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成黎画的黎兇忽然胸口一阵窒息,眼前一花,几乎就要晕倒,脑中闪过无数碎片,第一反应竟然是,姐姐出事了?
两行清泪滑落眼眶,巨大悲恸袭上心头。
好难过,是姐姐吗?为什么这么难过?
眼泪如何擦也擦不干净,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一定是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黎兇猛地回神,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只是头痛欲裂。
记忆回到五院长老宫,黎夫的面庞浮现在脑海,之后他便迷迷糊糊的被他带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以及碧绿蘑菇。黎兇仔细回想,他好像喝了不少神水,可是身体并没有产生变化。
“虚青在哪里?”面前青年肩披花白虎皮,头发半黑半百,身形矫健,目光冷冽,面对杀气腾腾的黎貌,青年嘴角一勾,“怎么?要打一场你们才肯放人吗?”
他是……虚旷?
黎兇对他有印象,当年三姐成亲之日,他来大闹了一场,最后败给虚青,貌似是虚青的堂弟,和虚青一同争抢过虚虎林族长之位。
黎兇才动心思,头痛的更加强烈,他努力保持心智,牙根紧要,两指嗖的刺进后颈,生生从里面扯出一条白色蛊虫,蛊虫离体,那种被人控制的感觉当即消失,灵台瞬间清明,他大口喘息,用力捏碎蛊虫。
看来五哥也……
黎貌不由分手,鬼电化斧呼的劈出一道黑风,妖气冲天,迎着虚旷狠狠削了过去,虚旷手持长刀,浑身妖气暴涨,气势丝毫不落。
宫门前,被两人妖气激的众妖急忙找避身的地方,虚旷似乎是有意将事态闹大,倾尽全力进行破坏,所到之处,房屋崩塌,宫墙倾倒,此时的黎貌却很好引到,鬼电化斧的破坏力更加强大。
中计了!黎兇心想,眼角一瞥,就见有人趁乱潜入王宫,他抬头看向和虚旷厮打在一起的黎貌,又看了看王宫,“不管了!”
“嗷嗷……”黎貌再度猛提妖力,鬼电化斧凝成一股飓风,黎貌的身形也开始发生变化,越来越接近穷奇原身,虚旷原本不是他的对手,几次硬抗鬼电化斧攻击,刀身已经出现裂纹,“他大爷的,这么强,这回虚青说什么也要好好报答咱!”
“我帮你。”一个声音出现在五步外。
虚旷眼角一瞥,自语道:“他大爷的,老子才不信你。”
说着,凝聚妖力,一刀朝飓风劈了过去,随即,黎貌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飓风中,双目呈红,獠牙外露,身形比之前高了一倍,他张牙舞爪的向虚旷扑来,浑身杀气激的虚旷当即一愣,眼前就是一花。
“啊啊啊啊……”虚旷惨叫。
黎貌一口咬在他的肩头,狠狠撕了块肉,黎兇见状,趁机移到黎貌身后,感觉到杀气的黎貌回身一斧,黎兇腰身一拧,以极快的速度从他后颈抓出那只蛊虫,手腕却还是受了伤。
黎兇倒吸一口凉气,匆忙抽身退开。
黎貌的目光片刻混沌,慢慢恢复清澈。
“他大爷的穷奇,去死吧!”
虚旷忽然拔刀,刀光临头,黎貌失神,黎兇大喊:“五哥!”
轰隆!
宫墙坍塌,尘土飞扬,外面打成一片,惊得宫内黎夫坐立不安,如今已经没人能和他争抢国主之位,他要坐稳这个位置只是时间问题,他冷静思考,再看殿下神色淡然的黛妾吾姈和盲翅。
旭涡山一战,当时的黛妾国主败给他的父皇,黛妾一帮女流能有什么本事,也就玩玩蛊虫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黎夫心想,至于大蜂族的盲翅,更不值得一提,他的毒多用来控制,不算厉害。
思量片刻,黎夫坐定,冷冷道:“好,我就兑现前言,带你们去地龙泉。”
另一边,地羊带着一群族人从混乱中潜入王宫,他始终相信,百岁和长命是被他们抓来起来,毕竟私闯地龙庙,肯定会被抓住,他两又那么弱。
好在外面的混乱把全宫的穷奇都引到了外面,地牢无人把守,地羊带着一干族人迅速打开牢门冲了进去。
幽深的地牢,亮着几束火把,地羊冲在最前面,听到牢房内传来躁动,不禁喊道:“敏敏姑娘,飞忌,你们在吗?敏敏姑娘……”
“救、救我出去、救救我……”牢房内伸出一只手,紧跟着又是一只。
牢门上是特质的铁锁,以他们的力量根本劈不开,不过对地羊而言并不是难事,只见他跳上高高的牢门,取出一根长针,对着锁眼活动了几下,就听咔擦一声,铁锁落地,牢门大敞。
牢门关押着的犯人一下子涌了出来。
“地羊,好像有穷奇来了。”同行的族人有些惊慌。
地羊沉了口气,道:“那我把牢门全打开,一定能找到他们。”
牢门哗哗哗全部打开,地羊边打边喊两人的名字,越找越深,正当他打开一扇牢门时,一扭头,一下子撞到了一人身上。
“小狗崽,你挺有本事的嘛!”
火光摇曳,勾勒出面前之人高挑身段,他戴着猪头面具,一只手就将地羊拎了起来。
牢门被他一脚踢开,牢房内关押着的几个凶神恶煞刚才还在叫嚣的穷奇一看到眼前之人,立刻乖乖退回牢内。
“跑啊,现在不跑还等什么时候?”黎危喊道:“难不成让我请你们出去!”
“我、我们不敢……二、二皇子……”牢门内的穷奇委屈的说。
黎危“哦”了声,一把将牢门重新关上,把锁子又套在了上面,咔擦一声锁了,“既然如此,那就别出去祸害人了。”
“你你你你你……”地羊一听对方身份,吓得浑身乱颤,“我我我我我……”
“什么你你我我,我又不吃你。”黎危拎着地羊扛在背后,“你这本事,我倒能用用。”
地羊张口,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万一哪句话说错了,对方把他咔擦了怎么办?他们这种小蜪犬的命又不值钱,想了想,地羊索性闭嘴。
黎危拎着地羊走到牢房尽头,推开一扇石门,闪了进去。
石门后,一条幽长的甬道,直通地下。
黎危深吸一口气,自语道:“六弟啊六弟,这回你玩儿的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