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某含蓄地笑笑:小姐喜欢什么呢?
她?只要是和玩的有关的,她都喜欢!从小到大,我就没看见她对玩儿的有过拒绝。
萧漫回头一撅嘴:父王!不许在别人面前这么说我!
令候孤用宠溺的眼神看了看她,转眼又看向了刁某。
这样吧,刁某给小姐捏几个泥人,好不好?
泥人儿?你会捏泥人儿?
试试吧,也有些日子没有动过手了。要是做的丑了,候爷和小姐可别怪罪我。
好啊,好啊!用什么泥?这,这府上好像,有点儿黄泥。不知道能不能行。
都可以都可以。萧漫一听,开心极了:那我去找管家,再叫上萧宋和萧川,我再把雪儿也拽来!嘻嘻~就这么定了!自言自语了一通之后,还没等令候孤点头,转身蹦蹦跳跳地撒丫子跑了出去。身后的丫鬟拼了命地叫:哎呀,小姐!淋到雨。!
萧漫出了主堂府之后,令候孤无奈地摇了摇头:瞧见了吧?!富人家的小姐,除了知书达礼外,还有这种。
刁某笑笑:刁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其实人活世上,活出自己的真性情,才是最重要的。
令候孤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看一下他:你,好像对人生颇有感悟?
哈哈~也不是。经历得多了,自然而然多了一些感慨。其实候爷,您不觉得,这人,有的时候感慨人性和人生,其实就是一种矫情做作的表现吗?
令候孤楞了一下:嗯,没错,此话有理。矫情?是呀,矫情是所有人的通病。似乎,不管这时事和世事如何,都不尽如人意。而实际上,大多是庸人自扰罢了。
刁某没有顺着这话继续说,倒是回到了方才项门台的问题上:候爷,您还打算去对面的项门台吗?
令候孤拿起茶盏顿了顿,他似乎没有想到,岔过去的话又绕了回来。叹口气,索性站起身,踱步到了窗子旁:本来,对面这座破城与我并没有太多的关系。而现在倒好,我被他牵着鼻子走。如若说去,那我的心里,多少是不愿意的。
刁某上前两步,双手作揖:候爷,倘若非要去,那么,最好在当日的午时之前便回。
令候孤猛地转过身,回头看了看这说话奇怪的刁某:午时?
对,午时。
哈哈~怎么,你懂异术?能参透着项门台其中的秘密?
候爷可把我想得太过于复杂了。我还是那句话,寻常百姓一个。只不过,老话说的好,午时,纯阳也。气力圆满,刚健义德。刁某是觉得,这在纯阳之时离了那项门台,那么,牛鬼蛇神,妖魔鬼怪的,还能得瑟的差点儿。既然不知道项门台台里的勾当,那候爷,还是小心为好。
妖魔鬼怪?令候孤瞪圆了眼睛:你这是话里有话呀!
我说了,候爷切莫多虑。
令候孤凑近了他,神秘兮兮地问到:你信,这世上有鬼吗?
刁某一愣,抬起头迎上令候孤的目光,四目相对之时,他忽然反问到:为何不信?
令候孤似笑非笑地挪了挪身子:我就不信。
哈哈~刁某就事论事,还是想要说一句自己的见解。当然,对,或者不对,还请侯爷不要介意。
但讲无妨。
候爷如果真心不信,便不会问刁某方才那句话。有关于对面项门台的事儿,刁某也只是随口一说。不过,候爷,倘若你相信,这人死后还有灵魂的话,那您就要相信,在这个偌大的空间里,有太多您不为人知的东西和秘密存在着。
令候孤直起身,轻蔑地的一笑:我从来就不相信,人死后还有鬼魂一说。
侯爷既然不相信的话,那为何又逢年过节给鬼魂烧纸祭祀?
那是老祖宗留下的习俗,寄托哀思罢了!
哈哈~候爷说是习俗,那就是习俗。不过,生之死,为生;死之生,为死。生死之联,可谓自然之道。生死于天,本无大碍,何须念?何人需念?念从何来?念者何人?生死之地,天界之天,地狱之地,放量无界,忧思天地,断然无果,徒生悲戚。天地万物之间,人如草芥。从古至今,从未有任何言论提及过,这世间无鬼神一说。候爷,又何苦自欺欺人呢?
信,或不信,对我令候孤而言,毫无干系。我一生戎马,未曾信了那鬼神,不一样安生得命于此?
此话不假。不过候爷,人生在世,此世,只不过眼观之所见罢了。古有荡荡乾坤之势,宇宙万象,有容乃大!大统之春秋,江淮之万代,逢时才得果。此时,便为天时。生不逢时的命,多了去了,这时里,就有着候爷看不到的,万象轨迹和神鬼之踪。刁某人平生,只信天命。
好一个信天命,那你觉得,对面儿这项门台,是何来头?也是天命送我的?令候孤勾起嘴角,看向对面的刁某人。
刁某不知。只不过是想告诉候爷,既然,您知道,这信或不信对您毫无大碍的话,还是信得好。刁某以前也从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后来,刁某生过一场大病。阴阳线上走了一遭之后,从此,便笃定这世上有鬼神。
令候孤拿起玉髓球:你是说,你去过鬼门关?
哈哈,算是吧,老百姓常说的鬼门关。
令候孤来了兴致:这阴间长什么样?
阴间与人间,并无区别。不过,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自由。
你是说,那神话儿当中的,什么牛鬼蛇神,黑白无常的,全都有?
哈哈,那刁某没有见到。不过,凡是见过这些的,都是一些已经去了的鬼。候爷倘若是从他们口中听说,那一定会给加一个冠冕堂皇的帽子,叫做,鬼话连篇。
哈哈哈~不错,鬼话连篇。
正说着,萧漫咋咋呼呼地带来了一帮人。这一帮人呼啦啦地往堂中一挤,着实让令候孤府里热闹了起来。
只不过,突然而至的人,让令狐谷看着头疼。
萧漫!你这是干什么?你当大家都没有事儿做了吗?都跟着你在这儿胡闹。
不是父王,人家客人说会做泥人儿,这泥巴我也不知道哪儿弄,我不得把管家和这些能人巧匠都弄来?
还能人巧匠?令候孤一撇嘴:萧川,萧宋是能人巧匠?
候爷,这个我真会。萧宋欠儿欠儿地回答着。
去去去去!我现在呀,就是后悔答应你在我这儿胡闹。
话刚说到这儿,窗子外面暮天雪款款而来,身后跟着玲兰。
不过,透过窗子的时候,刁某便和站在暮天雪身后的玲兰四目相对!这玲兰顿时瞪圆了眼睛,站住了脚。
已经过了窗子的暮天雪回头喊:玲兰,你看什么呢?抓点儿紧!
玲兰回了回神儿:哦。玲兰往前走了一段路,消失在窗子有限的可视空间里。
待暮天雪进来,刁某冲着外面看了看,回头问:这位小姐,我记得刚才门外来的是两个人?
哦,她说她不进来了。
来都来了,一起看着玩儿呗。小丫头一般都喜欢这玩意儿。
暮天雪回头叫玲兰:你来呀!进来,进来!
不不不,小姐,你们玩儿吧,我不喜欢。
泥人儿,泥人儿你也害怕呀?说话间,萧漫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拽着玲兰的手臂便往屋子里拽。结果,玲兰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那感觉就像是要谁杀了她一样,脚打着劲儿地死活不往前挪,身子却被萧漫因用力而向前躬着,嘴里还不停念叨:不了,小姐,我真的不进去了。
玲兰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斜着看着刁某。突然,玲兰又不会动了!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这般情形,萧漫和暮天雪不是第一次看见,倒也不是特别的紧张。一旁的萧川和萧宋却是头一次见到,两个人一手架着玲兰,一边着急地问:不,不是,这,这是怎么了?这什么情况?
哎呀,八成这玲兰又是看见什么害怕的了。我现在就弄不懂,她究竟都害怕些什么东西?马,狗,只要看见害怕的东西,就变得跟石头一样,真是奇了怪。
令候孤看了看自己的府上:我府上除了个鹦鹉,也没有别的?怎么,她怕鹦鹉?
萧漫一撇嘴:可能是害怕所有带毛的东西吧。
这,这怎么办呢?
管家将手里的一大块泥巴放在了旁边的案子上,乍着两手,回头看向候爷:找医官,找个医官瞧瞧。这一天天的,什么新鲜事儿都有。还有怕鹦鹉的。
令候孤说着,看了一眼刁某。
刁某人冲着架着玲兰出去的仆人和管家喊:给她灌三口酒,拍下额头,很快就醒了。
萧漫没大没小地拍了刁某一下:我去,你还会看病呀?哦,不不不不,您还会看病?
刁某笑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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