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大爷不愿意去,郑旭也没勉强他,虽然我们感到怪怪的,但我们也没再问朱大爷是怎么回事。
走到外面时,天已经全黑了,没有月亮,但却繁星满天,我第一次看到星星这么多,并且好像离我们这么近。
“郑旭,你是怎么知道朱大壮回家了呢?难道你能掐会算?”王同有点调侃似的说道,郑旭没回答,只是低头往前走,她平常就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很少和我们开玩笑的,总是处于沉思状态中,有与她这个年龄不相称的深沉,让人觉得捉摸不透。
但我、王同与郑旭共同行动过,算是患难之交了,所以说起话来,比较随便些。
“郑旭,我觉得那个朱大壮挺危险的,咱们这样冒然过去,是不是唐突了些”,我有点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和亥都有枪,并且亥的能力和体质,也是非常人能比的,因此有亥在,我们的安全应该就没问题”,不知为什么,郑旭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弱,或者说有些反常地温柔,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有这种变化,这让我感到有点奇怪。
而且胡梦和秦晴,全都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往前走,她们三个女人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让人感觉怪怪的?
为了避免暴露,我们没有打开手电,借着微弱的星光,翻上山坡后,往朱大壮家看去,让我们吃惊的是,朱大壮家果然有了灯光,看来郑旭说的没错,朱大壮果然回家了。
我们弯腰低头,从山坡上下来,蹑手蹑脚来到朱大壮院门外七八处、那个土堆上,观察着院内的动静。
当趴下后,我忽然注意到,郑旭、秦晴、还有胡梦,全都呼吸急促起来,甚至还发出轻微的呻 吟声,虽然她们好像努力的压抑着,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偶尔发出这种低微的呻 吟声。
这种呻 吟声,那很像是在和男人亲密时、才发出的那种声音,这让我有点尴尬。
“你们三个怎么了,是不舒服吗?”王同压低声音问道。
三个人都没说话,好像没听见王同的问话似的,不知为什么,我心底陡然升起一种慌乱和某种不祥的预感。
当我们趴了四五分钟后,胡梦忽然站起身来,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竟然一路小跑,从土堆上下来,直奔朱大壮的院门而去,这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们谁都没料到!
而当我们反应过来时,胡梦已经到了朱大壮的门前,并且开始敲门,我们再想阻止时,一切都晚了!
敲了几下后,只见朱大壮的房门打开了,而朱大壮从屋里走了出来,一瘸一拐,缓慢地往大门口走来,从胡梦跑下去、到朱大壮开门出来,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在短短几十秒内,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我的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
王同第一个冲了下去,随后亥也跟着下去了,我们现在别无选择,只能和朱大壮正面交锋了。
院门打开时,当朱大壮看到我们几个人,也瞬间愣住了,显然他没料到来的竟然是我们,可能他原以为来的是找他来偷情的女人。
这时,王同打开了微型手电,照在了朱大壮的脸上,朱大壮下意识地用手遮住脸,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我知道,王同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朱大壮突然攻击我们。
见朱大壮往后退,我们则步步紧逼,也跟着进了院子里。
“怎么会是你们?你们来我家干什么?”朱大壮慌乱地说道。
他上衣都没来得及扣上,露出健硕的胸肌和腹肌,加上他高大的身材,让我很有威胁感。
“不要跟我们装糊涂了,你做的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明白”,王同低低的声音说道,语气里带着凌厉的攻势,他这是想压住朱大壮的气势。
朱大壮在最初的慌乱后,很快就稳住了情绪。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妈 的,来找事是吧,赶紧滚出去,要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了,你们打听打听,在俺们村里,谁敢惹我,你们几个外地人敢侵门踏户,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找死啊”。
此时,朱大壮已经完全镇定下来,露出了一脸的凶相。
“还要狡辩吗?前几天在荒漠上射箭的人不是你吗?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不是被我们打伤的吗?”王同也毫不退缩地说道。
“真他奶奶地好笑,你们几个是神经病吗?什么射箭,我还射你妈 哩,老子腿是崴得,怎么了,你有姐姐或妹妹吗?是不是想让你姐姐或妹妹,给老子按摩按摩啊,哈哈,这三个女的也不错,来来,让老子我弄弄,哈哈哈。”
见朱大壮如此嚣张,我和王同的火气一下子被激起来了,我们冲上去,几乎是同时攻击朱大壮。
论身高,我和王同都比朱大壮还要高些,尤其是王同经常健身,身体素质并不比朱大壮差,我们俩准备拳脚相加,先把这小子打倒,解解气再说,但还没等我们碰到朱大壮的身子,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肋骨上,遭到了重重一击,疼得我几乎晕过去,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在地上。
这是我坐在地上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的肋骨是不是断了,因为是那种灼热的剧痛。
王同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他抱着小腿,弯腰蹲在地上,痛苦的哼哼着,可能是小腿骨被踢中了。
“ 操 你妈的,知道了老子厉害了吗?就凭你们俩,还想跟你爹我动手,操,我打死你们”。
这是我长这么大,遇到的最大的屈辱,看着朱大壮嚣张的样子,我真想扑过去,拿把刀,把他剁成肉泥,但却又不敢再轻易出手了,这个朱大壮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和王同在他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这时,郑旭、胡梦、还有秦晴,全都愣愣地看着朱大壮,好像着了魔似的,这让我内心忽然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看来我们还是低估朱大壮了,连一向让我感到是最后依靠的郑旭,此时也完全不在状态。
但让我唯一感到心安的是,亥仍然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我现在明白,能保护我们的,现在只有亥了。
“哎呀,兄弟,冷静点,干么火气那么大呢?”亥拿着微型手电,轻声细语地对朱大壮说,“我们是来这里扶贫的干部,在朱大爷家住,这些你恐怕也都知道了,今天来这里呢,就是来给你商量点事情的,不要这么粗野吗,咱们有话好说”。
朱大壮两臂抱在胸前,斜楞着眼睛,不屑地打量了一下亥,亥比我和王同要矮一些,并且身体也比我和王同单薄很多,还是个中年人,因此,朱大壮并没把亥放在眼里,撇撇嘴高声骂道:“干 你奶奶的板 子,你算什么东西,赶来教训你老 子,妈 的,就你这小身板,老子一个手指头,就能让你骨断筋折,你信不信。”
“哈,我信,我信,所以我才对你这么客气,我刚才说了,我们来这里,只是有点事要问你的,既然你心情不好,那我们就走,我们毕竟是县里的干部,你要是把我们打出个好歹来,也不好收场,对吧,好了,好了,咱们各退一步,我们马上就走,你也消消气”。
我还从未见过亥的态度如此恭顺过,自从我们和亥认识以来,亥平时都是一脸的严肃,不管和谁说话,都是不卑不亢,气定神闲,今天怎么也如此反常,好像换了个人似的,难道他也中了什么魔。
“嗯,,你这人还懂点事,不过这三个女娃娃不错,你看看,她们一脸的骚 样,好像巴不得我干 她们,嘻嘻,这细皮嫩肉地,干起来,一定很舒服,嘻嘻”,朱大壮说着,便淫笑地往郑旭、胡梦、秦晴走过去。
见朱大壮如此粗野无礼,我和王同简直要气炸了,刚要忍着疼痛冲过去和朱大壮拼命,忽然,就听朱大壮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还没等我看清,朱大壮便倒在地上,抱着腿翻滚起来。
这时我们才知道,是亥出手了,而且亥攻击的速度,甚至比朱大壮还快。
我也瞬间明白了,亥刚才说那些软话,是为了麻痹朱大壮,让朱大壮放松警惕,然后再相机而动,而且亥选择攻击的、是朱大壮的伤腿,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我和王同冲过去,刚要狠狠地踢朱大壮几脚,好好地出口气,但却被亥拦住了:“别过去,他即使在剧痛的情况下,仍有反击能力,刚才他对你们并没下狠手,现在他已经恼羞成怒了,你们上去的话,一旦被他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经亥这么一提醒,我和王同才冷静了些,没敢冒然过去。
亥这一击,显然让朱大壮伤的不轻,他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着,幸亏附近一带没有住户,最近的就算是朱大爷家了,也有几百米远,而且还隔着道山坡,即使朱大壮喊破嗓子,也没人能听得见。
“咱们赶紧撤吧,要不然朱大壮这阵疼痛过了后,还会攻击我们的”,我连忙说道。
亥却并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往周围看了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刚要问他找什么,亥已经从右边的地上,捡起一根一米多长、足足有人手臂那么粗的木棒来,还没等我和王同明白过来,亥已经抡起那根木头,再次狠狠地往朱大壮腿上砸去,朱大壮杀猪般的惨叫声,陡然变成变成了闷哼,好像是疼晕过去了。
但亥并没就此罢手,继续往朱大壮的腿上砸了第二下,就听咔嚓一声,竟然把那根木棍砸断了。
他这才把那根木棍扔在了一边,拍拍手,语气平静地说:“好了,咱们现在可以走了。”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朱大壮,我和王同都惊呆了。
“亥,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我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他死不了,不这样的话,我们之后的几天里,肯定会不得安生的,他也会干更多伤天害理的坏事”,亥不以为然地说道。
王同蹲下身子,刚要查看朱大壮的状况,却一下子被亥拽了过来:“我不说了吗?别靠近他,他狡猾着呢,要是万一假装晕过去,你靠近他,就是自寻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