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皱眉：“荒野游侠？”好不容易摆脱上一次交易的紧张，又重新萦绕，我压低声音嘀咕：“岩雀，她想做什么！”我光看韦铭拿文件夹的力度，就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项目。而是早有预谋，精心准备的一次行动。“你！”我甚至对韦铭产生了一丝怀疑，“你怎么和她搞到一起的？”“咳咳……”韦铭干咳两声，赏了我个白眼，“老子倒是想和她搞啊，那小妞胸大腰细，臀圆腿长，啧啧，极品！”我没想开玩笑，两只手按在桌面：“我是问，你怎么和她搭上线的！你不觉得，游侠视频，只是一个引子吗？游侠视频发布以后，带来多大影响，我们心里没点哔数？”“……”韦铭眨巴眼，看起来很无辜。游侠视频上线半个月，直接创造了全球a年度下载记录，所带来的影响，是爆发性的。像是给本就不稳定的人心，浇上了一瓢火油，正如明恺概括的那样。原本善良的人，在看到末世的景象之后，会更加珍惜现在，会更努力的去拼搏一个将来。但那些心里有鬼的，则会变成真正的魔鬼！我们国家的一些城市，甚至都出现了动乱。动乱？我心底一凉，突然发疯般的打开慧心手环，翻找今早刚刚收到的消息――池轩走了，离开了银川市。他就是那般潇洒的一个人，和我们的离别，只是一条简短到过分的信息。早上起来看见时，我还没觉得怎样。可是现在看到那一句“走了”，心里忽然锥痛起来。因为他和离去的明恺一样，都有可能是永别。“老徐，你别紧张。”韦铭见我脸色黑得吓人，再次示意我坐下说话，“岩雀所在的游侠组织，叫做岩凰。上一次的事，是他们通过灰网的渠道挂出任务，说是圈里很多人都尝试过，都失败了。有人推荐了‘莱恩徐少’，这才找到了我们。”现在全球网络戒严，处于分圈隔离的状态，想要突破全世界的防火墙，并且不被找到，的确有相当的难度。游侠视频的基础程序并不难，其实就相当于一个简单的视屏a，江宇、李梓很轻松就完成了。数据链接部分，网络部分极为复杂，我用乾坤系统作为核心，进行颠覆性的架构，才能达到如此强大的功能。韦铭又点了点桌面的文件夹，眼里透出几分贪婪：“老徐，我也不瞒你，游侠视频上线半个月，累计流量数十亿！这个流量带来的广告运营收入，你心里有数！我赚3的点，就到手了三百万！”现在困在城市里的人，要么没钱，穷到死。要么有钱，没地方花。网络戒严的大环境下，忽然出现这样一个足够刺激的应用，带来的经济效应就如火山爆发，能够快速集中无数的财富！“半个月三百万，一年之后，老子能分到一个亿！”韦铭双眼发红，“一个亿啊老徐，你以为我给你八百万，就只是八百万？等我们有了一个亿，两个亿，三个亿，这银川市的未来，还不是我们的！”直觉告诉我，韦铭疯了。我猛的伸出手，抓住他的前襟，气息粗重的低喝：“赚了钱又怎么样，你就不怕没命花！忘了那把枪吗！”韦铭任我抓着，脸上嘿嘿一笑：“对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你不觉得，有枪在手里，有钱在手里，心里才踏实吗！我凡事都不瞒你，你也别诓我――那支手枪，你肯定没上交吧！”“……”我怔了怔，眼里有些无神。我觉得他疯了，可是我自己，何尝不是一样？我甚至，还藏了一支要命的手枪在家里。我有什么想法，我自己最清楚。“呼――”我松开他的前襟，有些脱力的坐在椅子上，视线看向文件夹，感觉十分头疼。韦铭又坏笑起来：“哎嘿，这就对了――轩爷已经走了，要是陈子渊找你麻烦，你能怎样？躲得了？这半个月，银川市内网上，已经有人给莱恩科技刷恶意差评了！现在整个城市，愿意给我们项目的，只有岩雀的岩凰组织！”“还有，税务局、国土局、水电系统的人，这段时间没少找我麻烦。”韦铭脸色郑重，“那个项目的测试版被罚款的事情，也被拿来大书特书。”“说你没技术又没品德，整天就知道自我包装的吹牛逼。”“你莱恩徐少的名头，现在几乎就是过街老鼠！”“你以为我能怎么办？”“要不，我们改行？”韦铭鼻子里嗤笑起来，对于这操蛋的现状，极为不满。我极少的骂了句粗话：“我，槽他妈的……”自然是骂陈子渊和郑晗，凭他们的本事，搞垮一个小公司，想要搞臭我的名声，根本不需要露面，池轩再神通广大，也找不到证据。何况池轩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韦铭双手一摊，作了个无奈的表情，然后第三次点了点桌面的文件夹：“我们，只能变得更强，找机会给陈子渊一次狠的，才能解决问题！否则的话，这辈子都可能被他踩在脚下！”话已经说得这么直白，韦铭对我是掏心窝子的真诚。我觉得有些不对，却无法反驳。因为我清楚，他说的，完全是事实。我拿过文件夹，小心翼翼的打开，生怕里面掉出来一把手枪什么的。幸好，这就是一沓的项目计划。“2112年，天眼计划。”我用力咬着牙，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猛然抬头，甚至不需要看里面的内容，就猜出了七八分，“他们，是想要我的基础系统？”也就是，乾坤系统！怪不得池轩会提醒我说，已经被盯上了。哪怕不直接要，也肯定与之有关。韦铭显然已经看过计划书，点头道：“游侠视频的核心系统，除你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破解。国家的天河级超级计算机不行，岩凰组织内部的技术人员也不行，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是在学校宿舍做出这个系统，当时只有韦铭知道，韦铭还玩笑过：“这他娘的，是战略级的武器啊！”没想到玩笑成真，汉字的博大精深，不是干瘪的英文字符、阿拉伯数据能比较的。都说阿拉伯数字、英文字母是现代科学的基础，但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所有人都站在那个基础上研究。推倒重来，是个无比艰难的过程。比较幸运的是，我成功了。汉学逻辑，是一个圆。只要思想对路，逻辑正确，一定走得通顺，一定能出的去、回得来！和世间存在的道理暗合，其中又包含人情世故的判断逻辑基础，比起传统的“与或非”判定，多了几分“思想”。或者说，灵性。“乾坤系统，不能给他们……”我皱着眉。韦铭却摇头：“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给岩凰组织，寻找新的出路。要么等着被国家查出来――国家要查我们的经济问题，太容易了，何况你又被陈子渊盯上。哪怕不被定罪，也有可能被关起来，给他们当一辈子‘系统’！”我知道，那是迟早的事。但心里的侥幸，让我选择掩耳盗铃，以为自己足够低调，平稳生活，就能逃避那一切。无奈之下，我翻开了《天眼计划》，比较意外的是，计划书里并没有要求我直接用乾坤系统搭载武器，涉及的几个方面，居然是一种全球性的“搜索”功能。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人，或者是其他。计划书里的概念很模糊，可是语气很诚恳，只是想请我用乾坤核芯，搭配他们的搜索规则，做出一套能够覆盖全球的“天眼系统”。他娘的，怎么看都是一项大工程。软件方面或许不难，但硬件部分，在莱恩科技肯定无法完成。“找的是，能量反应……”我不怎么懂化工，故作轻松的笑笑，“他们是要挖矿？”韦铭见我态度放松，也玩笑起来：“或许说是能源问题。”这个解释十分契合目前的环境。我点了点头，合上计划书，凝眉思索。嘴里轻轻嘀咕：“岩凰组织再强，也没有充足的硬件设备。天眼系统的发展方向，必定是黑掉覆盖全球的灰网、国际网络，以及各大城市的封闭网络。利用已经建立的服务器，来定义搜索――老板，这要判多少年？”目前这个局势……韦铭大大咧咧的回答：“还想判多少年？这么搞，要是被逮着了，肯定会去见我们的伟大领袖。砰！”他比了个开枪的手势。这哥们，越来越有亡命徒的架势了。我也笑了：“领袖都是伟人，在天上，我总感觉我要下地狱。”闲话不多说，我没有在计划书上看到酬金，既然人为财死，我必须得问清楚有多少“财”：“做好天眼系统，有多少钱？”韦铭显然和他们有过私下交流，眼睛里金光闪烁：“假如天眼系统无效，你就当一个正常项目看待，估计有个一两万？”“有效呢？”我凝眉追问。“如果他们通过天眼系统，找到了目标……”韦铭轻吸一口气，用极具蛊惑的兴奋表情看着我说，“岩凰组织，任你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