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成了解家?”这次不仅百岁,连紫衣女子等人都忍不住发出疑问。
少年顿了顿,道:“你们不知道?獠刀最开始出自狞血一脉,而狞血一脉正是解家,青獠皇族为了占有獠刀,所以才一直与解家身怀狞血的后人结合,这也是为什么前王后会是解家,可以说历代青獠国主的王后基本都出自解家身怀狞血的族人。”
“难道不是所有的解家之人都怀有狞血?”百岁反问。
少年摇头,道:“肯定不是全部,这对青獠皇族来说也是个谜团,所以青獠皇族对解家又惧又离不开他们,不过如今解家势没,当今国主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不但没有迎娶解家之女为后,更甚至随便在路边捡了个女子回来立为王后,对国事也不上心,成天沉迷女色。”
看来都城内对国主的评价还比较统一,随意侧立王后,不问政事,沉迷美色,如今更是带着重荣琼睛跑的不见踪影。
“那要怎么找下一个继承人?”夜魅安发问。
少年回道:“这你们得问解凭说,我记得他有个女儿,身怀狞血,如果没死,在族中长老们的施压下,应当会被立为王后吧。”
“解凭说的女儿?”百岁一怔,看向长嬛,长嬛恍然想起,刚想开口,百岁又问:“解凭说的女儿是不是死于当年桥溪镇污毒之祸?”
“这件事你也知道?”少年惊讶,复而叹道:“可惜啊,还是一个小姑娘,我记得她的眼睛和你身旁的女子一样,都是琥珀色的,在我们这里很少见。”
百岁闻言,迅速与少年辞别,与长嬛离开王府。
解凭说的女儿没有死,并且感染污毒之事隐瞒了所有人,獠刀与污毒相克,少女又感染污毒同时身负狞血之力,传言青獠皇族和解家之人都不会被污毒感染,这两者有矛盾之处。
百岁心想,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解府大门紧闭,怎么敲门都无人应声,长嬛见状,带着众人绕到府后,也是她当初翻墙之处,百岁轻轻一跃跳上墙头,却见满院子的尸骸,顿时大惊。
院中尸横遍地,多是没有挣扎一招致命,庚澜与夜魅安到处查了一圈,全府几十口人,竟然无一活口,长嬛跟着之前的记忆跑到后院,百岁又找到解凭说的住处,然而解凭说根本不在屋内,屋内凌乱不堪,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斗。
庚澜在屋子里找到一把剑,“好像是解狱的剑?”
后院,忽传来长嬛大喊,众人急忙赶去。
藏着暗室的那间厢房被毁于一旦,残垣断壁中露出一只沾血的手,长嬛忙将对方身上的杂物搬开,百岁又从破坏掉的入口冲到里屋,屋内一大滩血迹沿着床榻向外扩散,床榻上压着沉重横梁,透过缝隙,百岁仿佛听到里面微弱呼救声。
“这里也有人。”百岁喊道。
那边庚澜刚让长嬛退开,化出利爪轻松将对方身上重物移开,听到屋内声音,又紧跟而上。百岁小心翼翼移开横梁,横梁下露出带血的半张脸,微微开眸子,看到百岁瞬间,眼睛亮了一下,“救、救……”
等到对方身上之物全部移开,众人这才发现,压在下面的人竟然是解凭说,此时,外面的长嬛也跑了进来,“是解狱,还没死,昏过去了。”
听到解狱没死的消息,解凭说嘴角微微上扬,他胸口被利爪撕开,与上次伤势几乎一致,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胸口被人破了个洞,血如泉涌,四肢关节处血肉模糊,不知道是重物压砸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解凭说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抬手,夜魅安喂他吃了几粒止血药丸,简单查探了他的伤势,摇了摇头,解凭说目光涣散,久久凝视眼前之人。
“解凭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百岁急问。
但解凭说却把视线落在了长嬛身上,长嬛愣了片刻,眨眼化作少女长命,解凭说的眸子又亮了一下,似乎带着欣喜,“念、念儿……”
“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夜魅安也追着问。
解凭说喘了口气,盯着长命,用尽浑身力气想要坐起来,“对、对不起……是、是爹爹骗了你……是爹爹、不好……”
夜魅安还想开口,百岁抬手将她拦住,示意长命。
长命紧张的抓紧袖子,努力让声音更加稚嫩,“念儿不怪爹爹……”
解凭说摇了摇头,视线忽然变得模糊,泪水滑落,与血氤氲,“也不要、不要怪、你娘……是、是爹爹、没用……没能、保护好她……才、才让她……”
“我娘在哪里?”长命声音微颤,好在此时解凭说命魂将灭,根本无法分辨眼前之人,听到长命的声音,解凭说眼泪滚滚滑落,刚欲张口,血涌出喉咙,呛得他一阵猛咳,又咳出更多的血,他挣扎的望着长命,口齿不清的说:“婵、婵……”
“你说什么?”长命急着凑到他嘴边,只听他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咳咯声,浑身一阵抽搐后,瞳孔渐渐暗淡,微微张合的唇角,终于无声无息。
“他说了什么?”百岁问。
长命抬头,看着三人,不确定的回道:“他说‘婵’,一只说着这个字。”
“婵?”众人不解。
解凭说身亡,伤势与第一次相同,应该出自同一人之手,解府上下几十口人全都死于非命,解狱重伤昏迷不醒。
魇寒戈和宿国尊同时得到消息赶到解府,府内尸横遍地,两双却在外僵持不下。
“宿国尊事务繁忙,粮食药草都是头等大事,消灭污毒,查找真凶之类的事情,应当交由本将军负责才是,国尊是否有些越俎代庖?”魇寒戈客气回道。
宿国尊率众前来,看是势在必行,笑眯眯回道:“本尊听闻解大人身亡,府上后事也因由本尊处理,魇将军既然忙着处理污毒之事,就不应该来此浪费时间,有这时间,城中不知又出现了多少异化者,魇将军恐怕担待不起。”
“解凭说之死乃是污毒祸首所为,本将军接管此事,也为查案,敢问国尊连这浑水也要淌?”魇寒戈一步不让。
宿国尊又笑了笑,继续道:“不巧的是,这事也在本尊管辖范围之内,还望魇将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