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九十章 尸首分离
那侍卫也不含糊,早就蓄势待发,如今直接从怀里抽出信号弹,往天上一放。
从腰间拔出大刀,深深地看了孟七古一眼,道:“你也赶紧躲回去罢,我们在这儿守着村子,你让人一定要好好护着夫人!”
“放心,我这就回去说!”
孟七古忠肝义胆地拍了拍胸口,见着侍卫带人冲向村子口,转身就赶紧往回跑。没两步就发现村子的男人们拿着家伙什冲了出来。
“我们跟那些土匪拼了!”
孟七古吓得赶紧拦住了他们:“大伙儿别出来了,门口有官老爷们守着呢,你们赶紧躲进屋子里别出来,守好家!”
正说着,身后便响起了金属相撞的声音,还有马匹的嘶吼。
孟七古扭头一看,发现十几个侍卫已经和土匪打了起来,那些土匪有二三十个,带头的看起来很能打,骑在马身上,两三个侍卫都拦不住。
而那些侍卫的本事,是一个人都可以抵两三个普通马匪的。到底是对方人多,一时两边难分伯仲。
川草村的众人瞧着,更为激愤,不顾孟七古的阻拦,拿着东西就冲向了村子口,嘴里还在大吼着。
“啊!跟他们拼了!”
孟七古气的咬牙跺脚,也不敢耽搁,忙也似地往家里跑。临到家门口,就看见孟久和孟今也往村子口赶,心里期望孟久被乱刀砍死,不顾他们二人的叫喊,直接冲进了院子。
常乐的房门大开着,她在房间里焦急的走来走去,门口处就守着一个侍卫,另一个不知道去哪儿了。
“孟哥!发生什么事儿了?”常乐听见有人进门,冲出门就问孟七古,“我让一个人去看情况了,也还没回来。”
孟七古大口喘着气道:“有马匪,来,抢存子了。那些官老爷正在村口跟他们打着呢,让我来把这位官老爷也叫过去帮忙。”
“那你快去。”常乐毫不犹豫地指使剩下的那个侍卫离开,瞧着孟七古,焦急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孟七古突然冲上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吓了一大跳。
就好像是在一个杀人面前卧底,知道他要杀了你,所以他亲近的每个动作都好像是要杀人一般吓人。
常乐按住强烈蹦跶的心跳,平复了下心情问:“孟哥,怎么了?”
“我带你去躲躲!”孟七古拉着她就往门外走,“官老爷让我好好护着你,你要是出事儿了,我可没法儿交代了。”
常乐顺从地跟着他快步走。出门来到主道路上,听见人的惨叫声,扭头看去。发现是那些不知情的村民在跟土匪拼命,受了伤。
正巧看见,一个男人挥着锄头往一个土匪脑袋上砸,没注意身后有个骑马的土匪。骑马的那人一刀挥下去,男人立刻尸首分离。
常乐心惊了下,耳边听见孟七古的痛喊——
“柳子!”
手腕上的力道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收目就看见孟七古眼睛发红地瞪着她,仿佛将着一切都算在了她的头上。十分粗暴地就拉着她从一条小路离开村子,一路往某个不知名的山头跑。常乐只能忍着疼,跟着。
…
…
村子口的马匪正是大凤寨的人。
为首的是凌风。
听说常乐很是重要,扈命非要他亲自带人来村子,保证万无一失。甚至患了风寒走路都晕晕乎乎的扈命,自己都带人亲自来此抓常乐。
经过交手,留下收村子的侍卫不是一般人,一个个都是精兵,下手狠快准。还好他带的都是寨子里能打的,要不然别说现在只能在村子口杀杀村民,他们可能随时都被全军覆没。
带这么多人也是因为,来时扈命说让他在前面闹腾,如果可以顺便屠村。也不知道这村子是怎么都尉了。
只不过,眼前这情况,屠村有些难。也不知道村子里接应的人有没有带走那个叫常乐的,他只能继续带人纠缠。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一土匪从远处赶到村子,大叫了声:“寨主!”
凌风听到喊声,知道时候到了,立刻退出战斗。身上已然受了不少的伤。翻身跃上在村门口徘徊的幸存马匹,跑到了赶来报信的匪徒跟前,跟村口那些人下令。
“继续冲,把整个村子给我灭了!”
就像是一把干柴丢进了火堆里,登时火冒三丈高,热烈非常。
……
常乐筋疲力尽之时,孟七古终于停下来松开了她。他显然也累的不轻,双手叉腰,大喘气地环顾四周,没打算跟常乐多说什么。
常乐双手支着膝盖,躬身喘气,瞧着陌生的林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希望司伯言是跟着的。
“孟哥,咱们现在是安全了吗?”
演戏还是要演全套。
孟七古回首,满是恨意地盯着她,声音都有些尖酸刻薄:“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卜老爷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有人想抓你们?”
常乐愣愣地看着他,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指着自己问:“他们是来抓我的吗?”
“对!他们就是来抓你的!”孟七古恶狠狠道,“你们就是灾星!当初说好了,你们不能再进村子,你们非要违约!到最后,真的是害了我们村子,害了我!”
见他甩锅甩的这么理直气壮,常乐气的都有些心肌梗塞。
到底是谁用心险恶惹祸上身还祸及他人的?不是他想要当村长跟人勾结吗?还想杀了孟久!
自己不是个东西,还有本事埋怨别人。
本以为别人约好了不动村民就可以安心,没想到人家只是闹个幌子罢?这么个蠢货,骂他都不知道怎么骂!
这些话常乐也只能在心里头骂骂,幕后人还没出来,她不能轻举妄动暴露了。
孟七古见她瞪着自己不说话,一口气也憋在胸口,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凤县衙门的捕头。
“孟七古,干的好啊!这就把人给带来了。”
一道声音从侧边响起,紧接着几个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走在中间的是个虎虎生威的魁梧男人,他手里把着一把刀,他浑身冷硬的气质,看起来像个军兵。只不过他的状态不是很好,一张黑色的面皮透着不正常的红色,走路的脚步多少有些虚浮。
军官身后跟着四个
穿着黑衣的男子,腰间也都别着一把刀,举止行走都像是被训练过的。
在他们最前面引路的,是个穿着衙差服色的男人。刚刚就是他在跟孟七古说话。
孟七古看见他,“噌”的就上去了:“人我带来了,可之前说好了,不会动村子里的人呢?我看见那些土匪杀了我们村子的人!柳子是从小跟我到大……啊!”
“嘶!”
常乐瞧着孟七古的脑袋滚在地上,目瞪口呆,倒吸了一口凉气。脑子一片空白,久久无法归还。
那个脑袋落地就裹上了一层灰土草屑,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正好面对着常乐。它的身子随后倒下,滚滚的热血淌了出来,正好又将脑袋裹上一层,看起来可怖非常。
动手的凶手就是那个凤县县衙的捕头。
捕头将血淋淋的刀收回,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瞧着衣服上被溅到的大片血迹,有些嫌弃。
“老爷早就想除掉你们村子了。你们村子,一有不满意就去找郡守老爷,知不知道害我们害得有多惨?”
他身后的军官正是扈命,扈命也懒得管这些小事,扬手就让身后的人抓了常乐,把她拽到了身前。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身着普通长相清秀的女人。
“你就是那个叫常乐的?”
常乐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双手又被黑衣人押着,只能恼道:“我不是,你是谁?”
“哼,我见过你的画像。”扈命勾唇冷笑,“我是谁不重要。我问你,陛下在哪儿?”
常乐拧眉瞪他:“自然是在下江南的仪驾里……嘶!”
扈命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仿佛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你老实交代,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否则,我现在就解决了你!”
乐冷笑一声,盯着他那双狠厉的眸子,道,“我已经跟你说了,是你自己不行的。”
扈命犹豫了下,拧眉又问:“你和陛下来此做什么?陛下到底有什么病疾?”
问到此处,旁边的捕头还想多听,已经被黑衣人驱赶,径直回了凤县县衙汇报。
常乐瞧着捕头离开,显得很是老实:“兄弟,陛下什么时候来这儿了?就只有我来了。”
下巴又是一阵剧痛,她立刻改口:“那你说,是谁让你来抓我的,我就老实回答你。”
扈命明显不怎么同意这个,道:“现在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说就有可能活,不说就直接去见阎王!”
“你这也太过霸道了。”常乐啧了声,又眼巴巴地看着他,“我的链子是不是你让县令偷的?你知道县令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被黄鼠狼围攻。”
扈命明显愣了下:“黄鼠狼的事情是你搞出来的?”
“嗯啊。”常乐毫不客气地承认,“我在玄灵观呆过一阵子,跟着不为道长学了点儿法术。这位老爷要不要试试?”
扈命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就算有鬼也怕他这种煞气重的。如今听闻,更是面不改色,只是冷笑的看着常乐。
“你试试,看是你弄我弄的快,还是我弄你弄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