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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川丝毫没有躲避对方的目光,依然神(情qing)自若的说道:“那么按照少校您现在的说法,也就是说(日ri)后当俄国和德国发生冲突的时候,我国可以袖手旁观了?”
霍夫曼少校没有立刻回答什么,他只是有些怪异的看了吴川一眼,这才笑了笑说道:“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合成氨工厂,拿你现在的所有都押在赌台上?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现在所有的计划我们差不多都已经拟定好了,未必一定要选择你来执行这个计划的,我想我们要是选择一个比你更容易受控制的中国人送上这份大礼,你猜他会不会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实施这个计划?”
吴川望了望远处正和埃米尔・伯格曼谈论的鲍尔少校,这才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可以和你打个赌,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能够完成这个计划。(*小}说+网)容易受你们控制的中国人,同样也容易被英国人和(日ri)本人控制,对于中国人来说,德国再怎么强大也是在欧洲,(日ri)本再怎么不如德国也是近在眼前的强敌,他们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远方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盟友,去得罪近在眼前的邻居呢?
我要这个合成氨工厂,并不是在赌博,我只是想要更多的保障。因为我并不能肯定,俄国人最后会不会被英国人所说服从背后捅我国一刀。既然我做出了这样的计划,也就意味着中国今后将要同德国站在一起了。我以为霍夫曼少校你是可以看出,一个能够在东方牵制(日ri)本、俄国的中国,对于德国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中国愿意付出这么大的牺牲,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由德国取代英国来统治这个世界。如果德国并没有这样意思的话,中国又为什么要这么卖力的付出呢?难道我们冒着国家四分五裂的风险去挑战英(日ri)同盟,仅仅是为了让德国从英国人的嘴里掏出一小块面包就满足了吗…”
毛奇看着向他汇报的霍夫曼少校,慢条斯理的问道:“你觉得,换掉他是有可能的吗?”
霍夫曼少校思考了一下才回道:“那样的话,我们恐怕要寻找很久才能找到类似于吴的人,因为国际形势的变化,这将会令现在制定的计划变得毫无意义。”
毛奇平静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个中国人是无可替代的吗?”
霍夫曼少校耸了耸肩说道:“我在(日ri)俄战争的时候见到过许多中国人,或是愚蠢,或是贪婪,或是卑劣,或是胆怯,或是麻木,或是自大,或是自以为是。
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吴这样的中国人,头脑清醒而又了解世界之局势,总是在我们容忍的范围内步步试探,为自己赢得最多的好处。
如果是在平时,这样的中国人对于我国来说是不值得扶持的,因为约束他的并不是什么协议和道德,而是切切实实的力量和利益。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把这个看似不可能的计划实际的推动下去,因为这才是对于中国最好的机会。”
毛奇沉默了一阵后说道:“你是说,他虽然外表是个黄种人,但是内里却和我们并没有区别吗?”
霍夫曼少校犹豫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说道:“也许在某些方面会有些偏差,但是在物竞天择的理念上,他和我们的理解并没有什么偏差。而且,他提出对于合成氨厂的要求,未尝不是一种试探,想要知道我国到底是想要利用中国一时,还是真的想要把中国扶持成东方的盟国。”
毛奇注视着部下问道:“那么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呢?”
霍夫曼少校眨了眨眼睛说道:“可以答应,但是应当在中国显示了价值之后。比如他们在挑起对(日ri)战争后,赢得了一次较大的胜利。另外就是要求这个合成氨工厂必须完全纳入我国的控制之下,以防止该工艺外流。”
毛奇对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可以陪他去看一看正在兴建的合成氨工厂,然后尽可能的设置障碍。也许我们可以拿这个当成(诱you)饵,让他干的更卖力一些…”
跟着吴川上了火车的赵楠很是兴奋,柏林大学在实验室合成了氨,这本来就不是一个秘密,那个几十公分高的铁疙瘩就竖立在柏林大学的化学实验室里,以每小时克的速度连续生产着液氨,只要是哈伯的学生都能去瞧上一眼,当然是隔着窗户。
但是能够以工业生产的方式合成氨,这倒确实是一个秘密,如果不是因为吴川,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接近这个在建的合成氨厂。而两人上了车之后,对坐在一个隔间内吴川就趁着(身shēn)边无人的时候向他说道:“我已经通过康斯坦丁帮你获得了一个柏林大学化学系的名额,哈伯教授已经答应接受你作为他的弟子。我希望你能接受这个安排。”
赵楠有些茫然的看着吴川说道:“为什么要去柏林大学?我是想着跟你回国干革命去的啊。”
吴川摇了摇头说道:“这也是一种革命,农业革命。我国有4万万人口,但是适合耕作的土地却并不多,如果不能从肥料上面想办法,提高农业单产的水准,那么就无法养活快速工业化的人口。到时候,这就是一场灾难。
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块土地现在都是有主的,我们想要实现工业化只能依靠压榨本国的农业生产潜力,否则就得像(日ri)本那样走军国主义道路。但是(日ri)本还能通过抢劫朝鲜和我国来满足本国的工业化过程中的物料支持,我们中国这样一个人口庞大的国家能抢劫谁去?就算把(日ri)本、朝鲜再纳入中国的治下,也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所以,我国既然不能选择轻工业慢慢积累的英国式道路,就只能走以重工业为主导的快速工业化道路。而走这条路,也就意味着农业要做出极大的牺牲。也只有合成氨工厂才能适时的反馈农业,令我国可以把这种非常规的工业化道路支持下去。
革命并不是只有上战场,将国外的先进技术引入到国内,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这也是革命的一部分。所以我需要你去了解学习合成氨的工业制造和设备生产,我已经给你的账户里存进了30万马克,就是用来打探关于合成氨制造的所有消息的。”
赵楠不由期期艾艾的问道:“可是德国人不是已经答应让我们去参观合成氨工厂的工地了吗?我们还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再去偷窃吗?”
吴川摇了摇头说道:“承诺这种东西最不可靠了,更何况是列强的承诺。现在他让我们去参观,不过是觉得我们还有价值,一旦我们失去了价值,承诺也就失效了。而对于我国来说,合成氨工艺又过于重要了,能够提前掌握在手里,就是一种胜利。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列强(身shēn)上,这是中国革命想要成功的唯一办法,否则革命总是要摔跟头的。”
赵楠似信非信,但也没有再反驳吴川的话,只是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和那位总是鼓动别人回去革命的孙先生不同,这位年轻的吴则希望他们能够尽可能的把欧洲的工业技术和哲学思想带回中国。这也许就是,原本一直对革命不敢兴趣的好友林栋,现在也积极为吴川奔走,联络德国、比利时、法国和英国的留学生们,号召大家联合起来,为新中国编制一整(套tào)从小学到大学的教材,并设立翻译书局的原因吧。
在孙先生那里,革命是(热rè)(情qing)而悲壮的,似乎大家不付出鲜血,革命就无法获得成功一样。但是在吴这里,革命就像是一部正在工厂中组装的机器,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做正确的事,革命就会水到渠成的完成。
他不知道究竟哪一方的革命会获得成功,但是他倒是更喜欢吴的做事方式。虽然他并不把共和挂在嘴边,但是对于想要建造的那个新的中国,却似乎已经成竹在(胸xiong),远比空有(热rè)(情qing)和口号的同盟会员看起来要可靠的多。
赵楠很快就理解了吴川的焦虑,当他们来到奥堡之后才发现,巴登苯胺纯碱公司在这里兴建的合成氨工厂,现在不过才刚刚打下地基而已,这几乎没有什么可看的。不过他们倒是因此得到了另一个优待,前往路德维希港,参观了巴登苯胺纯碱公司的化学工业基地,这里几乎就是一座钢铁之城了。
他们所经过的地方,不是巨大的金属罐体就是各种金属管道,赵楠还是第一次深入这样的大型化工基地内部,一时看的目不暇接,只恨自己没多长几双眼睛。在他(身shēn)边的吴川就显得坦然的多了,毕竟这在后世已经算是被淘汰的产业了。
当然这种钢铁造物给与的压迫感,不管在什么时代都能被视为一种人造的奇迹,哪怕对于后世而来的吴川。他仰望这些钢铁巨物时,心中想的只有一个问题,究竟建立新中国的那些人,是怎么把中国工业从0推到1的。
民国时的重工业比清末都不如,或者说国民党政府对于重工业的重视,大约还不及北洋政府,好歹人家也是拿出几百万银元投资建设过石景山钢铁厂的。如果没有了这个工业上的1,哪来的什么改革开放,难道今
火热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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