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是我爹爹手下人早些年间去东海那边，做生意的时候带回来的，倒是听新奇的，可惜只带回来了这么几块，你要是喜欢的话，等回去的时候我让人给你拿回去。”
沈柏凌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还以为她是看上了这些东西，笑嘻嘻地朝她开口，“不过说回来，八王府中应该是有比这更宝贵的东西吧？这些应该也入不了你的眼。”
她虽然远在扬州，可依旧听到了京城传过来的传言。在这之前，凤朝歌就已经住到了齐衡的王府上。
如此一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倒是相当的耐人寻味了。
“得了吧，他的东西再好，始终都不是我的，我羡慕都懒得羡慕了。”
凤朝歌撇撇嘴，她又不是不知道沈柏凌心中所想，只是不想被她绕到那里去罢了。
“上回和你说的镖局，你考虑的如何？”
沈柏凌倒也识趣，不再拿这件事出来打趣她，“我让人回去收罗了之前同我家合作过的那几家镖局是如何发家的，这东西嘛，最重要的无非是两个。”
凤朝歌试探性地开口：“人脉和财力？”
“不，钱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还是要请镖师回来。银雪阁你应该听说过吧？”
上次去扬州认识了沈柏凌，倒是她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她做起事来并不会墨守成规，有时候甚至能提出同老一辈人完全不一样的见解出来。如此，倒真的是她想要的人才。
“听过。”
听到这位“老朋友”的名字，凤朝歌默默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告诉沈柏凌她同银雪阁的渊源。
“银雪阁能够屹立不倒这么多年，无非就是靠了这两点。不过他们和镖局倒是不一样，自然是要比镖局的生意凶险得多。”
沈柏凌拍拍手，很快又扯回了镖局的事情上，“你之前和我说过镖局的事情以后，我便去联络了些武行的师傅，只要钱给够，请他们过来训练些普通镖师倒是可以的。”
“我想，镖局以后除了走镖的业务之外，能不能在每个地方的分部都增设一个管理机构，收集每个地方发生过的大事之类的。”
凤朝歌无意瞒着她，等镖局发展起来以后，沈柏凌作为参与人，多少是会知道些的。
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再告诉她徒增两人之间的嫌隙，倒不如将一切都说清楚。
反正沈柏凌现在算是暂时绑在他们这条船上的人，就算她不愿意加入，定然是不会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
“你是想……”
沈柏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对于凤朝歌这般毫不掩饰的信任倒是有些感动。
这种事情，她都不用想就能知道，定然是和齐衡有关系的。她将这种事情告诉她，就已经能够说明她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人。
“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改一改其他镖局的布置，这种事情，终究是做的掩人耳目些比较好。”
她挥手让其他的下人都下去，只留下了沈四一个人在身侧，“我觉得倒是可以从镖师出发，专门训练一些这方面的特殊镖师，如何？”
凤朝歌眼睛一亮，沈柏凌的想法倒是和她如出一辙，“如此下去，倒是还可以找些底子不错的小孩子回来从小培养着，确认了他们的忠诚之后倒是可以将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
“确实，这到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她们两个太多的地方不谋而合，聊起来的时候自然也是火花四溅。
只不过这个计划确实是过于宏大了些，并不是这一时半会就能够成形的。她们两个聊了一下午，还只是构建了一个镖局的雏形出来。具体该怎么做，第一家镖局开在哪里，还要等事后细细商量。
只不过她和齐衡在此地停留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不日便要回到京城去。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今日回去先将我们的构思都整理一遍，下个月我们家有批货物要送到京城来，到时候我便跟着一起过来，我们再继续商量便是了。”
沈柏凌原本就打算将自家的生意拓展到京城去，如今正是时候。
聊到尽兴处，凤朝歌都忍不住喝了两小杯酒。
“不错，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当真是......”
凤朝歌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已经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朝歌？朝歌？”
要不是这酒她自己刚刚也喝过，她都快担心凤朝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见她呼吸平稳面色依旧红润，才发现她不过是睡着了。
这酒量未免也太差了些。
她这酒还只是一般的烈酒，她平日里一个人都能喝上一大坛子。如今凤朝歌成了这样，倒真的还让人有些担忧。
“你们两个将她送到客房那边去吧，好生伺候着，可别让我知道你们怠慢了她。”
她也不知道凤朝歌今晚到底打不打算回去，不过都这样了，也只能等齐衡那边过来接人了。
“小姐，八殿下过来会生气的吧？”
沈四在一旁轻声提醒过后，沈柏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万一齐衡过来了，她要如何才能和他解释清楚，并不是她让凤朝歌喝的酒啊！
“完了完了，八殿下要是知道了，还不剥了我的皮？”
越怕什么，什么就来的越快。她话刚说完，门外丫鬟就已经过来通报，说齐衡已经在门口了。
“你去帮我接待一下殿下吧，就说我也醉了！”
可沈四并没有听她的话，只是拖着她走了出去。
齐衡现如今的脸色果然很可怕，整张脸都黑压压的，闻到了沈柏凌身上的酒气之后，那不悦更是明显至极。
“殿下，朝歌她喝醉了正在里面休息，我让丫鬟带您过去吧。”
“醉了？”
齐衡微微皱眉，并没有搭理她，只是脚步略略加快了些。
等他见到了凤朝歌以后，他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情况比他想的要好一些，她并没有像前几次那般酒后失态。只是睡到一半嫌热，自己从房间走了出来，躺在了外面的凉亭里。
银白色的月光如纱一般笼罩下来，衬得她越发肤若凝脂。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四周都变得和她一样静谧美好了起来。
“回去了。”
齐衡不是很忍心吵醒她，却还是走过去轻轻晃了晃。她只是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过去并不打算搭理她。
他无奈地摇头笑笑，并没有再执着于将她叫醒，而是直接抱了起来。
凤朝歌倒是毫不客气，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很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殿下慢走。”
沈柏凌刚打算溜之大吉，便碰上了抱着凤朝歌出来的齐衡。
面对这两个人的亲昵姿态，她倒是当真不知道该不该去看。不过齐衡已经注意到了她，她也只好苦着脸行了个礼。
齐衡只是微微朝她点点头，很快便抱着凤朝歌上了马车。
“沈四，这两个倒还真的是欲盖弥彰啊。”
沈柏凌盯着马车离去的影子摇摇头，目送它消失在了暗夜之中，这才拉着沈四走了回去。
“恐怕，我过两日就能收到请柬，被邀请去参加他们两个的婚宴了。”
沈四在一旁终于开口：“小姐很羡慕么？”
他跟在沈柏凌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清楚的，这些年接近她的男人都是些心怀不轨的，几乎没有一个是无所图谋的。
“羡慕？”沈柏凌愣了一瞬，又恍然低下头，“可能有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他们两个，便已经觉得他们无比登对。天生一对这个词，或许就是用来形容他们两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