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泛白,蜓泊两兄弟便喊醒三人,整装出发前往笼兽堂。
期间原本不想让水苏与小茴跟随,但那条陆蜥似乎只听小茴的话,小茴若跟着,水苏也要同行,一行人又不是去春游,又不得不带着两个孩子。
水苏厌恶众人将她视为孩子,路上只跟牵着小茴,谁也不搭理。
出了镇子一路向西,与长命被带走的方向截然相反。
百岁怀疑,询问蜓泊,蜓泊犹豫,道:“笼兽堂在此处有多个分堂,最近他们又多在连恒山一代活动,那里靠近禁地,而且……”
蜓泊似有难处,百岁微怒。
“我的朋友被他们带着往东北方而去,那里是否也有笼兽堂?”
蜓泊沉默片刻,默默点了点头。
百岁大怒,转身要走。
“你现在去他们也不一定在那里。”蜓泊高声道:“况且他们位置隐秘,没人带路你根本找不到,这段时日,笼兽堂的人多集中的连恒山,连我们的老大也困住那里,还有其中一名饲师,他们要救同伴,必定会去那个地方。”
百岁没有停步,袖子一紧,被小茴拉住。
小茴抿唇,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看的他心绪更加浮躁,又不忍甩开。
“哥哥……”
“小茴,你干什么?”水苏生气的拽回小茴的手,“没他还有我,我也可以保护你。”
众青年让开一条路,蜓泊在身后继续道:“我承认我有私心,想借兄台之力救我们的老大,但你我目标一致,都是以笼兽堂为敌,与其盲目找寻,不如拿了他们的首脑,到时还怕找不到你的朋友?”
蜓泊理由虽然牵强,但也有几分道理,长命与他的性命相连,一旦她受伤或出现重大变故,他都能第一时间觉察,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长命应当安全无虞。
笼兽堂。
百岁止步,重重叹了口气。
蜓又一直冷眼旁观,看到百岁又肯与众人同行,不屑的哼了声,蜓泊瞪了他一眼,他这才不甘心的走到最前面。
“你说的老大是什么人?”百岁随口一问。
蜓泊叹道:“他是我们旱林丘老大,也可以说是寄生木族最年长的守河人,名叫晏猴,大家都叫他晏猴老大。”
“晏猴?”百岁吃了一惊,“你说的晏猴,是在红姑娘还活着的时候存在的那个晏猴老大?”
“你这话什么意思?”蜓泊一时不解,“这和红姑娘又有什么关系?红姑娘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晏猴老大就已经是这里的老大,就连红姑娘的父母也得这么喊他。”
“他到底活了多久?”百岁诧异。
蜓泊摇头,眼中藏不住得意,“没人知道,总之活了很久很久,妖力深厚,就连笼兽堂的饲师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不是他深居简出,西五之盟恐怕又要多一个传说。”
“既然他怎么厉害,又怎么会困在里面?”百岁反问。
“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笼兽堂过度开采连恒山附近的金矿,已经开始深入恒生河,恒生河是他们的生命之河,如果破坏了恒生河,整个寄生木族都将遭到灭顶之灾,所以族人一直反对阻止笼兽堂进入。
但笼兽堂除了妖力强悍的饲师外,还有一些强大的笼兽,寄生木族本不善战,仅靠晏猴一人之力难以御敌,不久前,晏猴老大听到消息,笼兽堂又带人偷偷进入连恒山深处,所以带人提早埋伏,这一去就没有回来。
后来他们上山找寻,发现那一块山塌了一半,周围都是激战后留下的痕迹,现场还找到了几个陆蜥和惨死族人的尸体,笼兽堂的人似乎仓皇逃离,不过听闻他们也失踪了一名饲师。
“连恒山地貌复杂,山体几乎被笼兽堂掏空,再加上那里常有陆蜥出没,陆蜥喜金,经常在山中打洞,所以一旦掉下去,连自己都不知道掉到了哪里。”蜓泊说着甚是苦恼。
“那你们这次去打算如何找寻?”百岁询问,看了眼小茴抱着的幼小陆蜥,“难道靠那只小陆蜥?”
“嗯。”蜓泊点了点头,“这只陆蜥我们认得,是晏猴老大那条母的产下的崽子,前爪爪指多了一个,就是证据,我们之前发现它,追了它很久,后来发现笼兽堂的人也在追它,便、便追丢了……”
蜓泊实在是无言说出口,与其说是追丢,不如说他们不敌笼兽堂。
“你们的晏猴老大养了一只陆蜥?”
“没错,晏猴老大年龄大了,腿脚不好,出门多坐在那条陆蜥的背上。”
蜓泊解释,百岁终于明了,找寻晏猴也是他们这次来旱林丘的目标之一,既然如此,先前往连恒山再说。
也是同时,肃幸、雪兆年以及长命,带了一对精干利索的黑袍,抄小路前往连恒山。
据肃幸的人带回的消息,碌茶没死,可能出了点小状况,而晏猴情况不明,可以肯定还在连恒山附近,另外,他们的人在靠近连恒山附近的山脉里发现了巨大金矿,似乎深入禁地。
“说实在的,都说恒生河神秘,我在寄生木呆了几百年也没进去过,这次必须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了!”
肃幸说的信誓旦旦,雪兆年却想到了别的事情,“我听说恶姿虫也是来自寄生木族,你见过野生的吗?”
“这玩意儿有野生的?”肃幸反问。
“那你说恶姿虫打哪儿来的?你造的啊?你有这本事吗?”雪兆年白了他一眼。
肃幸回他一个白眼,慢条斯理的说:“恶姿虫当然是从恶姿母虫身上来的啊!你当我真傻啊?刚来这儿的时候我也找过恶姿母虫,不过听这里的人说,那玩儿已经灭绝了。”
“灭绝了?”雪兆年难以置信。
“是啊!”肃幸悠悠回道:“我找了很久,没找到,你知道咱们身上的恶姿虫是用来做什么的吗?我听这里人说,恶姿母虫无法自行捕食,会放出无数子虫,一部分子虫寄体后成为母虫猎手,一部分子虫寄体后成为食物,自己送入母虫口中,像不像现在的咱们?”
“没人去过禁地,禁地里会不会有恶姿母虫?”雪兆年喃喃。
“不知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肃幸说的不以为然,好像去人家禁地跟逛他家后花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