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讲的那些,上辈子的时候她并没有听说过。听齐衡这么一说,她心里倒是有些痒痒的。
只不过,她终究还是对周谨言心怀芥蒂,并不是很想和他一同前往。
;殿下一个人坐在车中不闷么?这里风景正好,要不上马让微臣陪您一起走走?
她心里正烦躁着,谁知道这周谨言又凑了过来。他表现得如此令人厌恶,倒真的不知道这一层皮囊是不是装出来迷惑别人的了。
;不必了,凤朝歌索性将马车帘子放了下来,不愿和他多说半句话,;我不会骑马。
;既然如此,那我上马车来陪殿下聊天解闷可好?我平日里倒是涉猎颇广,各种奇闻异志都略懂一二。
不知道为何,周谨言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厌恶一般,;路途漫长,殿下可不要在马车之中闷着了。
;世子殿下。
齐衡勒紧马绳过来,拦在了马车和他之前,话语中的森然冷意都溢于言表了。
;不如同我比试比试马上功夫,如何?
;那还是不必了,周谨言讪笑着走远了些许,;我这花拳绣腿的,又如何能比得过殿下呢?
他暂时还是不愿意和齐衡对上的,齐衡和其他京城子弟不同,要是真的惹恼了他,他可是一点面子都不会给的。
等他走后,齐衡才低头冲她笑笑:;我陪你。
他们出发都已经走了两日,还有半日的功夫就要到淮南王的封地了。越是靠近那边,山路便越发崎岖,再过一阵,估计马车都过不去了。
;他这样,要真的是一装装了这么多年,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周谨言此时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马车前面一些,这几日,他可是把自己纨绔子弟的本性显露无余。不光这些,就连齐衡带来的侍卫对他都是烦不胜烦。
;谁知道呢?
齐衡倒是对这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随手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医书,顺着她娟秀的笔迹一路看了下去。
;想要活下去,用点手段很正常。
;纵使如此,他也太过烦人了些。
凤朝歌撇撇嘴,照这样下去,等这一任淮南王离世,他如何能够平定人心坐稳淮南王的位置都未可而知。
过午以后,路上倒是越发颠簸了些,她坐在马车上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
;马车怎么停了?
休憩过后还没走多久,马车就又停了下来。
;好像说,红秀掀开帘子出去看了看,很快又折返了回来,;前头的路堵上了,说是还要半个时辰才能再次出发。
;不对,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们走的这条路虽然不是官道,可也算是往来出入人最多的一条路了。这石头,显然是刚刚才堵在路上的,而且还是专门为了他们一行人准备的。
有人在暗中埋伏着?
;让殿下过来一趟,我有事同他说。
她能想到这一层,齐衡自然是同她心有灵犀的,还没等红秀过去通传便已经走了过来。
他腰上已经跨上了佩剑,眼中精光毕露,;前面不太对劲,等下你小心些,跟在红秀和小六身边,不要和他们走散了。
;知道了,她忍不住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你也小心些。
他们还没入蜀地就遭到了埋伏,这一趟看来并不太平啊。
她和齐衡的预感果然没错,四周的竹林里寂静无比,就连蛇虫鼠蚁爬过的动静都鲜有。而那群在暗中埋伏着的人,很快就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
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没有任何可以辨别身份的痕迹,刚才隐匿在竹林之中的时候,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些人,应该是在蜀地附近生存了很久,对这附近的地势都相当熟悉了。
到底是谁派来的?
还好齐衡已经命人提前做了防备,不至于让他们给打得措手不及。这些人并不算多,很快就被齐衡带来的人收拾了个一干二净。
;好好查查这些人的身份,他身上沾了血腥气,刻意站得离她远了些,;没受伤吧?
;没有。
她摇摇头,三天两头的经历这种事情,她都快有些习惯了。
;小心!
齐衡突然脸色一变,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血污,直接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她只听见了剑刃破空的声音,随后便是齐衡的一声闷哼。
地上还有未死透的敌寇,趁着这个机会掏出了怀中的匕首,险险地从齐衡身侧擦了过去。
小六拔刀将那人的手钉在了地上,并未直接杀了他,而是让人将他带了下去。
;没事吧?
凤朝歌急急地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一把给按住。她担心那匕首上有毒,还是倒出了一粒药丸让他先行服下。
;先过去再说,齐衡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太过声张,;这些人身份不明,等查清楚了再做决断。
......
;别动!
都受伤了还这么不老实,凤朝歌都有些想将他给迷晕了再上药了。
还好他今日在锦袍里头还穿了软甲,那匕首只是划破了些皮肉,伤势并不致命,也不会阻碍他平时的行动。
那些剩下的活口已经让小六带回去审了,就是不知道有几个能开口的。
;不过是些小伤,齐衡要将自己的衣服盖回去,结果又被她一把按住,;过两日就会好的。
凤朝歌横眉看向他:;万一恶化了怎么办?你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爱惜了么?
;不是还有你吗?
齐衡轻笑一声,稍稍地贴近了她的耳旁,呼出的热气温温润润的,;若不是有你在我身边,我的伤哪里会好的这么快?
他说的明明就是事实,可凤朝歌仍旧是觉得自己耳尖发烫,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次的刺杀,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齐衡满意地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绯红,伸手将她捞到了自己怀里,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说完这句话以后倒是没了后文。
;怎么?你还平白无故替那个废物世子开脱起来了?
凤朝歌撇撇嘴,倒是不怎么赞同他话中的观点。
要是这一切不是周谨言安排的,那为何这么巧,偏偏就在他们刚到的时候恰好就遭遇了埋伏了呢?
那些刺客看起来可不像是会手下留情的人,若不是他们早有准备,恐怕今日真的就要命丧当场了。
;这怎么能算开脱呢?齐衡点了点她的头,继续笑着给她解释,;如若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在蜀地出了事,那岭南王和周谨言都吃不了兜着走。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能想到,他自然也会明白。
所以,除非岭南王真的有不臣之心而且早已做好了准备,才会对他们下手。不然的话,一直到他们离开,他都要恭恭敬敬的,不能让他们伤了半根毫毛。
淮南王如此,那周谨言就算隐藏地再深,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手,而是等他们平安离开了蜀地再说。
;你就是嫌我笨了吧?
凤朝歌顾忌着他身上的伤势,动作幅度都不敢太大。他刚刚连简单的包扎都没让她弄完,这样孩子气的行性倒是颇叫人头疼。
;怎么会?
齐衡下一瞬便松开了她,好整以暇地靠在了椅背上,只留下凤朝歌在他怀中手足无措。
;殿下,姑娘,那个,小人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小六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推开门以后看见的又是这样的场面,立于门口当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出去,等下再进来。
凤朝歌冲他挥挥手,等他转身离开后,这才一口咬在了齐衡的肩上,等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才松口。
;好了,现在可以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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