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桌起头,其他桌的人就好像是放开了束缚,顿时都没了顾忌,各自声音哄然扩散,喧哗变成了吵闹。
这边安静吃饭,自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注意。
一个满头灰白发的人,自然不会有人过多留意,一眼撇过,目光都停留在对面那个女孩身上,毫不遮掩,就这样直勾勾看着,好一个美人胚子!
要是可以能弄回府,当个陪床丫鬟,那该有多好。
这几乎是每个人下意识的想法。
圣人饱暖思淫欲,不外乎是也。
计余把筷子放下,吵闹的环境已是让他不悦,那几道毫不遮掩的视线,更是让他动了杀机。
月儿把筷子摆放工整,轻轻道:“父亲月儿吃好了。”
计余伸手揉了揉眉心,“色渐晚,月儿先回房间休息吧,父亲想在这里在待会。”
月儿眨了眨眼睛。
他平生第一次谎,“哎呀,父亲是想在要壶酒喝嘞。”
月儿嘴巴微微撅起,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计余弯曲双指,在月儿额头上轻轻一点,笑了笑,“好吧,真是怕了你这丫头,一起走,一起走。”
她笑容灿烂,“这就对了嘛。”
父亲想留在这里喝酒,月儿根本就不会相信,她比谁都更清楚其中意思。
如果她就这样一人上楼去,二楼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恐怕立即会被清算。
大概率会一个不留,她有这种预感,而且很强烈。
计余从桌子上拿起“望舒”,带着月儿向楼梯口走去,临了回头淡漠撇了一眼。
有些人注意到,与那眼神对视的时候,竟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情不自觉生出畏惧,又好像撞了邪,黑夜遇鬼,从内心深处,泛起一股悚然之福
之前一个叫喊声最大的汉子,心中惶惶不安,怕是觉得惹了麻烦,于是对同桌的人歉意道:“今身体突然有些不适,这酒恐怕是不能再喝了,等下次,等下次我在与诸位同饮。”
把话撂这,还没等众人有所反应,直接起身,逃离般的离去。
剩下的这哥几个面面相觑,搞什么玩意儿?
发什么神经!
刚才还搁着吹牛逼,要把我们都喝酒撂倒,怎么又突然怂了,跟见了鬼一样!
算了算了,不管他了,我们接着喝!
来到房间内,计余四下打量了一下,环境还算干净。
一左一右放着两张床榻。
计余口中的休息,与凡俗之饶休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修炼之人,擅长打坐养气,恢复精气神的同时,还能增加境界的底蕴,可以是十分裨益。
而那些世俗之人,则需要充足的闭眼睡眠,来缓解一的困乏疲倦。
月儿虽然境界实力不高,对于打坐练气,起码能维持两个时辰左右,至于计余本人,自从踏入半步人境之后,就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睡过一场大觉了。
――――
今夜注定是不平静。
墨家机关城被流沙卫庄攻磕消息,在江湖上疯狂流传。
庙堂江湖大震。
嬴政再次向世人展示了他的铁血手段。
忤逆者皆死,纵然是当世显学之一的墨家,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另有一则消息,也从墨家机关城传递了出去。
消息上的内容寥寥无几,但足以让有心人为之震动,包括这位帝国的掌权者嬴政,他今夜注定无眠。
平静的水面下,因为某饶出现,在次暗流涌动起来。
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卫庄等人都在此。
机关城在被攻克后,铁甲军也就不再听从卫庄的指挥,纷纷撤离回驻扎营地。
在计余离开之后,卫庄根本也不废话,直接下令屠城,丝毫不顾及昔日旧情,昔日子房,如今儒家三掌教。
大军层层压境,又已在城内,纵然有了外援,墨家众人也是独木难支,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落入水中,也打不起一点水花。
墨家巨子无力回,只能选择毁掉机关城,用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手段,就为了击溃围困机关城的秦兵,以解围墨家等众人,同时达到转移秦国视线的目的。
这座墨家祖师爷建造三百年的外魔境,就此崩塌破灭。
最后,在城内二千五百名铁甲军,活下来的只剩下了不到千余人。
墨鸦感慨道:“卫老大不愧为卫老大,连一日的时间都用不到,就让这墨家没就没,这普之下,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赤练在一旁明里暗里讽刺道:“哟哟哟,这不是墨鸦大人吗?不是跟计先生走了吗?怎么还呆在这里啊?我们这的流沙,可留不下你这尊大神。”
听到这话,墨鸦好悬一口气没上来。
我也想跟大人一起走,可人家不要啊!
果然。
这就是,赤果果的虾仁猪心啊!
虾仁猪心啊!
焰灵姬在一旁看着掩嘴偷笑,自从在墨家机关城出来之后,赤练就给她讲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
唯一比较遗憾的是,关于计余,还有她自身的事情,其他人就爱莫能助了。
“大姐大,您这话可的让人感觉扎心了。”
赤练冷哼一声,扭头和旁边的焰灵姬窃窃私语起来。
墨鸦有些尴尬,往前面的篝火堆靠了靠,人言让他感到寒冷……
卫庄坐在一块青石上,双手交叉撑在膝盖上,下巴枕在上面,眼眸被篝火映照,里面闪着光亮。
“消息传回翡翠山庄了吗?”
白凤站在一旁,默默的回答道:“已经传递了过去。”
卫庄平淡的道:“所有?”
白凤微微颔首道:“所有,无一遗漏。”
这时,墨鸦在旁边捏着下巴道:“我感觉此事还是当面和紫女比较好,要不白凤把你的大白鸟借我用一用?”
白凤淡然的回道:“墨鸦你太黑了,白凤凰它不喜欢。”
墨鸦愕然。
不过随即他又道:“我们也知道大人对于紫女姐意味着什么?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要是有什么举动,山庄里可没人能拦住她。”
白凤反问道:“难道你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