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是谁?”
见朔希放松警惕,庚澜继续问,朔希瞳孔骤缩,跳起来退到一旁,“你干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百岁说着摸出一张通缉令,通缉令上画着的女子和眼前朔希七八分想象,尤其是那双金色眸子,下面写着她的种族:猫妖。
“我就知道你们是坏人!”朔希啪的把小鱼干扔到地上,转身推开窗户就要跳下去,此时暮色沉沉,街上零星行人,倒是巡守的队伍比较多,庚澜急道:“等等,我们真的是坏人为什么还要救你?”
“不是啊……我才刚看到这张通缉令,上面有赏金呢……”百岁故意添油加醋,指着画像下的金额,道:“国主下令通缉,一千两黄金,最近菜肉都贵,可以卖好多好吃的……”
“坏人!”朔希泪眼汪汪,闭着眼睛就朝窗外跳了下去。谁知后颈忽然一紧,没有意料中摔落在地,而是挂在半空,她慢慢睁眼,见庚澜松了口气,轻松的拎着她的后衣领子,“好轻啊你,别闹了,他逗你玩儿呢,我们不会把你交给他们。”
“松开我!”朔希大怒,挥舞爪子要去挠他,庚澜快一步将她提了上来,随手递出一只大鱼干。
“大鱼干!喵……”朔希眼前一亮,‘噗’的一声又变回狸花猫,四肢小肉爪紧紧抓着和它身体一样长的大鱼干,欢快的啃的起来,“咕噜噜……喵……”
“你厉害!”百岁目瞪口呆的竖起大拇指,关键时刻,他的身上到底装了多少鱼干?
有了吃的,朔希暂时忘记烦恼,任由庚澜两眼放光一脸痴汉的抱在怀里使劲撸,百岁干笑两声,把通缉令扔到桌子上,道:“你不吃点吗?桥溪镇比流水村的物价还要高,豨兽肉直接涨到了三百文一斤,菜与水果也翻了好几倍,另外通往封豕都唯一的路被泥石流给堵了,少说也要几天。”
“大蚂蚁也很多。”长命插嘴道:“我们在路上就遇到了几只活的。”
“但四大鸟馆基本没有玉翅蚁,听说里面养了不少鸑鷟鸟。”百岁自语。
说道鸑鷟鸟,两人出门后在其中一座鸟馆楼顶看到过两只黑色的,听说鸑鷟鸟原是玉翅蚁的克星,但因羽毛驱除毒物的功效被大肆捕杀,连国主都要求做一件羽衣出来,多年前,捕捉鸑鷟鸟的风潮达到顶峰。
而鸑鷟鸟即便为鸟兽,也灵性十足,繁殖季节极其爱护雏鸟,基本雏鸟在哪里,父母便在哪里,很多人利用它们的天性,将雏鸟带回,两只成年鸟便任由人宰割,后来人们再训练捕捉到的雏鸟,此后,再也无人在野外见过鸑鷟。
“就这玩意儿最便宜!”百岁说着,将一大包油炸玉翅蚁往桌子上一扔,如今,就连长命对这东西也失去了兴趣,皮厚肉少还很柴。
说话间,忽听外面吵吵闹闹,门口小二没拦住,直接被撞翻进店里,几个吃饭的食客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一拥而入的守兵团团围住,为首的守将一声令下,一伙人不由分说暴力闯入,掀桌摔碗,乒乒乓乓,闹得整条街都围了过来。
“官爷、官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老板哭爹喊娘的从后面跑了出来,被小二拦腰抱住,“老板冷静、老板……”
“哎哟……我的店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老板挣扎着往前扑。
守将将一袋子银子扔到他面前,“店里的东西,我们按价赔偿,只是公务在身,不得不如此搜查,老板,你们店里入住的客人是不是都在楼上?”
老板一看银子,眼泪水立刻回流,擦了两下眼睛,推开小二忙不迭道:“是是是,官爷您自便,客人都在二楼。”说着,推了一把小二,“还不快去带路!”
百岁和长命从门缝里看到下面的动静,同时回头,庚澜问:“怎么回事?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就听外面守将清了清嗓子,道:“房里的人听着,方才本将的眼线回报,说有人带着逃犯躲入这间客栈,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交出逃犯,本将既往不咎,若让本将带人搜出,就以同罪论处,后果自负。”
百岁看着庚澜,庚澜下意识抱紧怀里的小猫咪,小猫咪想是累了,啃着鱼干都能睡着,露出粉嫩嫩的肉爪子,还微微打着呼噜,萌的庚澜心肝一个颤儿,再抬头,刀子般的目光狠狠剜了眼百岁。
意思清楚明白,把你交出去我都不会把小猫咪交出去,大不了本大爷跟他拼了!
猫奴,没救了。百岁叹息,长命在旁道:“小猫咪受伤了,如果交给他们多可怜啊!要么咱们从窗户逃吧!”
长命的话刚说完,楼下守将紧跟着道:“本将已经封了整条街,你们插翅难飞,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百岁三步作两步冲到窗前,只见外面站着两排守兵,个个手持长枪,一身黑甲,分外霸气,给人一种无形压迫。
“你是皇子啊?”百岁悲催的看向庚澜。
庚澜认真点头,道:“那又如何?我是犬戎国五皇子,又不是并封国的皇子,他们能认识我?我连这里镇守的是谁都不知道。”
“你出门都不带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吗?你是皇子啊五哥!”百岁悲愤欲绝。
庚澜不以为然,“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是冲着小猫咪来的?”
“不是它是谁?它不就是他们找的刺客吗?”百岁道,想了想说:“不然你把它交出去吧,大不了咱们再去救它?”
庚澜瞬间倒退三步,那眼神,根本就是你想都别想。
“给我搜!”楼下守将一声令下,一群守兵迅速上楼,嘭嘭嘭的将客房的门挨个踹开。
百岁脑子转的飞快,正想怎么把小猫咪藏起来,毕竟个头小,藏个床底下应该是没问题的,结果庚澜抱着就是不撒手,急的两人差点打起来,谁知长命竟然自己把门打开了。
“长……”
门开刹那,屋外一声尖叫打断两人动作,隔壁房间内,一个尖细嗓门大叫:“你们干什么?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伦家正在更衣你们也要看,臭流氓!”
伦家?
这声音听着尖细,可分明就是个男子,翘着兰花指,身着一件鲜艳的红绿衣袍,宽大的袖子,脸上粉厚的随着他的开口扑簌簌的往下落,活脱脱一个戏班唱戏的丑生,吓得刚刚踹开他屋门的守兵捂着小心脏腾腾腾的躲到人群后面,脸头都不敢露。
妈耶!哪儿来的妖孽?百岁皱眉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