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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一百零一章

影帝那炼丹的闺女 少地瓜 16492 2024-02-09 09:05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低于80%的要在72小时之后才能看到章节刘美云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您竟然不知道崇义?!他如今可是华国最红的男演员了, 长的好看就算了,难得还有国际承认的演技,为人绅士又有风度,啧啧,真是绝了!”

  提到自己曾经痴迷,并且如今依旧暗恋的偶像,刘美云也是兴奋不已,当即滔滔不绝的说开了:“当年崇义和江敏一个十九,一个二十三,因一部偶像剧一夜之间红遍亚洲, 也因为那部戏假戏真做,成了当时轰动万分的姐弟恋。_)+_哎呦公开恋情那一晚啊,不知多少人哭的嘞,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全国失恋!”

  “当时的崇义可没这会儿这么红,还嫩得出水呢!现在娱乐圈鼓吹的什么国民弟弟、花美男, 跟他完全没法比,那真不是一个等级的!”

  说起这个来刘美云就兴奋不已, 两只眼睛里也闪闪发光,完全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江敏出道早嘛,名气和地位都要强一些, 可大家谁都不觉得是崇义高攀了, 因为那男人绝对前途无限!瞧瞧, 如今不就称霸天下了?”

  顾陌城头一次见刘美云这样激动,忍不住笑出了两个小梨旋儿:“您追星还挺狂热的,那他们为什么分手?”

  “哎呦,您也有梨旋儿,真好看,跟江敏的挺像!当年好多人专门去美容院做这个!”刘美云惊喜的夸赞道,又挺得意的挺了挺胸,“那是,不瞒您说,当时我还是崇义粉丝后援会的骨干呢!”

  顿了顿又惋惜道:“真要说起来,江敏也是给她经纪公司害了,完全的战略性决策失误!她当时别说国内了,就是亚洲都是首屈一指的女星,任谁看都该趁热打铁,一鼓作气的把地位稳固下来。结果可倒好,她公司竟然让她去美国发展,而她自己竟然也真就被冲昏头!”

  偶像剧演员吃青春饭,本就根基不稳,眼下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基础,你不说乘胜追击稳扎稳打,以实现从偶像派到演技派的过度,竟然要放弃国内已经打开的局面,贸然往去外面发展?

  要知道国际影坛本就对亚洲艺人不太友好,国内追捧的清纯风格更不是他们的菜,这会儿出去就相当于一无所有,从零开始!

  当时的阵仗闹得挺大,当红玉女偶像江敏作为少数几个公开说明去国际影坛发展的人还是很受追捧的,国内许多报刊和杂志都做过相关报道,她的那些粉丝更是将她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但很快的,部分人士之前分析的可能都一一成真:江敏发展的一点都不顺利,她接连受挫,不要说主角了,就连曾经不屑一顾的女三号、女四号、五号六号的戏份都接不到……

  褪去偶像光环的江敏很快就被大众遗忘,一直到了几天前,她的尸体被人发现,这才引发了人生中最后一次轰动。

  但是很可惜的,一直到死,江敏都没能得到梦寐以求的国际杂志、网页的头条。

  现在说起来,刘美云还心有余悸呢,“听说崇义那会儿跟江敏吵得很厉害,好几次都被记者拍到公开场合冷脸……崇义觉得应该稳扎稳打,现在出去风险太大,可江敏性格太要强,根本不听,两人就分了手,唉,真是到死都没有再见面,可惜,太可惜了。”

  刘美云唉声叹气的看着屏幕上依旧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道:“就这一对儿,至今还被列为娱乐圈最遗憾榜首呢!现在阴阳两隔,更没的说了!”

  末了又心有余悸道:“得亏着崇义没为爱走天涯,不然这会儿恐怕也要黄!哎顾大师,我给您推荐几部电影呗?就崇义当年金花男配获奖那《危险36小时》《黑云》,绝了哎……”

  顾陌城怔怔的看着前方的液晶屏幕,感觉刘美云的声音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沦为朦胧的背景音。而屏幕中的江敏和崇义青春无敌,笑得甜极了,谁都能看出他们眼中翻滚着对于对方的浓烈爱意。

  她有些唏嘘。

  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曾经各方面都那样般配的一对,竟然会到了今日地步?

  江敏和崇义的八卦效应很快就过去,毕竟娱乐圈和顾陌城自己的生活相隔太过遥远,不过听的时候感慨一番,过后就似船过水面,经过的时候波澜起伏,过去之后什么都剩不下。

  小赚一笔的顾陌城心情非常美丽,回去的路上还在掰着指头数,一个人一月最少能赚三万,十个人的话就是三十万……

  然而这种美丽的预想也没能持续太久,因为她当时给出去了差不多有十份养颜丹,可是迄今为止,也只有刘美云一个人联系了自己。

  顾陌城对自己的本事还是很信得过的,只要吃了,就绝对不可能没效果。

  可她丢出去的肉包子,竟然……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跟本就没吃!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顾陌城再次为自己的异想天开叹气,可不是么,入口的东西,除非真信得过或是走投无路,有几个人能二话不说就吞下去?

  见她连喜欢的草莓奶油蛋糕也不动了,井溶问,“吃腻了?换个提拉米苏?”

  “不是,”顾陌城又叹了口气,拿着叉子戳戳戳,托着下巴看他,蔫哒哒道,“师兄,这么下去,我得多少年才能攒够一套房子啊!”

  井溶脸上的笑意淡了一层,挑眉问,“想买房子?”

  “嗯,”对他的情绪变化毫无察觉的顾陌城点点头,随手抓着手机刷新了下网页,就看见【江敏、崇义】又组团上头条了,“买套跟师兄的房子一样漂亮的。”

  因为江敏的事儿,唯一曾被她公开承认过的男友崇义也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走到哪儿被追到哪儿,昨晚差点被堵在机场动弹不得,还是当地有关部门临时调派人手维持秩序才硬挤出来的。

  照片中的男人身穿黑色高领毛衣,外罩黑色羊绒大衣,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黑超遮面,气势惊人,露出来的下巴线条干净利落中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微微抿起的唇线更是让人觉得此人不好接近。

  从事发到现在,他没接受过任何一家媒体的任何采访,也没对此事发表过一句个人观点。

  井溶漫不经心的问,“不喜欢跟我住在一起么?”

  见顾陌城目不转睛的垂头看,他隐晦的往那手机屏幕上扫了一眼,心中有点令人不快的异样:下山后的小姑娘也开始追星了?

  “不是啊,”顾陌城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眨眨眼,“万一你哪天娶妻生子了,我再留在这里多尴尬。”

  “不许胡思乱想,”井溶微微蹙眉,忽然抬手将她眼前的手机抽走丢在一旁,“这里,不会住进第三个人来。”

  “可是”

  “好了,吃饭。餐桌上不许玩手机。”

  她还想再说,但是井溶已经摆出不听的架势,也只好作罢。

  当晚,躺在床上的顾陌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百思不得其解。

  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怎么感觉师兄好像生气了呢……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顾陌城就见井溶一身要外出的打扮,下意识的问了句,“师兄,你要出去?”

  井溶头也不抬,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不咸不淡的回了个鼻音,“嗯。”

  觉察出他异于寻常的冷淡,顾陌城小心翼翼的问,“师兄,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井溶手里的勺子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说,“这话从何讲起,雏鸟总会出巢,翅膀硬了,该飞还要飞的。”

  完了之后竟又往她手里瞅了瞅,“怎么,不玩儿手机了?”

  还说没生气,还说没生气!

  小心眼儿!昨天才三令五申饭桌上不能玩手机的是谁?

  顾陌城浑身一抖,狗腿兮兮的凑过去,腆着脸哼哼,“师兄,我不走了,你不要不理我。”

  井溶毫无反应。

  顾陌城一咬牙,把心一横,仰脸朝天的拽着他的胳膊晃啊晃,“师~兄~!”

  “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被她的语气语调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井溶终于破功,一脸恶寒的推开她,“吃饭!”

  顾陌城眨眨眼,“那你还生不生我气?”

  师父和师兄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她根本无法想象其中任何一个不理她的样子……

  井溶让她哼哼的倒胃口,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往她额头不轻不重的弹了下,“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不是生气,只是,罢了,如果总有一天要分开的话,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现在就割裂开来的好……

  顾陌城似懂非懂的看着他,见他果然不气了,这才笑嘻嘻的问,“师兄,你要去哪儿啊?”

  井溶仔仔细细的咽下去嘴巴里的粥,又擦了擦嘴角,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干活儿,养家。”顿了顿又往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下,似乎是着重强调,“养你。”

  顾陌城刚想习惯性的说我自己能赚钱,可转念一想,这人刚还生气呢,如今自己还是乖乖听话的好,就话锋一转,问道:“那我能不能去?”

  “你?”他侧脸一看,就见对方正眼巴巴的瞅着自己,活似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他终于撑不住笑了,摇摇头,“喜欢跟就跟着,出去长长见识也好。”

  刚好他要见的这个人不坏,双方认识下也好有个照应。

  井溶这次接的活儿是替一个大导演的新房子看风水,顺便布置下格局。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活儿之前他已经做过,可对方前天却突然打电话说似乎出了点问题。

  顾陌城听后哦了声,戳着一块煎蛋,想了下又问,“导演就是那些拍电影儿么?他们是不是特别有钱?”

  最近刚被迫听了那么多男女明星的感情史,今儿就要去见著名大导演了,这人生也是挺精彩,刺激。

  崇义也非常激动,还亲自编辑了一段文字发布在自己的官方talk上,当晚就开了一瓶香槟跟庞冲庆祝。

  两人站在顶层公寓的阳台边,吹着晚风,看着前方雨幕中一望无际的夜景谈笑风生,万家灯火落在他们眼中,仿佛星光般闪烁。

  三月的夜晚还是颇有凉意的,雨水进一步降低了温度,可他们两个胸腔中涌动着澎湃的热情,完全感觉不到寒冷,还在兴致勃勃的对未来进行规划。

  “先把这个广告拍了,带一波你在欧洲的影响力,然后顺利成章的接两个文艺片拍拍,彻底把咱们的逼格巩固住,”庞冲语速飞快的说到这里,忽然伸出手去,冲着远处星光璀璨的夜景虚虚一握,野心勃勃道,“一切触手可得。”

  雨还在下,伸出去的掌中迅速蓄满了雨水,庞冲用力一弹,那些水滴便飞溅出去,在万家灯火的照耀下变成了艳丽的小光圈。

  自家艺人的商业价值已经上升的差不多,如今也算需要突破,是该转向进攻文艺圈儿的时候了!

  崇义轻笑一声,两只好看的眼睛里闪烁着灼灼的光,素来不喜形于色的脸上也难免有几分意气风发。

  他似乎有些热意,抬手扯了扯高领毛衣的领口,跟庞冲碰了碰杯,“祝好运。”

  庞冲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又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发表了一番壮志豪情,不过在接了个电话后就有些郁闷。

  “你明天要进行街拍的那个路口几个小时前出了车祸,貌似非常严重,估计接下来两天都未必清理的干净,而且也不大吉利……”

  崇义一怔,“很严重吗?不然就换个地方。”

  庞冲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高级发蜡也没能挡住发型变鸡窝,“听说死了一个,其他几个也是伤的不轻,血流了一地不说,地下还有很多严重的划痕和轮胎摩擦烧焦的痕迹,根本没办法拍摄。”

  娱乐圈办事本来就最迷信不过,出行、开机还要卜算黄道吉日烧香祭天呢,难道他们要在死过人的车祸现场拍广告?!

  那绝对不能够!

  他顿了一下,又说,“本来那个采访想在那里街拍就是因为那一片的建筑风格很有特色,这会儿突然出了这个事儿,一时间去哪里找合适的地方……”

  那条街位于望燕台外城区,早年外国使馆和外国人聚居地,颇多历史氛围浓郁的老建筑和酒吧、咖啡店,素来是摄影爱好者的心头好。

  这会儿突然出事,一时间还真不好找替代的。

  改期是不可能的,崇义的行程排的非常满,三天后就要飞到法国去为balance腕表进行首次广告和海报拍摄,中间还穿插着发布会什么的。本来这次采访就是挤出来的空当,一旦延后,少说也要延迟到半年之后,而谁又能保证中间不会发生其他的妖蛾子?

  假如真要取消的话,也未免太可惜。因为这家杂志在华国的发行量十分可观,读者基数很大,也非常权威,整个亚洲区影响力都名列前茅,崇义和杂志社合作算是双赢的局面。

  庞冲一边在心中飞快地盘算,一边跟杂志社那边进行沟通,一直等到晚上11点半,他才满是疲惫的说:“要命,老崇,这次可能真的要延期了。”

  崇义想了下,却忽然提议道:“我有个朋友是红酒发烧友,年前他花重金装修了自己的地下红酒储藏窖,装修的材料和摆设都是他从欧洲一个很古老的红酒加工厂里面原封不动照搬回来的,我去过几次,很有风格很有特点,空间也比较开阔,更妙的是里面暂时没放红酒,你问问杂志社在红酒窖里面进行专访和拍摄可行不可行?”

  红酒储藏对温度要求十分敏感,而摄影的相关设备在工作过程中又会释放大量热量,两方完全是水火不容,如果那个酒窖中已经存放了许多红酒,那么崇义自然不会给自家好友寻烦恼。

  庞冲一听眼睛就亮了,当即抓起手机按了重播,等待对方接电话的过程中还笑道:“一准可行!绅士和红酒,没什么比这个搭配更棒的了!”

  果不其然,杂志社那边一听立刻就拍板定了,庞冲这才如释重负的放下电话,笑着对崇义模仿刚才杂志社那边负责人的话:“崇老师,那一切就拜托您了。”

  崇义抬手刚了他一拳,马上给那位朋友打了电话,很快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两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之后,庞冲就问:“侄女儿那事怎么样了?”

  崇义叹了口气,把情况说了。

  他的助理跟那边的孤儿院沟通了好久,始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最后他们决定另辟蹊径。

  经过详细的观察和谨慎的对比后,崇义这边选了那家孤儿院的一名档案管理人员作为突破口,希望用点不那么合法的手段私下解决。

  毫无疑问,这种做法是违法的,那名工作人员一开始也真的不敢,但后来迫于生活压力和金钱的诱惑,终于松口。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或许崇义注定要在这上面经历波折:

  就在双方约定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档案复印件的两天前,电视台突然就曝光了一家孤儿院利用职务之便倒卖儿童信息非法买卖儿童的骇人听闻的案件!

  就大环境而言,美国对于儿童权益和保护的工作做的还是比较到位的,此案一出,举国震惊,几乎是一夜之间,全国各地的孤儿院都被列入了重点盘查范围……

  那名工作人员本来就心虚,结果外面又闹出了这档子事儿,直接打电话反水,说自己不干了。

  庞冲听他说完之后,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拍了拍崇义的肩膀,干巴巴的安慰道:“好事多磨。”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崇义苦笑摇头,单手抄在裤兜里,望着眼前无边无垠的夜幕,喃喃道:“也许吧。”

  全球足有七十多亿人口,哪怕将范围缩小到十八岁亚裔女孩儿,也很可能数以亿计!想从这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个特定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的女儿啊,到底在哪里?

  贵如油的春雨整整下了一日一夜,次日崇义起来晨练的时候,外头地上还积满了雨水,而饶是这样也没能阻挡住狗仔们四处埋伏的热情。

  他拧了拧好看的眉头,果断放弃了外出慢跑的打算。

  崇义可以选择留在室内,喝着热咖啡弹琴读书,但王老板的助理却没有第二个选项。

  签了军令状过来的他被逼的走投无路,在别墅外面一等就是三天,就连一日三餐也是叫的外卖,就这么在冷风口上胡乱凑合。

  顾陌城冷眼看着,觉得再这么下去,不要说王老板怎么着,这个人就先得横尸当场。

  她打开监控器看了会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过来喝粥。”

  顾陌城又往外看了眼,这才磨磨蹭蹭来到桌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本是她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咸咸的,香香的,配上王记鲜虾笋子小笼包最美味不过,可这会儿她也品不出好吃来了。

  井溶给她夹了个小笼包,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好好吃饭,吃完了我派人送你过去。”

  顾陌城刷的抬头,“师兄,你同意我去啦?”

  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那种看着生命流逝的事情,可师兄明显对王老板厌恶至极,因此这几天一直十分纠结。

  井溶面无表情的说,“你连饭都吃不香了,有什么办法?”

  顾陌城连忙道谢,又问,“师兄,你不去?”

  井溶当即哼了声,真是非常高冷,“他哪儿来这么大脸,你我都去?况且,我还有事要忙。”

  顾陌城点点头,“哦。”

  “早去早回。”

  饭后,井溶叫了个人过来,“这是老黑,身手不错,为人也精细,让他跟着你。”

  老黑并不黑,年纪三十出头的样子,很精悍,嘴角微翘,也不知是习惯性保持笑容还是生来如此。

  他对顾陌城微微欠身,“顾小姐。”

  ***

  仅仅三天时间,被保安从别墅区驱逐到外面的王老板的助理就跟贼窝里爬过一样,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眼底下两片大大的乌青,嘴边也全都是乱七八糟的胡茬子。

  这会儿春寒料峭的,他就这么瑟瑟缩缩的蹲在风口上,感觉跟个讨饭的没区别,没被保安撵走也真是奇迹。

  见顾陌城出来,他连忙蹿出来,干巴巴的笑了下,“顾”

  “前面带路。”

  言简意赅的丢下这句话,顾陌城就钻到车里去了,已经被迫开始走犀利混搭风的助理先生原地呆愣片刻,然后才欣喜若狂的上了车。

  井溶赏了一回,点点头,“好字。”

  话音刚落,就听店内由远及近传来一道声音,“惭愧惭愧。”

  三个人扭头去看,就见里头走出来一个人。

  来人先对井溶拱拱手,又冲沈霁笑,“这不是沈先生么,怎么,来拿货?”

  他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浓眉大眼,鼻梁上夹着一只单片眼镜,穿着一身跟店铺风格极其相配的古衫,文绉绉的,往前一凑,倒是跟井溶和顾陌城像是一国的。

  下山以来,除了自家师兄之外,顾陌城还是头一次见人这么穿,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她看对方,对方也在溜她,四目相对,两人都笑了笑。

  此人眼神温正平和,十分清澈,没有一般生意人的精细和油滑,很容易就叫人心生好感。

  沈霁点点头,“对,正主来了,除了我定的,再把你们店的宝贝拿出来看看。”

  店老板知道他有钱,又懂这个,也乐得打交道,当即全部应下来,把一行人往里面迎。

  店铺外面看着不打眼,其实别有洞天,一层层一间间都用博古架、屏风和货真价实的门廊隔开,只有店老板乐意接待的贵客才能去到最里面。

  绕过了两道屏风后,店老板试探着问一直没开口的井溶,“这位先生看着面善呐。”

  也是他跟沈霁熟,不然人家不开口他就问,其实有点犯忌讳。

  沈霁就笑,朗声道,“可不面善,我兄弟,圈儿里都尊称一声井大师的。”

  店老板哎呦一声,立即明白了来人身份,“这可真是蓬荜生辉,我眼拙,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来。”

  井溶显然对他的印象也很不错,当即笑道:“掌柜的客气了,不过糊口而已。字如其人,您一笔好字中正耿直,可见是位难得的君子。”

  沈霁笑道:“你算说对了。胡老板可跟一般的生意人大不相同,实在,仗义!”

  胡老板又谦虚几句,还挺好奇井溶怎么断定那匾额的字就是自己写的。

  井溶笑而不语,难得跟人开玩笑,“佛曰不可说。”

  众人哈哈一笑,说话间就到了内室,分主次落座,胡老板自己坐了下首。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沈霁和井溶的身份摆在这儿,他自然也不敢轻慢一块儿进来的顾陌城,当即笑容可掬的问,“那这位是?”

  “这是我妹子,”沈霁毫不迟疑地说,“井大师的同门师妹,姓顾,前儿刚下山,按规矩,也得尊一声大师。”

  胡老板连忙点头,“那是,不知顾大师在哪一行发财?还是也善风水?”

  顾陌城笑笑,“见笑了,我是丹师,粗通岐黄。”

  胡老板诚然是不知道丹师具体是干嘛的,只是联系到后面的岐黄,隐约猜测是大夫之类,不过既然是井大师的同门,肯定也会有些过人之处,当即打定主意要维持好这段关系。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所以但凡没有解不开化不了的血海深仇,基本上没人想得罪大夫。

  尤其他见顾陌城年纪虽小,可行事落落大方,不见丝毫做作,就认定她是见过大场面的。

  殊不知无知者无畏,顾陌城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除非什么事情威胁到他们师徒三人,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

  胡老板让得力的小伙计去取东西,自己则是亲自沏了好茶。

  稍后的自我介绍中得知,这位老板叫胡云,祖辈就是金玉古玩圈子里打滚的,他从不会说话就开始跟这些东西打交道了,眼睛毒辣的很,跟沈霁也有三五年的交情。

  不多会儿,三五个小伙计捧了大大小小十多个锦盒来,小心的放到桌上,又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胡老板先去窗边的仙鹤点莲青铜古香炉里头添了一回香,然后才亲自打开,又把两个方方正正的锦盒递给沈霁,“沈先生,这就是您定的东西了。”

  沈霁也不看,直接把上头那个略大些的匣子递给井溶,“也是机缘巧合,我去西北拍戏,兴头上来也跟人赌石,当场开了几块都不怎么样,本以为一场空,谁知道带回来的两块倒是都不错。”

  赌石向来有一刀穷一刀富之说,意思是如果你有那个财运,一刀下去出了好玉好石头,说不定一万块钱买的转手就能卖出千万之巨;可如果就是没这个命,哪怕把身家性命全都压上,说不准最后就得了一卡车干石头。

  所以说,赌石赌石,说到底还是个赌字,玩儿的就是心惊肉跳,钱只要出去了就不要抱着回本的希望,但凡能有这个气魄和经济承受能力了,再去赌石不迟。

  沈霁本身不好赌,可偶尔兴头上来了也会跟大家一起热闹,玩的就是心跳。

  赌着了就当意外之喜,赌不中就当打水漂,反正他也输得起。

  井溶还是知道他的消费水平的,能让他称一句不错的,那就是真不错了,于是当下推辞起来。

  沈霁却不在乎,故意把脸一拉,“咱们谈钱就俗了,伤感情,谁缺,你还是我?”

  又索性打开第二个匣子给他看,“也不只送你一个人,他就不会跟我推辞。”

  顾陌城顺势瞧了一眼,就见里头一块漆黑如墨的观音牌,色泽柔和,上面的观音也是慈眉善目的,让人不自觉心境平和。

  她由衷称赞道:“真好看呀,沈哥,这是给谁的?”

  “嘿,你肯定听说过,现在的小姑娘们喜欢他都快喜欢疯了!”沈霁笑道,“我的铁哥们儿,崇义,是个演员。”

  “听说过,”顾陌城果然点头,“前儿我一个客户还跟我说起他呢,喜欢得不得了。”

  “那你喜欢不?”沈霁笑着问,“过阵子他要过来,要不大家见见?顺便合个影儿,叫他给你写上百八十张签名什么的。”

  “谢谢沈哥,不过我不追星。”顾陌城老实回答道。

  井溶这才收回视线,挺满意的笑笑,嗯,小姑娘家家的追什么星?这样就挺好!

  他打开沈霁递过来的匣子一看,里面端端正正摆着两块麒麟团玉佩。

  他不太懂这些,可一看也知道价值不菲。

  两块玉佩色泽温润纯粹,触/手细腻柔和,镂空透雕的麒麟脚踏祥云,神采飞扬,周围是一圈海水纹。

  麒麟乃祥瑞之兽,护主,主祥和之兆,确实是好意头。

  玉佩上都已经穿好了配色的珠线,井溶当即捻起一块来递给顾陌城,“沈哥给的,带着玩儿吧。”

  顾陌城也不扭捏,起身道了谢,接过之后系在腰间,低头看了会儿,挺美。

  另一块井溶自己挂了,看她喜欢,就又从桌上挑了两串玉珠手串、一个翠玉镯子和一对儿玉兰花和一支蝶恋花的簪子,“换着带。”

  女孩子么,总得有两件首饰,喜不喜欢暂且不论,关键是得有。他毕竟是个男人,之前一直都忽视了,直到现在看见了才想起来,同时也打定主意,以后多多注意这方面。

  最小的一件也在五位数以上的物件,他却像是在菜市场挑大白菜似的,眨眼间就挪出来一小堆儿。

  顾陌城点点头,视线却在架子上流连。

  井溶顺着看过去,是条绿色带红丝的串珠手镯,材质不明,摆的位置也不怎么显眼,看样子是被店主人随手搁置的。

  “喜欢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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