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兰一副伤心隐忍, 绝世白莲花的样子, 贾蓉鼻子里不客气的哼了一声, 贾琏悄悄地扯了下他的袖子, 贾蓉黑着脸不说话了。
贾琏则是做出无奈的样子:“你也不要伤心了。你父亲没的早, 孤儿寡母的自然是辛苦些。好在你母亲也算是熬出来了, 现在你们母子也算是修成正果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哪天闲着了,不嫌弃就过来看看。蓉儿你还喝呢,仔细着带着一身酒气回去交你父亲打你。”贾琏站起来,叫贾蓉一起回家去。
贾兰还想说什么,却被贾蓉打断了:“叫你看笑话了,我现在不比以前了。谁叫我是个从小没娘的孩子呢,只有个老子管着我。你是知道的我那个父亲一生气可是真的拿着板子打呢。”说着贾蓉跟着贾琏一起走了。
贾兰站在那里, 听着贾琏他们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琏二叔你等我下。其实兰儿也是个可怜的。”
“珍大哥如今是树叶子担心砸头上的性子,我何尝不是呢。当初你二婶子当家的时候,已经是尽力的照顾大嫂子和兰儿了。但是她是个丫头拿钥匙,最后好些事情还要听太太的。你那里知道, 现在亲友们都说是我苛待了人家孤儿寡母的。我和你二婶子一肚子的委屈和谁说去。罢了,我问心无愧。也不想再招惹什么了。”贾琏的声音慢慢的远去, 贾兰坐在那里脸上一阵苍白。
对于贾琏和贾蓉的态度,贾兰心里很复杂。他一边看不起这些不成器的叔叔和兄长们, 想着那个贾蓉不过是依仗着是东府唯一的儿子, 整天跟着贾珍吃喝玩乐, 斗鸡走狗的, 他们在声色犬马的时候自己在认真读书。以前东府兴旺的时候,那个贾蓉何尝正眼看过自己?后来贾蓉和贾珍倒霉,问罪充军,抄家罢官!贾兰心里深处甚至有种幸灾乐祸。
但是现在看着贾蓉冷漠鄙视的眼神,贾兰的心里却不是滋味起来。自己已经是站在高山之巅的胜利者了,竟然没得到那些失败者的尊敬和奉承。他们永远看不起自己!
但是贾兰完全忘记了,贾蓉是宁国府的人,和贾兰的关系其实已经很远了。而且贾蓉和他年纪差太多了,就算是贾蓉来亲近贾兰,只怕李纨也会阻止的。想着当年凤姐当家的时候,对他们母子很是照顾。但是李纨嘴里却是没凤姐一句好话。母亲在背人的时候还曾经讽刺过凤姐,露出来等着看笑话的意思。现在自己在仕途上虽然是春风得意,可是身边这些人,不管是上司还是下属或者是同僚都没有谁肯和自己亲近的。贾兰觉得自己好像被无形的什么东西隔离开了。
刚才听着贾琏的话,贾兰内心深处忽然生出一种不舒服,那种不舒服似乎是愧疚。但是很快的,贾兰心里那点稀薄的愧疚很快消失了。现实告诉贾兰,什么宽厚,慈悲,正直友爱都不能给他带来荣耀和名利。要想成为人上人就要狠!
很快的贾兰面色如常的站起来,整顿下身上的衣裳出去了。刚下楼就见着一位官员笑嘻嘻的迎上来,一脸巴结的对着贾兰拱手:“哎呦,贾大人,刚才俞长史正在找您呢。看样子王爷对着大人很器重啊。我一向久仰大人,想去拜访,不知道大人方便不方便。”
贾兰想起来自己刚查到眼前这个汪旭周的一些劣迹,看样字这个人是要上门走动来了。现在贾兰已经对这这样的事情熟稔的很了,微微一笑,贾兰说:“不敢,承蒙大人错爱,我时常来这边坐坐,大人有时间的话也开这里看看吧。”
顾直看着一脸怒气的贾琏,笑着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在鸿胪寺可还顺心?”顾直拉着贾琏道书房里面坐着,等着小厮端上香茶出去了,贾琏才不满的看着顾直说:“你还有闲心坐在这里喝茶?外面那些话你没听见?你现在都成了十恶不赦的了。要不是我认识你,知道你的为人,只怕听了那些话也都相信了。你是太子身边的人,如今太子大力整肃纲纪,那些人就像是被烧了洞府的妖精,一个个的岂有不恨的?他们不敢直接对着太子发难,就在你身上泄愤!你还在这里无动于衷?”
“我岂有不知道的,他们愿意说就随着他们去!我也不是孔方兄人见人爱,只要你们明白我就是了。”顾直了然一笑,一点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贾琏不由得对着顾直刮目相看,但是还有些不甘心:“我知道你是真名士自风流,清者自清。但是你就任由着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不成?”
“不愿意也没办法啊。我就是真的追究起来能怎么样?把这些造谣生事的人抓起来,他们犯了什么罪?我要怎么抓人?我若是真的用手上的权利去抓人或者是强迫他们闭嘴,那不就坐实了他们编排的话了。反正在他们的嘴里,我杀人越货,荒淫无耻,见利忘义,反正从谋朝纂位到抢小孩子的糖,所有坏事我都做了。虱子多了不痒,且看他们表演吧。”顾直亲自给贾琏倒茶:“你的心意我领了,事情的根源不在我身上,对症下药,治标治本啊。”
顾直对贾琏露出个高深的笑容不说话了。
贾琏想了半天还是猜不出来顾直葫芦里面装的什么药。“算了我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你有主意就好了。我来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呢。你前些日子叫我去什么恒泰昌的,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大有文章呢。”贾琏把哪天的事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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