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三十一章 怀祥楼吃饭
司伯言瞧着他们二人,问常乐:“听说你来探望冯老夫人了,她情况如何?”
他也记得百里大爷当初留下的话,老夫人的阳寿即将要到了。也是顾念老人,他便催促郭家和冯家早日完婚,最好是在年前。
常乐想起老夫人的面容,合上小木箱往怀里一抱,摇头道:“未想到老夫人的身子突然变差,冯之韵你还是少做些让你奶奶生气的事儿罢。”
“我也没做什么。”冯之韵心情跌宕,忧心道,“常乐,上次你就说让爹赶紧回来。结果爹回来没两天,奶奶就卧病在床了。你给我个实话,奶奶还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算不出来。”常乐如实道,无奈地看着他,安慰着,“有可能你们这喜事儿一冲,你奶奶就过了这道坎了呢?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罢。”
“从奶奶卧病在床,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冯之韵委屈了会儿,决定还是听从常乐的建议,“你说的对,没准儿喜事儿能冲走病灾,不就是娶媳妇儿吗?为了奶奶,娶就娶罢!”
司伯言看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冷笑一声道:“让你娶西阳乡君,还当委屈你了?这委屈的也该是西阳乡君。”
“是,是委屈她了。”冯之韵不敢和司伯言对着干,认怂地附和司伯言的话。
司伯言睨着他道:“朕听闻西阳乡君在字画方面也颇有造诣,已让人去召来同行。待会儿,你莫要失态了。”
常乐讶异地看向司伯言,怀疑他故意的。或许这件事根本不用怀疑,就是故意的。一言难尽地瞧向冯之韵,对方果然已经惊讶的像个木头人。
好半晌,冯之韵才道:“陛下,她的书画造诣还没学生的妹妹高。您怎么不找娥娘一同?”
司伯言都懒得看他。
常乐适时出面替司伯言解释:“你妹妹前两日才退了高烧,这两日身子正虚,哪儿能跟着一块儿在外跑?亏你还是亲哥哥。”
冯之韵哑言,摸着自己的膝盖进行无声的抗议。
“你就别委屈了,若不是陛下带你出来,你就在祠堂跪到成亲那日罢。”常乐补充道,“还不赶紧谢陛下?”
“谢陛下!”
冯之韵从善如流,立马乖巧地给司伯言行了一礼。忽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怪异地看了常乐一眼,又偷瞄司伯言。
常乐拧眉:“你看什么呢?”
“没有。”冯之韵小心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你现在怎么这么了解陛下的心思?”
其实他是想问,你现在怎么老是替陛下讲话?两人显得还有几分的亲近?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常乐不以为意道:“陛下的心思很难理解吗?陛下是仁德之君,所作所为自然是为了你好。”
冯之韵抿唇不言,觉得她解释的有些牵强。余光发现陛下脸上带着浅笑,看着常乐的眸子都是柔情似水的,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们俩这是和好了?
“常乐,巡视罢你便与朕一同回观山罢。”司伯言清浅的声音低了几分,像是随意道,“作为随行画师,总不能老是在怀王府逗留。”
常乐疑惑看他:“陛下你不是让我在怀王府住上几日吗?说是平日繁忙,无事需要我。这才是第三日。”
“三日还不
够了?”司伯言云淡风轻道,“朕的事情处理差不多了,还有事要找你。”
他昨晚回了观山之后,只是几个时辰不见常乐,便是辗转难安,心心念念的都是常乐。
今早无重要之事,便迫不及待地找了个合适的事情作为由头下山,前来寻她。
之前让她到怀王府住几日,是看他们二人关系僵冷,想要给个机会缓和一下。既然关系已经好了,也不必让怀王带着她散心了。
常乐不明就里,只觉得司伯言这人说话也不算数,一时不悦地垮下脸。
这两日她就没去过什么地方。就前天逛了逛,昨日就和他腻了一天,今日去了个冯府。
司伯言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忍住笑意,清浅道:“如今已到了午饭的时辰,冯之韵,你可有推荐的酒楼饭馆?”
冯之韵道:“有,怀祥楼。”
“嗯,去怀祥楼。”
司伯言提高了些许音量,不多会儿就感觉到外面的马车改了道。
……
怀祥楼有三层楼。牌坊门面儿倒是同都城的云香酒楼有的一拼。
光是站在门口闻着饭菜香味儿,便垂涎欲滴。
常乐不甚期待地跟着司伯言进了酒楼,直接在二楼寻了个雅间,屋内暖的热乎乎的。
常乐三人将斗篷取了,递给侍卫挂在屏风上。
司伯言上座坐着,常乐和冯之韵便左右陪坐。
小二对冯之韵这个老顾客是熟悉的,见他都陪坐,浑身尊敬的模样,不由得也更小心警惕了些。
司伯言道:“便将你们此处的招牌菜送上几份来,再上一壶好酒。”
“好嘞。”
小二应着退下去。
司伯言瞧着常乐道:“在怀王府可有记得喝药?”
“什么药?”常乐疑惑看他,皱眉怪责,“你不是不让我喝吗?”
这人昨天不还跟她理论了一番,硬是逼得她打消了喝避子汤药的想法?今儿怎么又问起来了?
司伯言也疑惑了瞬,立马领悟她问的意思,好笑道:“我是问你一直在喝的药有没有断,你上回受伤那般严重,如今都没好透,这药可是不能断。”
常乐梗住,窘迫地低下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给他倒茶,低声回了句:“喝了,未曾断过。”
“你以为朕问的是什么药?”
司伯言依旧揪着不放过,故作不解的语气里还充满了戏谑。
常乐将茶水往他面前一放,僵硬道:“没什么,是我想错了。陛下用茶。”
“哦,想错了。”
司伯言的眸子餍足眯起,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目光却是锁在她的身上,发现她耳根子红了起来,愈发觉得面前的人可爱至极,似掩饰内心的喜悦一般,又抿了口茶水。
冯之韵呆坐他们二人身边,迷茫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得他们说的内容不简单,肯定别有深意。
站在门口处的易河盛并未将这种普通的话放在耳朵里。
昌立方却是听出猫腻,斜眼瞧了下石树,发现对方笑弯了眼,心下肯定陛下是在调戏常乐,一时心情复杂。
陛下也是不分场合的吗?
石树看着眼前和谐的画面,简直要
感动的流眼泪。陛下终于和常乐安安生生的了,他追这对儿追了这么久,可算是看到了个好结局。
他们俩的故事也得画个画本子出来。
……
菜肴纷纷摆上时,郭云云也到了。见着房中坐的几个人,特别是看见还有冯之韵,心情更加紧张了。
郭云云上前行礼。
“见过陛下。”
“免礼,坐下一同罢。”
司伯言随意道,在郭云云的感谢之下瞄了冯之韵一眼,对方立马了然让了位置。
谁让郭云云现在是西阳乡君,地位上要比只是太学学生的冯之韵要高上一些。
冯之韵打郭云云来的那刻就决定眼观鼻鼻观心,此时就端坐着不说话,见着司伯言动筷,就跟着动筷,只管吃饭不说话。
司伯言关注着常乐的吃饭情况,偶尔瞥郭云云和冯之韵一眼,见他们二人相互矜持地保持疏离,也懒得再管。机会他是给了,他们俩能如何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整张桌子,只有常乐心无旁骛地吃饭,吃两口还做些评价,顺便推荐给司伯言。
“陛下,这烧鹅不错,你可以尝尝。”
司伯言清浅应了声“好”,动筷夹了一块,尝过之后肯定道:“确实不错。”
推荐成功,常乐立马喜滋滋道:“是罢?与宫中御厨做的不同,好像还要好吃些。”
“嗯,似乎是略胜一筹。都说高手在民间,果真不错。河盛,届时让随行御厨来此学习一番。”
司伯言顺势就将事情给安排了。
这种雷厉风行,常乐很是喜欢,朝他笑了下继续吃自己的。
易河盛那头应着,心里却是犯嘀咕。他什么时候也开始负责这种琐碎的事儿了?
这头常乐吃的香,那头郭云云和冯之韵吃的很是敷衍,司伯言问道:“可是今日的饭菜不合你们二人的胃口?”
郭云云忙道:“不是,云云来时已用过午饭,不是很饿。”
冯之韵道:“挺合胃口的,这烧鹅确实不错。”
说完就配合地大口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了不到半刻钟便解决了。
郭云云甚是讶异地看着常乐面前的三个空碗、一堆的骨头,以及桌子上空了的四五盘菜,那几个都是常乐爱吃的菜,大部分也是她吃完的。
她的吃相也还好,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能吃的又快又多。只见她喝了一杯茶,用帕子擦了下嘴角,露出个满足的笑意。
司伯言也是没想到她今日能有这么好的胃口,还以为昨日她累着了,晌午多吃是特例。如今看来,是她之前都压着了,不由笑道:“吃好了?”
“嗯。”
常乐坐着休息,扫了眼桌面,这才发现自己吃的好像有些多了。她就是觉得心情不错,这饭菜也不错,便一直吃,没想到吃了这么多。
反观另外三人,都是勉强将碗里的饭给吃了。面前也没堆什么骨头,也不知道他们吃了些什么。
这么一比,她好像是一只猪。不解释一下,好像有些丢人。
“难得这么多人一起吃饭,高兴就多吃了点。不过你们这吃的也太少了罢?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