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这个坛倒真不低啊!”老徐将张大胆护在身后,看着对面身护谭老爷的钱道人,仰头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个立得高高的法坛。
“哼,你忘了师傅曾经说过,当两个人的功力差不多的时候,永远是设高坛的那个胜对方一筹!”钱开护着雇主,神色轻蔑得看着老徐。
“师傅说的话,我又怎么会忘,只是……!”老徐不紧不慢得开口。
“不用只是,姓徐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上坛。”钱开紧喝一声,彻底断掉师兄弟最后的关系,招呼身边的一名十五六岁的道童,两人纵身就往那桌子叠起来的法坛上爬。
“张大胆,快升坛。”管超看着对面上坛,连忙让张大胆也开动,张大胆的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的谭老爷,恨不得食其之肉寝其之皮,但是在他的催促下,还是迅速到小车旁握住一根扳手狂按。
“咯吱咯吱……。”在张大胆的双臂摁动之下,原本小推车的车身立即开始爬升。
正如先前两人的对话,老徐那一派里的道法,当两人功力不分伯仲时,便以高坛者胜出,而这小推车便是老徐准备的法坛,车身分为上下,上下车身中间有一道折叠伸缩梯,车的上身还能位移。
那小推车的车身上蒙盖着紫红绣布,贴着一道道黄符,老徐将之横移开来,再在上面放置好香炉,立入信香红烛,再摆好玩偶、米碗、供果,再将带来的两只公鸡,分别用写有生辰字的灵符串好,扔挂到桌前,一道法坛立即布成。
“牛啊!”管超看着升起来的木车坛,不由得大为观止,而对面那个爬上法坛站定的钱道人,更是看得连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愣了两秒后才吩咐跟着爬上去的道童徒弟点烛开坛。
“钱真人,我徐兄的这道法坛如何?”管超看着上面要开坛的钱道人,再看着下方的谭老爷,不由笑着上前搭话。
“小子,你是什么人?敢不敢报个名号!”钱开看着对面升定的法坛,低头看着下面喊话的短发青年,不由得心底微沉,他混迹江湖多年,也有点眼色,可以看得出来这青年跟胖子张大胆不同,是个有道在身的人,敌方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可不妙。
“在下道号万福,乃是一个无名之辈,不敢劳真人挂记,不过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管超看着法坛下的那个谭老爷,只见对方神色在在,不停拿眼瞄着张大胆,而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形干瘦,架着小眼镜,挥着折扇的师爷。
“真人与徐兄本是一家,这一次何必为了外人,从而坏了师兄弟的情分。”管超给上面的钱开讲道理。
“哼,情分?姓徐的,你要是跟我还有一丝情分,就把下面那肥仔交给我,这样以后大家还算师兄弟,否则今日就见个生死。”钱开没有成功套出管超的名字,相反还被说了一通,但是他并没生气,反而是轻蔑得望着对面坛上的师弟。
“老徐,念咒吧!”管超望着上面轻蔑的钱开,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这个钱开果真是老江湖,先前在套自己的名字,而现在又试图挑恤法坛上面的老徐,要知道开坛斗法,斗得不仅仅是法坛和法术,更是心智精神的较量。
心中带有怒焰急躁,开坛作法的时候,轻则法术失败,重则坛毁人亡,坠入无间地狱。
不过好在老徐也是个多年的江湖人,并没有跟已经绝交师兄搭话的意思,在管超一句话之后,立即开始双手举过头顶结印,接着合什到胸前开始念咒。
普通道人开坛设法,念得都是土地神咒、净身咒、净心咒、净口咒、祝幡咒等咒法,目的是请神灵驱赶游魂,净心净口,使道坛洁净,身心通明,好运炁施法,而老徐则念得则是九幽敕令真言。
九幽敕令真言并无具体咒语,而是一段呢喃音节,念时要全神贯注得鼓荡体内真炁。
伴随着老徐的九幽真言声起,对面的钱开也自开始念咒,两人的咒语一般无二,真言呢喃之声在客栈的开阔院落里四下回荡,旋风刮起院落中的灰尘,一股诡异的气息散开,令人不禁遍身发寒。
高坛上的两人施法念咒,炁场激荡起院落中的灰尘,钱道人法坛下的谭老爷和他的师爷,两人瞬间灰头土脑,不住得用水亮的衣袖打灰拭脸。
张大胆看着对面法坛下一副乡绅模样的谭老爷,想起他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却盗娼不法,更给自己戴了一顶原谅帽的事情,不由得怒从心起,就要上前动手,但是却被管超再次拉住。
“你小子别乱来,这在斗法,会出人命的?”管超眼疾手快得拉住张大胆,对着他低声警告,这两座法坛间看似只是扬起灰尘,但实质上已经是暗藏杀机,法坛上的人只要动个手指,就可能要了下面人的性命,绝对不能鲁莽行事。
“那我们怎么办?”张大胆不甘得看着对面灰头土脑,但已经起了警惕的前任老板,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被管超一说,抬头看着法坛上的师傅,也不敢贸然上前。
“待会儿能见出分晓,你先躲到法坛后面去,不叫你不许出来。”管超不由分说,将张大胆推到老徐的法坛后面,借法坛之力庇护,否则待会儿他会首当其冲。
就在管超叫张大胆躲到法坛之后,上面的徐道人与钱道人已经开始斗法,钱道人率先动手,借法坛汇聚真炁,向对面法坛上的老徐一指。
开坛斗法之时,法坛有天地鬼神之力庇护,用等闲的手法是动不了的,所以钱道人首先第一发,是想用真炁把老徐给从法坛上推下去,那么高的地方,不摔死也能摔成半残了。
老徐和钱道人师出同门,对于这位师兄的心思把握得极准,双手封眼结印,而后朝吊在法坛前的左边公鸡一指,那公鸡的脖子上吊着灵符,符上写着他的生辰字,是专门用来替身代形的。
砰得一声暴响,那吊在法坛左边的公鸡伴随着老徐的一指,小小的身体突然从内炸开,破碎的鸡毛、血肉从天上扬扬洒洒得落下来,但是老徐的那尊法坛硬是半滴没有沾上。
老徐使公鸡代替自己受了一击,而后反手对钱开一指,借法坛调动真炁反攻,钱开没有准备代形替身的东西,但是却取出一面卦镜挡在面前,镜光一闪,真炁反弹回去,老徐车坛下猛得爆起一束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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