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医女当家:将军宠不够

第206章 诸事不顺

  沐将军得知消息后,当即派人收缴有问题的厕纸并细追其来源。

  几个纸铺的掌柜和伙计当天下午进了苍云军的大牢,严审一夜后又都被放了回去。

  他们铺子里卖出的同质地的纸都没有问题,而军中订购的物资都是由造纸坊直接配齐装车送过来的,纸铺只是经手银钱上的交易,那些货物都不曾在铺子里停留过。

  纸铺与此无关,可要再往下追查就有些麻烦了。

  只因那几个采货的造纸坊,最近的都隔了三百多里,已不属于沧澜城治下,苍云军不可越权查抄,要先将案子交到沧澜城的衙门,再调转到当地衙门办理。

  岑都尉和衙门知县还在为繁琐的手续东奔西走,而营中的情势不仅没有因查获病因而好转,反倒变得更遭了。

  沐将军虽认定祸从外来,但是大营里的许多将士不这么想,纷纷把怀疑的目光投到了负责采买的粮草营上。

  粮草营的将士们觉得冤枉,又将矛头指向此次负责分发物资的十六营。

  这三天里,各营的将士们常因此事起冲突,甚至几次在校场上大打出手,平白添了十几个伤患。

  沐将军为此大动肝火,旧病未去又添新症。

  那些病了十天半月的患者久伤肠胃,口服的汤药对他们来说效果并不显著,即便是停用的有问题的厕纸,前锋营里至今也还有不少病患。

  近日萧恒不在营中,楚念也没敢在外乱溜达,每日除了去几个新添药房查看进度外,余下时间都待在三营校场里。

  午后看过已近痊愈却被勒令卧床休息的白廷之后,她便又提着药箱匆匆往北角一座新搭的帐篷去问诊。

  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还在议事。

  谢飞鸢也没让她回避,将人唤到榻旁诊脉,一边听解忧继续禀报:“五方城县衙已接手卷宗,昨日查封了德兴纸坊,只是因着年节的关系,纸坊里许多伙计都已告假离去,余下的人里没查出什么问题,从纸坊上月的货单来看,与军中所购的同批次的纸曾有闲余在武方城的纸铺售卖,可城中并无人因此患疾。依属下所见,要么问题是出在其他纸坊中,要么就是货品押运途中才被人动了手脚。”

  物资是上月初派发的,病症初起于月中,且并非每一个用过那种厕纸的人都染了病,这便证明了苍云军采买的这种厕纸只有一部分有问题。

  只是时隔月余,供纸的作坊又不止一家,查起来就十分麻烦。

  “其他纸坊还没有消息吗?”谢飞鸢揉了揉眉心,见解忧摇头,复又问,“小王爷还没到吗?”

  牵涉此案的纸坊分布于宁州六城,有四个都是平津王府治下的封地,若得平津王一纸诏令,盘查起来就比现在快得多了。

  “自三日前那封信后,属下等再未接到小王爷的消息。”解忧闷声回答,垂眸不敢再看谢飞鸢。

  谢飞鸢咬牙,一拳垂在榻上:“这个臭小子又跑哪儿去了?!”

  “主子息怒,王爷不是……想必是有要事耽搁了。”解忧支吾说着,头埋得更低了。

  “如今咱们已找到病因,大症得解是好事,有岑都尉他们倾力严查,自有水落石出的一日。”楚念扶住气急的谢飞鸢,缓声劝道,“王爷切不可再为此忧心,保重身子要紧。”

  茗嬷嬷也苦声劝解:“楚大夫说得极是,此事交给军中去办必定稳妥,王爷这旧症需得好好调养,王爷还是别意气用事了,听我们一句劝,回城去吧。”

  谢飞鸢三天前急赶来大营议完事后,说要留在这里陪楚念,着人在校场里扎了个帐篷就这么住下了。

  虽说她们是行伍出身,可毕竟上了年纪,又正赶上一年里最冷的时节,刚住了一晚就因寒气催发旧疾,一病不起。

  他们这位老王爷,往昔最重保养,入冬后连点凉水都不愿沾,就怕受着病痛之苦,偏这次突然转了性子,都病成这样了,还死活赖在大营里不愿挪地,只把她这个贴身嬷嬷传来服侍。

  别人都说老王爷这是挂心军中将士,可她知道,谢飞鸢躲在这里,只是因为眼下城里多了个她不愿见的人。

  “要回你们回,本王有念丫头照顾着,在这儿待得好得很,哪都不去!”谢飞鸢恼火地皱了皱眉,挥手把除楚念之外的人全赶了出去。

  一轮针灸过后,谢飞鸢问起培育青霉素的进展。

  等听楚念详细讲完各药房的情况后,谢飞鸢拉了她的手,突然道:“对了,本王一直忘了问问,你这一身医术是师承何处?”

  楚念猛地一怔,隔了几秒才道出早已编好的说辞,“小时候娘常用医书教我识字,我打小就对这些感兴趣,除了她留下的几本医书外,这些年常找各种机会学习钻研此道。”

  以往外人问起,她都说是跟她娘学的,可那样干脆的回答,只能用来糊弄不知她娘底细的人,这套说辞,原是她想来应付熟识之人的。

  不过,她家那位就别重逢的亲爹从未问过这个问题,想来是不愿忆起故人旧事徒增感伤,萧恒也没问过,具体原因她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猛然听谢飞鸢发问,她答得还真有些心虚。

  这位王爷虽与她往来不算亲密,却是她娘的义姐,还出自杏林大家,也不知这样的回答能不能糊弄过去?

  “哦?”谢飞鸢眨了眨眼,复而笑道,“原是这般,你娘也是自小痴好医术,你得她引导,这等年纪就有此本事,若她泉下有知,定是倍感欣慰的。”

  早在听闻楚念在沧澜城的事迹,见其救醒沐明书的时候,她就对这丫头心存疑惑。

  虽说阿萱精通医理,可她病逝的时候楚念只有五岁,这个大的丫头能把字认全已经不错了,哪还有工夫跟阿萱学医?

  何况,楚念会的这些医术,纵是她这个长于杏林大家的人活了大半辈子都是第一次见,阿萱若是懂这些,当年也不会在药王谷的比试上落败了。

  如今听得此言,她只当这丫头该是遇到了什么隐世的名医传授技艺,又因师门忌讳才含混不愿道出师承。

  这种事情,庆安堂聘请良医时也常遇到,谢飞鸢自是不想再深究犯人忌讳,反倒为义妹的女儿能得此机缘感到高兴。

  楚念不知谢飞鸢心中所想,见此反应,更觉捉摸不透,又不敢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只能点头应和了两句。

  她刚想把话头引回谢飞鸢的病症上,还没开口,又听谢飞鸢问:“念丫头,你觉得此次军中大症的问题出在何处?”

  “嗯?”楚念又是一愣,想了想才说,“我就一个大夫,只会看病,对军中事也不太了解……不过,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沐将军如此断定是祸从外来?”

  有了刚刚那么一出,她这会儿是真不敢再说出点什么惊人的见解,就怕引了谢飞鸢再生疑。

  “你是看了营里的几场闹剧才有此一问吧?可你又怎能料定沐将军没有怀疑自己手下的人?”谢飞鸢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王爷的意思是沐将军也觉得是营中人在纸上动了手脚?”楚念面露惊异,复又换上疑惑的表情,“可是,若将军心中存疑的话,为什么不彻查粮草营?”

  “你虽精于医道,可到底年轻经历太少,在这些事上还有所欠缺,”谢飞鸢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耐心解释,“本王且问你,这事儿若放到宝芝堂,你会怎么处理?是当即就把白先生和晋大夫他们全抓了逐一审问,还是先将矛头指向宝芝堂之外,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追查上时,悄悄另寻心腹暗中排查宝芝堂的人?”

  “自是暗中排查,避免打草惊蛇了。”楚念面露恍然,又怕自己装傻装得太过,转头边收拾药箱边说,“我听说南境其他大营里也有不少将士病倒,若真是军中出了细作,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陈军医虽至今未归,可这八天里常有密报送回来,南境十数个驻军大营里,有好几个都出现了不少染病将士。

  单从这一点上,也可以料定问题是出在内部。

  就因为问题出在军中,她才有些着急,这等手笔之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眼下除了治病外,最紧要的不该是尽快揪出幕后黑手,以防南境生变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不信这些久经沙场运筹帷幄的将帅们想不到。

  可这都过三天了,别说日日在此养病的谢老王爷了,就连主帐里那位三军统帅,除了每日训人和养病外,也没见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这般的隐忍不发,是不是隐得太过头了些?

  “其他大营也有此病症?!”谢飞鸢却是第一次听闻这个消息,神色一沉,猛地掀被起身。

  双脚刚踩实就觉一阵痛袭,身子一歪又倒了下去。

  “王爷!”楚念忙稳稳将人扶住。

  守在外面的茗嬷嬷听得惊呼,快步进来,将挣扎着想要去主帅大帐的谢飞鸢按回床上:“王爷有什么事,吩咐属下去做便是。”

  谢飞鸢咬牙,抓了一旁的枕头狠狠朝地上砸去:“赶紧备车,本王要去问问沐修德那老东西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是真要被气死了,自从踏进沧澜城之后,还真一件好事都没遇到过!

  诸事不顺也就罢了,偏这个时候还人人都来给她添堵,没一个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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