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厨房方向宁宁一声尖叫,紧跟着磅礴妖气轰的把外墙炸开。
“宁宁!”雪兆年与戏骄异口同声。
宁宁猝不及防被那股强悍劲力直接扫飞了出去,朦胧中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浓烟中扑来,她一个激灵翻身滚到外面,一条丈高石蚺昂首挺胸一个俯冲。
“啊!”宁宁抱着头连滚带爬,眼前蓦的一黑,雪兆年一把将她拽了出来,甩给戏骄,“带她快跑!”
“你……”戏骄刚开口,石蚺目标明显转向戏骄,戏骄抱着惊吓过度的宁宁,再看了眼雪兆年,大喊:“你伤势刚愈,小心,我一会儿来帮你!”
说完,戏骄带着宁宁飞快跃上墙头。
石蚺见状弓起身子猛地一跃,雪兆年却比它快一步,不顾一切的凝聚妖力在撕咬上,用力朝石蚺的脑袋砸了下去,轰的一声巨响,石块崩飞,石屑飞射,雪兆年胸口一窒,借力化力抽身急退,谁想脚下还没有站稳,一道寒光突如其来。
撕咬反手格住对方石剑,被对方妖力逼的不由退了一步。
浓烟散尽,黛妾吾姈头上的斗笠也被掀翻,露出那张倾国绝艳的脸庞,头上两根软须柔顺垂在脑后,尤为显眼,雪兆年之前有听闻猫眼峡与黛妾女子之间的联系,没料到竟然会这么快找上他,满脸讶异,“黛妾?”
黛妾吾姈微笑,“幽涧的人在哪里?”
幽涧?此话一出,问的雪兆年一愣,怎么又与幽涧有关?
就在雪兆年失神之刻,黛妾吾姈神色瞬变,猛提妖力震退雪兆年,一掌落地再度拔出一条石蚺,石蚺嗷的一声扑向雪兆年,雪兆年自觉不敌,匆忙抽身,然而黛妾吾姈根本不给雪兆年机会,石蚺与黛妾夹击,逼的雪兆年左支右绌,再加上他伤势初愈,妖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他勉强支撑,再提妖力靠撕咬一下子勾出石剑,没想到,黛妾女子立刻松手,从地下又拔出一把。
雪兆年眼前一花,石蚺忽然从后方扑来,一口咬住了他的左腿,他眼前一花,耳边风声呼啸,他瞅准石蚺眼睛,撕咬重重的戳了进去,石蚺眼睛嘭的炸开,他当即失重,但还没有完全回神,黛妾女子的石剑又夹风而来。
真是难缠啊!
雪兆年心底大叫,撕咬形态忽变,哗啦一声张成伞状,迎着黛妾女子的石剑,用力撞了上去。
两股妖力半空猛地相撞,劲力横扫,雪兆年借着这股劲力抽身急退,这次,黛妾女子慢他一分,等察觉时,他已经翻过墙头,飘忽无影。
“咳咳咳……够了……女露……”下面传来一个虚弱声音。
黛妾吾姈化去石剑,急忙飞奔到诋瓅身边,诋瓅高烧不退,意识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像是被他们的打斗声惊醒,诋瓅沉了口气,静静开口,“如果鸑鷟的消息没错,幽涧应当是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黛妾吾姈想到她方才闯入时,那名被撞飞的女子,顿时懊恼,那个时候应该抓住她。
“这里是他们的住处,或许会有我们要的幽凝丹。”黛妾吾姈转念一想,诋瓅轻轻点头。
院子被毁的满目狼藉,好在地处偏僻,没有引来骚动,黛妾吾姈将诋瓅安顿在其中一个没有受损的屋中,开始到处搜查他们留下的的药品。
雪兆年拖了一路的血跑出一段后,确定对方没有追上来,终于倒在了一条满是垃圾的巷子里。
身上的伤才痊愈,还没过一天,又弄得浑身是血,这回伤了腿,那条石蚺也够凶残,一口下去差点连他的骨头都咬断,他的复原能力是惊人,可是也知道疼啊!
心中又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愤怒,到底是谁出卖了他?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宁宁?还是戏骄?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们,他们跟了他这么久,不过宁宁之前就与向孤、飞螭合作。
头疼欲裂,又是可恶的恶姿虫,他从怀中摸出装满清神散的瓶子,难道没有这玩意儿他就不行了吗?
“额……”雪兆年抱着头躺在地上呻吟,匆忙赶回的戏骄看到地上血迹立刻找到了他,“饲师大人、饲师大人?”
他刚一碰到雪兆年,雪兆年蓦地睁眼,撕咬刷的抵在了戏骄喉咙上,“是不是你?”
雪兆年双目赤红,被恶姿虫逼的浑身妖力大乱,戏骄不敢动,也不敢激怒他,温言安慰,“那个……饲师大人……你看我这一身上不了台面的本事是做内奸的料吗?”
撕咬慢慢垂了下去,雪兆年按着头无力坐下,戏骄小心翼翼坐到他旁边,“饲师大人?”
见他暂时卸下防备,戏骄慢慢摸出自己的清神散,在他失神一刻,突然强行掰开他的嘴将清神散塞了进去,随后一记手刀,将他敲晕。
“呼……”戏骄抹了把头上的汗,看着昏迷的雪兆年,心有余悸,“还是受伤的你最最最可怕。”
百阁街,百非独公居住的府邸,端颜脚伤未愈,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出门,但外面的消息还是流进了他的耳朵,他自小高傲,是他的他分文不让,不是他的他也丝毫不取,那夜作为已让他羞愧难当,而在独公的渲染下,他竟然成了消灭地鬼的首要功臣,这对他不是褒奖而是**裸的讽刺,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他自幼由独公抚养,事事听他,极少违背,可自从末色的一番话,倒让他突然对独公有了新的看法。年幼别人勤学苦练修习妖术,他无人督促,全部由着他性子玩耍,那点妖术还是与末色一起玩耍时被百非泠渊抓住,强迫他们学习。
独公是他父亲百非闻道的好友,不会害他,自小对他也很好,可是……
端颜摸出自己的铁谣,这把铁谣当日在百非末岁手中的表现,竟让他心生羡慕。
“颜儿……”独公推门进屋,他回神,低低喊了句,“叔。”
“怎么?不高兴?”百非独公看出他的心思,“你放心,末岁那小子骑不到你的头上,有叔在,早晚把他拉下来,逐出何从山,他威胁不到你。”
端颜沉默不语,百非独公笑呵呵的继续道:“你看看,就算是他杀的地鬼又怎么样?功劳还不是你的。”
“但我确实不如他。”端颜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