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您说其实皇上早就知晓了税银的事情,这查抄朋党一事,只是皇上给下官做的一些掩饰!”温饱此番话说得假假真真,李万象脑中已是一片空白,良久才道“父皇应该在江苏找到了那批银两吧!要不然,他早应该是雷霆震怒才对!”
“皇上这么做只是为了麻痹那批贪墨银两的官员,以方便下官暗中行事!”温饱用手遮着嘴巴,在李万象耳前,细语道“要不然下官也查不到这么多证据!”
“父皇果然英明!”
“这些还请王爷不要说出去,免得下官被皇上责罚!”温饱道。
“这是自然!”李万象微笑着说道。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李万象借口怕引起别人猜忌,转身向其他官员闲聊起来。温饱正觉满身轻松,却发现太子已走到自己身旁,问起话来“刚才你与六弟都说了些什么?”
温饱避重就轻,随意胡诌了些话题,避口不提马洪之事。李万象借着与众官员闲聊之机,已和马洪聊了起来,低声道“皇上知道了税银和你有关,而且还将你定为朋党!等一下出了皇城,温宝应该还会去你府中找你,一切记得见机行事!”
“多谢王爷提醒!”马洪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化开,没有人察觉到他脸上细微的变化。
李万象轻轻点了点头,转过头与其他官员闲聊起来。
马洪则对着前面工部左侍郎苏佑溪喊道“苏侍郎还请留步!”
苏佑溪停下脚步,忙躬身行礼道“不知相爷有何吩咐?”
“哪有什么吩咐,只是老夫昨夜得了一些上好的茶叶,想请你过府喝上一杯,品尝品尝!”马洪微笑着说道。
“相爷盛邀,下官岂有推却之理!”苏佑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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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皇宫,温饱并没有直接去马洪府上,而是取道赶往了万松茶楼等候冯小如。
与平日里相差的时间并不大,温饱坐下才喝完一盏茶,冯小如就已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温饱赶紧从旁边挪出一个凳子,道“冯小姐今儿个这凳子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请坐!”
冯小如平日与温饱相见不过是点个头打个招呼,偶尔闲聊两句,从未有帮忙拿凳子给自己坐的事情。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冯小如顿时微微一愣,道“怎么今天会那么好心?难不成是有不良企图?”
“冯小姐岂会坐你挪出来的凳子,还不快收起来!”旁边一公子不平道。
“温某确实有些不良企图,想请冯小姐帮个忙!我督察院副督御史温宝,请您帮忙带句话给令尊!”温饱并没有理会那横跳出来的跳梁小丑,而是直接用自己的官衔吓唬他。听到“督察院”这三个字,那不平的公子哥赶紧缩到一旁不在支声。
冯小如坐了下来疑惑地望着温饱,道“为何不直接跟家父说,非要绕着弯子来呢?”
“不当面说,是为了他好,免得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温饱淡淡说道。
“那……温大人,请说!”冯小如的兴趣瞬时被勾了起来。
“让他小心三百万这个数字,别到时候成亲家,败也亲家!”温饱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叫成有亲家,败也亲家?你给我说清楚点!”冯小如杏目圆睁,怒瞪着温饱。
温饱起身双手抱拳,道“究竟是什么就不劳冯小姐操心了!只需将此话转给令尊便可,本官还有要务在身,告辞了!”
“不送!”冯小如忿忿地用双手拖着下巴,怒视着前方。
旁边那公子哥见温饱已经下楼,忙又凑到冯小如旁边,道“冯小姐,你家与右相爷乃是亲家,何惧他一个三品副督御史,我看他八成是想巴结你们!”
“你知道什么……”冯小如气愤地瞪了那公子一眼,起身离开了茶楼。
冯小如将温饱所说的话带给冯千里后,冯千里脸色大变,忙丢下一句“为父需要去一下马相爷府!”
“爹爹,究竟何事让你如此惊慌?”冯小如见到冯千里焦急慌乱的神情,才明白温宝所说的话有多大震慑力!
“你一个女孩儿家只需管好自己,别整天只知道去茶楼听书,没一点象大家闺秀!”冯千里瞪了冯小如一眼,“其他事情你无须多问!”便匆忙往马府赶去。
“是!”冯小如垂下头扁着嘴低声回应,心中却在想着“你不说改天在茶楼碰到温饱,问问他不就行了!嗯……不过不能直接问,得绕个弯子骗他,嘻嘻……”
冯千里匆匆赶到马府,将温饱的话转述了一遍。马洪听完后,只是随意一笑,道“老夫与佑溪早已经猜得一二,亲家翁无须担心!一切自有老夫!”苏佑溪则在旁轻轻微笑不语。
“劳相爷和苏侍郎费心了!”冯千里见马洪一脸轻松,心中的石头总算勉强落了下来。
马洪与苏佑溪相视一眼,道“亲家翁,那温饱既然已先去见了令千金,想必也快要到这里来走一遭了!还烦请您先行回家安心候着,等老夫的消息便是!”
“是差不多该来了!”苏佑溪轻轻地点头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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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饱直至午膳过后,睡醒了午觉,才慢悠悠前往马洪的府上,这一举动完全出乎了马洪和苏佑溪的预料。
来到马府朱红大门前,温饱命人敲开大门,向马洪通传。
过得半晌,温饱未见马洪出来却见工部侍郎苏佑溪跌跌撞撞从马府大门跑了出来,忙上前问道“苏大人,你为何如此慌张地从相爷府出来?莫不是里面出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