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石纹雕像,其实并不少见。
王室贵族,藩王诸侯先不用说,就连一把的大户人家,庭院之中都多少有一两尊,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只不过呢,这里出现的,却有所不同。
只见那雕像的上首,应该是一名女子,面容虽然经历过了风霜的侵蚀,但一些还能够辨别清楚,在她的手中,拿着一件不知名的物件,物件面上,一样勾勒着许多奇异的文字。
而在雕像的下首,却是一名凶恶的男子,在他的身后,漂浮着三件不同的物件,一个六菱形的圆球,一面大境,还有一把似剑非剑的长尺,两个之间的举措,像是在做决斗,却又仿佛在全解,压根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只觉得这雕像之中,似乎有许多熟悉的东西存在。
正在一众人等,细细的打量那石像之际,有一个女子模样的人正从远处走了过来,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看来自然是十分的清秀。
也对,这样的山清水秀,洋芋出来的人,自然很不一般,处处充满着一种灵动的气息,而在她的身后呢,跟着的是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年汉子,不知道是因为上了年纪呢,还是他背篓里的东西过于沉重,压得那背都有些轻微的弯曲。
当然了,这也没有什么!
瞧着前边有人,那女子自然停了下来,目光啥的,在一干人身上仔细的打量着,乔娜感觉,应该是相当的在意。
大概是在这山谷之中隐居的时间太长了些,对于这些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心里面都有几分的好奇和防备吧。
她的目光很快转移到了司徒建南的身上,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冒出一抹异样的光芒来,身形也是毫不犹豫,径直的走了过来,一把将他的手给拉了住。
男女有别,但她呢,却没有丝毫的忌讳,而且呢,就连那言语里,都带着一种近似喜悦的情绪:“大哥哥,你回来了?”
这样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不免有些不解的味道。
就连司徒建南本人,那也是一脸的糊涂,心中不免嘀咕道:“这黎族的女子未免也太大胆了些,完全不避开轻疏,不顾及男女之别吗?”
好吧,最先坦然的,还是凌若云,他的脑海之中一下子想起昔日初见离瑶以及在寒泉村遇见寒烟时的情景,都好像与眼前如出一辙,看来此番需要寻找的琉璃碎片不但有了着落,说不定呢,还能有些别样的收获。
昔日柳寒烟曾说过,这本格物异志的文字在这黎族之中有记载,结合那石像上的文字,倒是显得极为相似,看起来是假不了了,那这引灵之术与注灵之术的玄妙,应该也能弄清楚了。
和那女子的热情不同,在那老年汉子的眼神之中似乎展现的却是另外一幅姿态。
隐约之间让人感觉到一种不悦的情绪,似乎像是在责怪,有如同是在防备着什么一般,两个人举止这般的大相径庭,这无疑让司徒建南多少有些犯愣的味道,心里面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其实呢,这也算得上是人之常情,年纪大写,自然经历的事情多了,对什么都要顾虑得多一些,反倒不如女子那般的从容了。
女子压根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她只顾着拉住了司徒建南的手,眼神之中仍旧满是惊喜:“爹,你看谁来了?”
虽然这个问题不是在问自己,但司徒建南还是定了下心。
他仔细的大量着眼前这个女人,虽然那张清秀的面容看起来特别的吸引人,但一时半会之间,他还真想不起她是谁来。
不经意之间,目光斜转,这才发现她的耳垂之下张着一块不大的小红斑,因为颜色有些变淡的缘故,你要不仔细的去瞧,压根就发现不了,脑中的思绪紧跟着涌动,昔日的种种突然之间浮现了上来。
“喜鹊,原来是你呀,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变化也太大了些,害得我都没有能够认出来,想不到当时那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嘿,一转眼就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且还越变越漂亮了!”
被他这么一夸,喜鹊显然有些激动和忸怩并存的姿态。
这也很正常,换做了任何一个女人,估摸着都有点这样的反应,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反倒是那个老汉,眼神之中更加的疑惑了起来。
对方既然能够叫出自己女儿的名字来,那自然是应该相识的,可为什么眼前这些人的面相都显得十分的陌生,而且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也绝对不是这山谷之中的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将那身形往前面靠了靠,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开瞧个清楚,但是让他失望的是,无论怎么的,终究还是没法分辨出来。
司徒建南既然已经认出了那名叫喜鹊的少女,也自然知道这老人到底是谁,他恭敬的朝着他行了一个见面礼,用一种提示的口气说道:“柳老伯,是我呀,那个糊里糊涂走进来,怎么也找不到路出去,而且当时还在你们家住上了好几天的那个糊涂蛋呀,你还记得吗?”
被这么一提示,嘿,你还别说,是真管用。
对方一下子就想了起来,他再一次的观察着司徒建南,当时他不过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意气少年,想不到如今时过境迁,已经长成了这般模样了。
但脸型轮廓啥的,还是能寻出些痕迹来。
也就证明他的确是那家伙不加,可即便是如此,老人的眼神里还是有些许顾忌感在,其实呢,这也怪不得他,毕竟这里常年与世隔绝,轻易不会有外人进来,而眼下,除开了司徒建南不说,其余的这么几个人突然闯进来,让他如何能不考量这些人的来历和目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也是一种处世之道,不是吗?
但喜鹊却不管这些,孩子嘛,还有父母可以依靠,想想,也算是人生里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