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超这边自顾修炼新到手的功法,另一边老徐留下张大胆给自己帮忙,开始正式操持赶尸事业,但是刚走六天,就在第六天的入夜时分慌乱回到义庄,而后迅速从义庄里拿出香烛纸炉等做法物什。
管超把事情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老徐的师兄,也既是前次被谭老爷买通,作法要害死张大胆的那个钱道人,这一次趁着老徐和张大胆赶尸的时候,再次作法令两人运送的客人尸变,差点把老徐和张胖子害死。
也因为钱道人做事不留情,张大胆只能拜到老徐门下,老徐也跟钱道人碰过面,想要将事情揭过去,但钱道人不肯罢手,两人大打出手,最终老徐夺走了钱道人的桃木剑将他赶走,并且带张大胆去洗身入道。
在老徐给张大胆洗身时,钱道人依旧下杀手,不但降咒作法,更把自己豢养的猛鬼派出来要害死两人,也幸好老徐有些本事,将那猛鬼驯服收押,逼问出对方法坛地点。
钱道人把事情做得太绝,老徐也不想再讲感情,回到义庄来抄家伙,并且还把管超叫上一起,准备把这件事情给彻底了结。
“我和我师兄同出一门,相互之间的手段再清楚不过,所以这一次,我需要你帮我。”老徐略带期望得望着管超,跟师兄反目并不是他期望的事,但是已经无法挽回,不过斗法非常的凶险,需要有人帮忙押阵,以保万全。
“没有问题,不过我有个小要求。”管超看着徐道士,没有拒绝,但也掐着指缝作示意。
“我知道,桃木剑是吧!我师兄那根我弄来了,给你。”老徐见管超提要求,不由得好笑着摇头,几个月相处下来,他哪里还不知道管超是什么人,其实没有东西他也会帮忙,只是有时候出手要找个由头,这种分明的相处方式其实不算差。
“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好东西,我赚了。”管超笑嘻嘻接过桃木剑,只见二尺长的剑身,连柄部表面都光滑如漆油,这不但是雷击木,而且还经人手盘玩多年,是不可多得的好货,常人就是没有法力,拿着这东西也能对付一般僵尸鬼怪了。
“行了,别玩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那长生客栈可还有不少路,张大胆,你去院子里拿两只公鸡。”老徐看着管超喜欢桃木剑,不由得好笑着摇头,催促他不要玩,同时又叫张大胆去抓公鸡。
“知道了,师傅。”张大胆如今拜了师,也拿出一副徒弟的模样来,恭恭敬敬得按照师傅的吩咐,去后院抓公鸡。
“话说你在小张身上洗身画的那些符,是怎么用的?”管超将几乎釉质的桃木剑放在身后,看着张大胆脖颈处露出的红色符头问道。
“那是入门洗身的符箓,相当于丹鼎派的筑基,九幽敕令真言你也看过了,还问作什么?”老徐将手里的黄符一张张拟好,然后揣到身上褡裢包里,一边回答管超的话。
“但是不太一样,你这个是画符,而书里的是持诵法咒修炼啊!”管超略微侧目,九幽敕令真言的入门修炼是摆坛念咒啊!
“那个法子太过凶险,咱们这样的修炼可以,张大胆不行,他现在就面临着杀身之祸,我不能时常在他身边,因此在他身上画符洗身。”老徐点头作了一翻解说。
“我明白了,捷径。”管超不由得点头,张大胆身上的那些符,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捷径,不过缺少持诵法咒时的幻境锻炼,他以后的修炼还会遇到一些问题。
“这样说也不算错,所以我以后还要对他花点功夫。”
“师傅,师叔,公鸡。”张大胆一手拎着一只公鸡从义庄里出来。
“放上去,我们走。”老徐将身上的东西清点完毕,让张大胆将公鸡绑到一辆贴满符纸的小推车上,而后推车就走,管超则返身将义庄的大门锁上。
“我来我来。”张大胆虽然是一个莽夫,但是却也有担待,知道徐道士这是为了自己出头,连忙抢着上前帮忙做苦力,尽自己作为徒弟的本分。
“小心一点,别把东西洒了,小管。”老徐看张大胆有担待,同样内心满意,扭头叫上锁门的管超,虽然跟师兄恩断义绝,但他多了一个徒弟,也还有一个好朋友。
“来了来了。”管超将义庄锁好,迅速跟上老徐和张大胆。
“我告诉你,待一会儿斗起法来……”老徐让张大胆推着车在前面,自己跟管超同行,商量待会儿斗法时的情况。
钱道人的法坛设在长生客栈,那客栈就在十里镇上,是张大胆老板,也既是那位买凶杀人谭老爷家的产业,管超和老徐赶过去,果然只见客栈的院子里挂着黄幡。
不仅仅是院子里四周张挂黄幡,那院子中央更有近十多张桌子接起在一起,如叠罗汉般垒得老高,边沿贴满黄符,插满小小的黄旗,最高处的供桌上置炉立香,前插旌旗,后立黄幡,一片招展。
“哇,他这坛可真高,你行不行啊?”管超望着客栈院落中立得老高,摆得也无比浓重的法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向着老徐问道。
“我不行,你行嘛?”老徐有些没好气得问道,管超连忙摇头,他虽然已经修炼了几年,但这种斗法非常危险,他帮个边手还行,亲自上坛那是斗命,绝对不干的。
“待会儿见机行事,张大胆,走,进去。”老徐白了一眼摇头的管超,而后摸到客栈的后门处,让张大胆将小车推上去,而后一脚踹开从里面栓死的门板,就着小推车冲了进去,管超也跟着两人,将身形严藏在小推车后面。
“姓徐的,来了就滚出来。”小推车进了院子停稳后,院子里响起一阵怒喝。
听到这一声怒喝,张大胆和管超从小推车的两边探出头,只见长生客栈的院子里,高桌法坛之下站着四个人影,其中最显目的一人,身穿补丁道袍,脖子上戴着红黑念珠,脑门顶心光秃,四边留着头发,扮相非僧非道,正是钱开。
在那不僧不道的钱道人身旁,立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身穿黑色印花长袍,头戴瓜皮帽,看到这个人,张大胆立刻没有再忍住,喊了一声‘谭老爷,果然是你’的话,直接就要冲出去,但是却被管超眼疾手快的拉住。
“不要冲动。”管超拉住张大胆,老徐也拦在他面前,而对面的那位谭老爷也似乎被吓到,微退了两步,被钱道人拦到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