则是几百万人的安全，我们从没承担过这么大的责任。

　　几乎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神秘的杨院长，背后肯定有一种神秘的势力，而不仅仅是她一个人，那杨院长究竟又是什么人呢？她背后的势力，又会是谁呢？会不会是地下大山的呢？

　　我们马上联系了那个陈栋梁、同时也是地下大山的君主，他告诉我们说，地下大山应该没有在这种大城市布局，因为这种大都市的环境，很不适合他们的生存，而且关于断头的尸身、仍然能活这种事，地下大山也从没开发过类似的生物技术，所以基本可以肯定，这并不是地下大山所为。

　　既然不是地下大山做的，那又是什么势力？杨院长究竟是不是凶手？为什么被断头的五个人，当然包括王欣，她们无头的尸身，会每天午夜，都会对着杨院长所在的方向磕头？

　　为了再次验证这件事，郑旭和王教授，还特地让上级部门，通知杨院长，让杨院长去另外一个城市开会，而且那个城市，离省城有一千多公里，我们想再看看――当杨院长离开这个都市时，那五个断头的女尸，会有什么表现，是不是夜里仍然会向杨院长所在的方向磕头。

　　但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当杨院长离开这个城市后，那五个无头女尸，在午夜时分，不再起来磕头了，她们好像已经探测到杨院长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

　　杨院长在一千公里外的城市，开了两天会后，回到省城里。

　　在回到省城的当天夜里，那个五个无头女尸，则又恢复了正常――在午夜时分，那五具女尸，再次起来，然后对着杨院长所在的方向磕头。

　　通过这番调查，我们就更加确定，杨院长和这五具女头尸身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

　　于是，郑旭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准备在午夜时分，把杨院长叫过来，让她见见这五具无头女尸，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这让我们很期待，也有点紧张，这就算是要和杨院长正面交手了。

　　这五具无头女人，见到杨院长本人，会有什么反应？难道马上会磕头跪拜？还是有别的意想不到的表现？而杨院长见了这五具无头尸身，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在白天的时候，我们几个去孤儿院找了杨院长，在找她前，当然没事前通知她。

　　大家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孤儿院，比我们想象的要小，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前后两排房子，大概有几十间，更像是个学校，虽然院子不大，但却非常干净整洁，有十多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正在老师的带领下，在院子里做游戏。

　　我们找到了杨院长的办公室，这也是一件很普通的平房，只是门的上方，有块写着“院长室”的牌子，这间办公室，在后面这排房子的最右边，算是这个孤儿院最安静的角落了。

　　大家站在门前，郑旭轻轻地敲了敲门，屋里传来杨院长的声音：“请进。”

　　郑旭推开门，杨院长看见我们几个，微微有些吃惊，连忙站了起来，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有一丝慌乱，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

　　“是你们几位，快请进”。

　　她热情的招呼着。

　　我们几个进了杨院长的办公室，进去后，我们才发现，她的这个办公室并不小，足足有三间房子，而且三间房子，都是打通的，办公室里虽然摆设都挺简朴，但也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杨院长热情的招呼我们坐在沙发上，然后给我们倒茶。我观察了一下她的气色，好像她最近精神很不错。

　　客套了几句后，杨院长很自然问起案件的进展情况，王教授连忙说，案件有了很大的进展，很快就能抓到凶手，我们知道，王教授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试探一下杨院长，而我们也都注意观察杨院长的反应，但杨院长只是很欣慰地点点头，并没有其他异常。

　　稍微一顿，郑旭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杨院长，你是不是很想看看王欣的遗体？“

　　听郑旭这么一问，杨院长的脸上，马上一脸的哀伤，她叹了口气，点点头说：“是啊，唉，这几天的夜里，我还梦到她，王欣这孩子，真是命苦，刚参加工作，就这样被害了，我希望在火化前，能看她最后一眼，我也能为她念经超度几句，让她来生不要这么苦命。”

　　“嗯，我们安排了一下，您今天夜里，能不能在十一点半左右，去旁边的那个大楼，我们可以安排您看一下王欣的遗体。”

　　郑旭不动神色地说道。

　　“哦？为什么是夜里十一点半呢？现在不可以吗？”杨院长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们为了找到凶手，对王欣的遗体，进行了解剖，经过解剖后，我们该取证的，都已经取证完毕了，现在就开始对王欣的遗体，进行缝合，除此之外，还需要用一些胶水，对遗体进行修复。

　　在今天夜里十一点多的时，估计遗体会处于最好的状态，因为您这是见王欣的最后一面，所以我希望，你能看到王欣最好的状态，而到明天一早，我们就要把王欣的尸体火化了。”

　　郑旭编的这个借口，对于一般人来说，倒也听不出什么破绽。

　　杨院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夜里十一点多过去吧，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她最后一面。”

　　见杨院长接受了我们的邀请，大家稍微放心了些。又说了几句闲话后，大家便起身离开了杨院长的办公室，虽然我们知道这个杨院长身份神秘而又危险，但在和杨教授接触的过程中，我们又没发现杨院长的任何异常，而且和她相处，反而一切都很轻松自然，这种矛盾的感觉，我实在无法统一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多了，我们心情变得骤然紧张起来，不知道杨院长见到那五具无头尸身后，会发生什么。

　　但既然杨院长欣然答应过来看王欣的尸身，好像她已经有把握，一切都会在她的控制中，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杨院长也许见到这五具无头尸身后，会装得吓晕过去，或者高声尖叫之类的，这样一来，我们这个试探，就算是失败了，只有她露出破绽，我们才有机会揭开她的真正身份。

　　当然，小李的那些鸟，仍然密切监视着杨院长，因此，我们虽然在大楼里，但杨院长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杨院长的一切行为都很正常，从我们离开后，她就一直在孤儿院上班，一直到了晚上七点多，她才从孤儿院离开，回到自己的家里，就再也没出来。

　　她回到家里后，也是自己做晚饭、吃饭，吃过晚饭后，坐在窗边读报纸，这些信息，都被那两只在窗台上监视的鸟，传了过来。

　　她越是没有异常的反应，我们就越是感到有点失落和失望，看来她即使见了那五具无头尸身，除了惊吓之外，应该也不会有其他别的反应。

　　一直到了夜里十一点多，杨院才从家里出来，然后往我们这边走过来。

　　其实，为了她的安全，我们让几十名特警，还有季东阳，在暗暗保护着她，因为我们担心，她背后的势力，会杀她灭口之类的。

　　从杨院长家到我们这个大楼，需要走二十分钟左右，杨院长什么交通工具都没用，而是慢慢走了过来，而且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生，这里毕竟是大都市，在夜里十一点时，街上仍然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