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消息的时间是非常枯燥乏味无趣的,温饱除了在衙门里跟人谈谈那两桩依旧毫无进展的奇案外,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万松茶楼和飘香万里酒楼之上。
一连几天,除了那些油盐酱醋等小件事物外,就是买菜等琐碎事情,可以说这两家完全没有任何进展可言。在这些日子里,朱天武也是只知一门心思地苦读圣贤之书,除了偶尔叫衙役出去办一些琐碎无聊的小事外,根本不见他有任何举动,这令京京城百官着实难以理解。
朱天武的突然转变,却为夏宇恒带来了转机,原先的漏洞被他极其轻松的一一补上。
又过了五天,就在朝野上下似乎恢复了宁静,温饱的生活中却出现了一件费解的事情。八大胡同中的最大红牌清幽竟然搬到了离温饱府邸后门处的大宅子里,两家之间仅隔十数丈距离。
不知是清幽有意还是无意总会刻意来讨好杜鹃和顾盈二女,相反对于温饱仅仅只是点个头寒暄一番的交情。
温饱从杜鹃和顾盈的口中了解到(苗)清幽,她是由夏宇恒从春花院中赎出,至于一共花去多少银两则没有过问,不过听说苗清幽已经赎回了祖传宝物,想来决不是小数目。
私下里,温饱曾劝杜鹃和顾盈与苗清幽保持些距离,却被二人联手驳回,还说道“夫君,你开始变得有些多疑和小鸡肚肠了,这可不太好!”温饱惟有默然不答。
静下心时,温饱曾想“也许真如杜鹃和顾盈所说自己实在是过于多疑,总不能因为别人对自己反应冷淡而对杜鹃和顾盈热情而误解别人。恐怕她与我保持距离,是因为上次在春花院将她打发出包房的关系,看来此结甚为难解!也不知道朱天武知不知道夏宇恒这件事情,看来得通知他一下!”
朱天武府邸与温饱府邸相距不远,步行仅需一盏茶多一点时间即可至。朱天武府中包括丫鬟、妻子、儿女(一个丫鬟,一个儿子)在内一共就四人,儿子名唤朱自强七岁,长得甚是惹人怜爱。
温饱至府时,朱天武却在篝火旁取暖,眼睛一刻不离手中那本《晏子春秋》,那弃外物于不顾的专注神情,令温饱这一介白丁极为汗颜。
“咳……咳……”温饱用轻声咳嗽来引起朱天武的注意。
半晌,朱天武未曾出言相询,也未曾抬眼观望。温饱惟有苦笑着摇头,低声道“朱大人……朱大人……可否放下手中圣贤之书?”
“谁呀?有什么事情待我看完再行商议!”朱天武迷糊道,眼睛却是依旧未曾上抬半分。
“是我督察院副督御史温宝求见!”温饱气恼地喊道。
听到温饱脱口而出未曾停歇又带着几分怒意的话,朱天武总算是反应过来,忙放下书,招呼道“温大人,您来了,瞧我看书时的德行,真是十分抱歉!来,你请坐……”拿过旁边的一条凳。
“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说件事给你听!”说罢,温饱坐在了凳子上。
“什么事,尽管说!”朱天武诧异地望着满脸慎重的温饱。
“你知不知道詹士府的詹士夏宇恒,在我府邸附近的宅子里安了一房小妾,来了一个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那个娇是不是那八大胡同中顶顶有名的南疆清幽姑娘?”
“呓……没想到你居然还清楚这些事,看来你一直都没闲着呀?”温饱这才发现朱天武较先前入京那段日子比起来已经改变了许多,可惜不清楚他那杀戮的性格不知有没改变。
“哎……能闲下来就好咯,你不知道圣上越不急着催我,反而更加着急,天生的劳碌命呀!只是如今局势越加诡异,实在不敢胡乱出手,以免给自己徒添麻烦!到是温大人你却是迟迟未曾有动静,莫不是想放弃了不成?”朱天武道。
“朱大人,无需激我!本官可是胸有成竹,就怕你到时候晚我一步,那可是功劳尽无啊!”温饱微笑道。
朱天武亦微笑道“事情还未至最后,温大人也未免太自信了些!”
“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明白!现在么……谈这个似乎早了一些!”温饱道。
两人闲聊了差不多多半个时辰,朱天武方才亲自将温饱送出了门口。
又过了些时日,小寒至,原本寒冷的冬天又添了几分寒意。朱天武和温饱两人对于皇上交代的事情,始终如先前一般不见任何动作。德文皇帝却因此对于温饱和朱天武二人心中的评价无形中拔高了不少。
是日,温饱刚从衙门回府,就听到秋红对自己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何喜之有?”温饱对于秋红的突然道喜,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大少奶奶有喜了!”
“什么……”温饱瞬间呆立在当场,“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撒腿狂奔,直冲内屋而去,口中不停地喊着“盈盈……你在哪……”
“夫君,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呀……”顾盈与杜鹃二人相互搂着胳膊出现在房门口。
温饱冲到顾盈面前,傻笑着挠挠头,“嘿嘿……我是不是要做爹了?”
顾盈垂下羞红的脑袋,嗔道“哪有那么快,大夫说才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那你可得小心外出,免得动了胎气!”温饱在一旁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活脱脱就象一个没长大的小孩。
“夫君,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嘻嘻……”杜鹃忍不住调笑道。
“不行,我得再去买几个丫鬟回来才行!免得到时候鹃鹃怀上了,就人手不够了!”说罢,温饱转身往屋外跑去,对于杜鹃的话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