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安静，空气里带着甜甜的味道。 </p>
不是气氛甜蜜，而是阮舒身的果汁。</p>
黑色的衣服虽然看不出痕迹，但果汁的甜味在暖风的加温下变得浓郁。</p>
一路都没有说话，用默契形容此刻的气氛沉闷更合适些。</p>
这个时候适合安静。</p>
适合独自静静的舔嗜伤口。</p>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p>
因为那个指示牌写，外来车辆出入要登记。</p>
季南耀要下车登记的时候阮舒悠悠道：“到这里吧，谢谢三公子。”</p>
季南耀：“……”</p>
阮舒今天的话可以总结成三句。</p>
对不起。</p>
谢谢。</p>
你和我堂姐很配。</p>
阮舒大概对审美有什么误会，一身的黑色，黑长直的头发。</p>
若不是颜值撑着，会像个老气横秋的老太太。</p>
阮舒转身离开那一刻，季南耀突然开口：“我送你进去。”</p>
车子要登记，人不用。</p>
“额，”阮舒错愕。</p>
他说什么。</p>
季南耀走过去，和她并肩：“这是一个绅士的必修课。”</p>
阮舒：“……”</p>
学霸的课程和她的不一样吗？</p>
为什么她连听都没有听过。</p>
阮舒脚伤刚好，走的很慢，季南耀配合着她的步伐。</p>
风卷起两个人的黑色大衣，衣袂飘飘，联袂而起，透着暧昧。</p>
到电梯口时，阮舒要告别，却听他说：“几楼？”</p>
“407，”阮舒下意识道。</p>
季南耀微笑，很好。</p>
阮舒进了电梯，并没有按关门键，疑惑的看了季南耀一眼。</p>
他问几楼不是要去的意思？</p>
“晚安。”电梯自动合，在彼此面容消失的那一瞬，季南耀开口。</p>
阮舒一脸懵。</p>
什么意思。</p>
问她几楼只是为了说晚安？</p>
算了，不想了。</p>
她心情很糟糕。</p>
开门进入房间，阮舒直接摊在沙发。</p>
林沐阳回国了。</p>
他回国了。</p>
当初……</p>
他走的轻松，却留给了她一个噩梦。</p>
她现在都记得她被他母亲责骂，恨不得毁了她的样子。</p>
她恨他。</p>
恨这个毁了她整个青春时代的人。</p>
他打翻了她对青春所有的憧憬。</p>
她也恨阮家。</p>
可她是阮家人，时间久了，恨成了忍耐和妥协。</p>
阮舒闭眼。</p>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失眠，却没想到很快在沙发睡着了。</p>
她是被冻醒的。</p>
醒来快十二点了。</p>
懒得洗澡，直接脱衣床了。</p>
再次醒来的时候不到六点，天微微亮。</p>
阮舒起床，先洗了个澡，神清气爽，然后自己在家做了个早餐。</p>
煎蛋，牛奶，味道不算多好，也算不多喜欢，一顿饭而已。</p>
阮舒在包里找到自己手机，晚忘记充电，已经关机了。</p>
她找了充电宝充，开机后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老妈的，一个是叶灵珊的。</p>
她一边进电梯一边给老妈回了过去：“妈，我昨晚加班，手机没电关机了，没看到你电话……”</p>
阮舒一长段话过去，阮大太太只回了一句：“你昨天见到林沐阳了？”</p>
“啊？”这么快知道了吗？</p>
“他昨天来家里了，”阮大太太继续道。</p>
阮舒想知道的是结果。</p>
“被我赶走了。”阮大太太毫不避讳。</p>
阮舒：“……”</p>
这算是意料之吧。</p>
“小舒，”阮大太太语气有着浓浓的担心：“你不会喜欢他吧？”</p>
有些话，即便是母女也不好问出口的。</p>
尤其，这个问题太敏感。</p>
这个问题阮大太太藏在心里好多年。</p>
一直问不出口。</p>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无疑在女儿伤口撒盐。</p>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p>
过去了这么多年。</p>
林沐阳又再次出现在小舒生活里。</p>
作为母亲，她必须问。</p>
昨晚打不通阮舒电话，她一夜未睡，差点去阮舒租的房子找她了，被丈夫拦住了。</p>
阮舒沉默了好一会儿。</p>
喜欢倒是没有。</p>
崇拜有一点。</p>
但那一点崇拜早被那些侮辱消磨的了无痕迹了。</p>
“没有，”有些伤感，有些惆怅，但却没有犹豫。</p>
阮大太太松了口气：“这妈放心了，小舒，妈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p>
阮舒挂了电话，眼睛有点酸，可却没有眼泪。</p>
笑了笑，心是暖的。</p>
她又给叶灵珊打过去，电话接通的时候是一道男声。</p>
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沙哑，过分寂静的环境，暧昧的让人浮想联翩。</p>
“珊珊呢？”阮舒问道。</p>
“她累了，还在睡觉，”昨晚改论到很晚，而且又是周末，让她多睡会儿。</p>
“累了，睡觉？”阮舒了然：“对，对，对不起啊，打扰了。”</p>
阮舒快速的挂断电话，慌乱的吐了下舌头。</p>
我去。</p>
她这电话太不识相了。</p>
没有打扰到什么吧？</p>
不过，他们两个，同居了？</p>
珊珊不是说等到婚礼后吗？</p>
看来最近进度挺快啊。</p>
季南瑞看着黑了手机屏幕，对不起？</p>
什么意思？</p>
叶灵珊醒来已经快九点了，她是被饿醒的，伸了个懒腰，惬意的很。</p>
还是周末好啊。</p>
季南瑞在外间工作，看到叶灵珊出来，抬头看了她一眼：“下楼吃早餐。”</p>
叶灵珊揉了揉眼睛：“你买了什么？”</p>
“从季家带过来的。”早出门的时候阿姨已经做好早餐了，顺便打包了。</p>
叶灵珊咯咯的笑起来：“你可真抠门。”</p>
季南瑞：“……”</p>
这和抠门有什么关系？</p>
“你陪我一起吃，”叶灵珊撒娇。</p>
季南瑞：“……”</p>
这会儿黏人了，昨晚怎么不留他？</p>
不过，还是起身陪她一起下去。</p>
燕麦薏仁粥，红豆包，还有春卷，很香，让人很有食欲。</p>
叶灵珊吃完早餐已经是半个小时后，阿姨把餐盘收进厨房。</p>
“我想逛街，你陪我！”护肤品快用完了，高跟鞋也要买新的，还有……</p>
季南瑞：“……”</p>
对浪费时间的事没兴趣。</p>
不过，还是陪她去吧。</p>
最近脾气见长，生气了不好哄。</p>
“昨天打阮阮电话没打通，不然不用你陪了，”其实还是和女孩子一起逛街有意思。</p>
季南瑞在哄女孩子开心方面情商为零，和他逛街，无疑是找了个可以移动，买单的木头桩子。</p>
季南瑞蹙眉，想到了一个多小时前，阮舒打过电话。</p>
“她打过电话了，”季南瑞平静道。</p>
“谁，阮阮吗？”</p>
“嗯。”“早说嘛，我打给她，”要是阮阮有时间，不用他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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