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不客气法儿?”
面对几名保安围堵,陆霄脸上没有丝毫慌张。
他姿态雍容的端起一个高脚丫玻璃杯,缓缓晃动里面的红酒。”
下一秒,在众目睽睽之下,高脚杯里的酒液便开始沸腾,最后化作浓郁的蒸汽飘散开来,在空气中散发出淡淡酒香。
这一幕,在众人眼里都颇为震撼。
岳风:“……”
几名保安:“……”
冯朝江、马博滔等人:“……”
满座宾客:“……”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都觉得受到了惊吓。
这之中又以冯朝江等人的表情最为难看。
他们知道陆霄的身份——陆浮生视若亲子的义子。
他们也知道自己是如何发家的——靠着出卖陆氏集团、靠着出卖他们的恩人陆浮生。
那此刻陆霄出现在这里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就是来找他们算账的。
若是这小子就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不同人,那他们只会把陆霄的举动当成个笑话看。
但……
就从这一手来看,这小子明白着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有修为傍身的武道修士,而且但从空手烧杯这一幕看,修为不低,只怕踏足传说中的先天境也不是没有可能。
律法这东西,从来就是给普通人设定的束缚。
帝国自古以来就有侠以武犯禁的说法。
如是想着,冯朝江、马博滔等人的脸上开始有冷汗冒出。
陆霄摇晃着红酒杯,雍容一笑,然后淡淡看向岳风:
“岳队长,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岳风讪笑道:
“没什么……没什么。”
他不是没脑子的傻缺,自然知道自己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武道高手。
人家要是想杀他这样的普通人,其实跟捏死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
“要是没什么的话,他们为何要拎着这些东西?”
陆霄注视着一众保镖手里的家伙事儿,淡淡问道。
于是大厅里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落地声。
有一个人丢掉了手里的橡胶棍。
又有一个人丢了手里的电击棒。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丢弃手里的兵器。
笑话,有几个人会为了混饭吃的工作拼命?
至于冯朝江、马博滔这样的富豪,他们死不死,管老子们这几个混饭吃的小保安们锤子的事儿?
都是一群见利忘义的鸟人,指望着让几个小保安替他们卖命?
——做梦。
陆霄淡淡一笑,手中沸腾的酒杯也就恢复平稳。
听说经过加热的红酒会别有一番风味儿,所以他摇晃着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才又抬头环视大厅。
“哦,我想到了,刚刚我说到、尊敬的各位叔叔伯伯,今晚我为你们准备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场内又是一阵哗然。
嘈乱之中,冯朝江盯着陆霄冷声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是总督府办的宴会,敢在这里闹事儿,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么?”
陆霄雍容一笑,对冯朝江的威胁毫不在意,他看着冯朝江,抑制不住的摇了摇头:
“冯伯,你应该算是我义父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最信得过的战友兄弟了吧,我是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出现在出卖我义父的人员名单当中,而且那单子上可是写了,你是所有人当中出卖他最多,也是四大世家出手时,出力最多的那个。”
作为一名纯粹的军人,陆霄很看重袍泽战友之间的情谊。
冯朝江之所以能得到义父的重用,掌控陆氏集团很多核心机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曾跟义父是一个连队的战友。
什么叫战友?
那是同吃同住,同喜同悲、同生共死的情谊;那是战场之上,你可以放心把后背留给他的那个人。
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死之交。
以义父的胸襟,可想而知他对冯朝江有多信任。
在知道他是被冯朝江出卖至死时,又该有多绝望和悲凉。
面对陆霄的职责,冯朝江只是冷笑。
他注视陆霄,不屑嗤笑:
“你这野种,没想到还真是来替你那个死鬼义父讨债的,话说回来,你小子有那个实力么,你凭什么报仇?”
“真以为在外面学了点三拳两腿的就能无法无天、肆无忌惮?”
“呵呵,我告诉你,总督府的人马上就到,等他们一来,有你哭的时候!”
“还有,我已经让人报警了,敢在这里闹事,王启年署长肯定会带领大批警力过来,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嚣张的起来!”
又有一个稍显富态的男子起身走到陆霄面前,阴森开口:
“你个小赤佬,敢动我马某人的闺女,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你等着,老子一定找人弄死你!”
说话的这个就是马博滔。
是陆浮生大学时代同窗四年的舍友。
见他开口,陆霄也就把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是马叔啊,说句实话,你会出卖我义父,其实我也是很意外的。”
“你跟我义父,可是大学时最好的兄弟,大学四年,你们上下铺就睡了四年。”
“我义父曾经对我说过,你跟他那可是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马叔,你便是不记这些情分,也该记得我义父对你的恩情吧?”
“我记得,当年你母亲突发重病在医院等钱救命,你去找我义父求助,那时候陆氏集团初创,一切都刚开始,办公司的钱都是我义父抵押房产换来的,可我义父半句话都没多说,凌晨两点冒着大雨给你送钱。”
“那天我在,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你给我义父跪下了,说这份恩情,你马博滔会记一辈子。”
说到这里,陆霄忍不住叹了口气:
“所以,论斤称两的出卖我义父,就是你记一辈子、要报答他的方式?”
“如今还当众叫嚣着,要断绝他的后代?”
“马叔,你这恩报答的还真是到位啊!”
这般说着,陆霄转动目光,扫视身旁众人,他抑制不住的摇了摇头:
“宋明、高金逸……你们也都是我义父的发小、好朋友……”
“算起来,你们都是我义父的好朋友,可你们全都不约而同的背叛了他?”
“难道是我义父他做人太失败,亏待了你们?”
“可我又总觉得不是这样,在我的记忆里面,你们每个人都依靠着陆氏集团赚的盆满钵满,我义父对你们也是仁至义尽。”
“那又该作何解释?”
“亦或者这样的评判更合情合理——你们压根就不是人,而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白眼狼?”
陆霄看着眼前零零总总的众人,森冷如冰的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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