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漫眨眨眼,又缩了缩脖子:也是!
正说着,门外,暮天雪带着高氏匆匆忙忙地跑着进来。
这种举动引起了坐在窗子旁萧漫的注意。她眨了眨眼:嗯?
疑惑的同时,暮天雪已经进了房间。
怎么了雪儿?萧漫急忙站起身。
暮天雪手里攥着蛇草香包,一直在用力地捏着,却是进了房里半天都没有说谎。如此这般,让萧漫更为心急。
萧漫将头转向一旁的高氏:玲兰,这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我三嫂又好了,又开始说你了是不是?
高氏叹口气:不是的萧漫小姐!是,是......高氏欲言又止。她说了一半儿,转过头瞅了瞅站在身旁的暮天雪。
暮天雪低下头,声音有些小:萧漫,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段将军去哪儿了?
萧漫皱着眉:谁?段将军?你是说段冷脸呀?
暮天雪点了点头:嗯。
他?我怎么能知道他去哪儿?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军营吗?萧漫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军营的方向。
结果,面前暮天雪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他没在军营!据说他早上都没去萧伯伯那儿!现在大家也都在找他!
萧漫倒是对段坤的失踪不以为然。她拍了拍暮天雪的手:你呀!一天天的!太紧张了!这事儿你有什么可怕的?他还能出什么事儿不成?
尽管萧漫极力安慰着她,但是显然,这一系列安慰的话,在此时暮天雪的眼里却是一点儿都不奏效。
暮天雪低下头:萧漫,我不瞒你说,倘若没有这府上前日死了人的事儿,和有关于段将军的谣言,我,我也许不会这么害怕,更不会多想。可是现在......
话还没说完,萧漫却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定睛看着暮天雪,似笑非笑的:雪儿!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相信外面的那些传言是真的?!
说着,萧漫松开了暮天雪的手,并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我告诉你!连我都不信,更别说你!你要是信了,那你可真就是傻子了!
暮天雪转身坐在了萧漫的椅子对面儿:我不是信。只是你说,段将军他怎么会突然失踪呢?这人突然没了影子,我肯定会多想呀?
萧漫倒了点儿茶水递给了暮天雪:来,喝点儿!说着,又将身子趴在了小茶桌上,凑向了暮天雪。一只手托着下巴,眨巴眨巴了眼睛:传言刚出来的时候,其实我也怀疑过。但后来一想,不现实啊!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虽然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对他的人,其实还是很肯定的。况且,没有理由呀?
暮天雪挑挑眉:没什么?没有理由?
萧漫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就是说那些外面的传闻!比如说他身上有着一样的符号之类的。昨晚萧宋还来我府上,我们两个一同分析后,一致觉得,传言中段冷脸这事儿啊,不可能!
暮天雪抓着茶杯,却是一直都没有将茶水送入口中。她低下头又猛地抬起:现在不是和你讨论那几个符号的事儿,我当然相信段将军!打死我也不信,段将军在令侯府这么多年,和大家感情也这么好,还受大家的尊敬,他怎么能是什么邻国的底细之类的?我现在是和你说,你帮我分析一下,他能去哪?或者,他大概,或许,有可能去了哪儿?
萧漫将身子向椅背上一靠:我怎么能知道他去哪儿啊?!和他好的事你,他的性格你应该比我了解才对!不过,我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告诉你哈,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他。
暮天雪皱着眉,眨眨眼没有回话。
萧漫瞅了瞅撇撇嘴:诶我问你,你说,他是不会武功啊,还是胆小懦弱啊?你说,他还是个傻子呀?他都不是对吧?!那么,他,一不能被人骗,二不能被人拐卖,三不能被人给暗杀的,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这西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那说不定就去哪儿了呢。
萧漫,你说的我倒是都懂。但是,也就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他能去哪儿,我才着急的!倘若是萧伯伯私下派他去做了什么事儿,有什么任务的,那倒是也正常。
萧漫一挑眉:你看!对呀!
说到这,暮天雪将身子向前探探,并且一脸焦急的表情:关键是,萧伯伯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啊!
萧漫瞅了瞅:你去找我父王了?
暮天雪咬了咬下嘴唇看向面前的地面,轻轻地点了点头。
说到这儿,身后的高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迫切地冲着萧漫说到:噢,对了,萧漫小姐,不说我都快忘了。候爷让您过了午后去他那儿一趟,说有事要和您说。
萧漫挑了挑眉,阴阳怪气儿地回问到:有事儿和我说?
高氏点了点头。
萧漫将脸转过一旁:切~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我父王要和我说什么。左不过就是早上的事儿呗。又得和我讲一顿长篇大论。说,哎呀,她再不济也是我三嫂呀!长幼尊卑有序呀!让我不能太嚣张和放肆!尤其是她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
一说到这孩子,萧漫又开始气不打一处来。
她扭过头,义愤填膺地冲着暮天雪在那儿发着牢骚!一边说,还一边敲着桌子:雪儿!你说我就不懂了!我父王上战场杀敌,兴许比不过暮将军,但是那办事儿也一向都是嘎嘣脆的!平时要是有仆人犯了大罪,或是身边谁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一向那也是说杀就杀,说斩就斩的。这怎么到了这女人这儿,就卡了壳儿呢?关键我就服气了!我父王明知道她肚子里面怀着的那孩子根本不是我们萧家的种,还天天捂着按着的!别提了!我都服了他了!
暮天雪对这些话根本就没有听到耳朵里,她满心的思想都在段坤的去处身上!
萧漫在那儿摆好了口型,刚想继续说时,一抬头看到了暮天雪那木讷的表情,话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无奈地摆摆手:哎!算了!现在和你谈什么呀,简直就是对雪弹琴。
暮天雪一愣:嗯?你说对什么弹琴?
萧漫撇撇嘴:没有,没有,对雨弹琴行了吧?!说着,她转头冲向了门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早听晚听,这点儿唠叨啊,怕是都躲不过。我还是早去早利索。说着,便起身带着羽竹准备出去。
前脚刚迈出去,暮天雪在身后喊住了她:萧漫!你说,为什么我心这么慌呢?
萧漫停住脚,回头看了看暮天雪:心慌?正常!一个大活人找不着的,换我我也会心慌。不过,你这个大活人他真得就不可能出什么意外,所以说,你这心慌就多余了哈!我不和你说了!对了玲兰,你还是带雪儿回去睡一会儿吧!兴许睡一觉醒了,这段将军就回来了呢?!
高氏点了点头。
萧漫说完,转过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令候孤那儿。
【令候府·主堂】
主堂内,梁永在。
此时的梁永正在和令候孤聊天!见到萧漫的到来,梁永起身:小姐!
萧漫不情愿地行了个礼:梁卿!这两个字说得拖着长长的尾音,一看就不是发自肺腑的。她又转过头,却没有抬头,依旧用着极度慵懒的声线问安着:父王!
令候孤瞅瞅: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早上晕倒的那个,也不是你啊?这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
萧漫撇撇嘴,一屁股坐在了侧方的椅子上:哎~没什么!这不是奉命过来听您唠叨了嘛!哦!不不不,教诲,教诲,教诲!
令候孤挑挑眉:教诲?我教诲你什么?
萧漫瞪圆了眼睛:不是您让雪儿告诉我,说您找我过来嘛!哎呀父王,我都多大的人了?您说的那些大道理啊,早都在我心里扎了根了。不过父王,那您就说今天这事儿,换了谁,谁不生气呀?好好的一个令候府的三少奶奶不当,天天张口闭口的不是鬼,就是僵尸的,还就可着身边这几个人霍霍,我能不生气吗?!再说了,她晕倒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今天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所以啊,我看您还是别教育我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萧漫的声音很小,但是依旧被令候孤听到了耳朵里。
他端着茶碗儿笑了笑:我压根儿也没打算教育你。我让你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先不说谁对谁错,但是府内现在的传言可是甚欢!这么下去,对羽竹也不好,对整个府上的安宁也没有益处。我想,羽竹是不是也有些日子没有回家了?不如趁此机会放一个长假,等事件平息之后再回来。
萧漫挑挑眉:就这事儿啊?!
令候孤点点头:嗯!怎么,你以为,我又要教育你?令候孤笑着摇摇头:你们这些孩子呀,一个个的,竟能装大尾巴狼。天天哭着喊着咋咋呼呼的,唉呀,你说得这个道理我懂,那个道理我懂的。结果,懂什么呀?做起来就不那么回事儿了。都告诉过你了,父王留着她,那是以大局为重。
萧漫站起身撇了撇嘴:嗯嗯,以大局为重。我知道,您不就觉得我三哥没了之后,把这三嫂撵出去,会被外边儿人说闲话吗?我也知道您也说过,这肚子里面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萧家的种,咱们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
令候孤放下茶盏:那你觉得,父王做错了?
萧漫歪着脑袋:那倒是没有。但是父王,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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