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医女当家:将军宠不够

第211章 条件反射

  萧恒思忖几许,跟谢临安告了个罪,打算回屋取点东西在回营。

  刚跨过院门,就瞧着个慌张退开的人。

  “怎么了?”萧恒把人唤住。

  “奴……奴婢是想问问将军,要不要给夫人再收些衣物?”春萱想躲没躲成,慌忙编了个借口。

  “她该是过两日就能回来了,我再给她收两件冬衣就成,你去忙别的吧。”萧恒答了一句,走过时还嘱咐她当心别着凉。

  春萱连声应下,又看了一眼远处那抹兰枝玉树般的身影,才转身往书房去。

  回廊里,谢临安负手静立,等了两盏茶的功夫也没见谁来,耐不住性子地跺了跺脚,就听一旁传来脚步声。

  “楚大夫怎么来了?”谢临安看到小跑过来的人,刚问完立马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是她家,她回来有什么奇怪的?

  “将军准我回来取点东西,晚点还得回营去。”楚念倒没觉得他问的有什么毛病,笑着与他见礼后,四下张望了一圈,“王爷怎么站在风口上,要不进屋去坐坐?”

  自打月初入营后,沐将军就给她下了不得离开的死命令,怕她一个不是军中人的大夫出去了泄露军机。

  当时这位三军统帅苦口婆心劝诫良多,说她不知军中规矩,回来随口一句话都可能害了家中亲人的性命。

  直到今日听他们说了救下魏池渊的始末后,沐将军大抵是觉得这家里也没什么可让她泄露军机的人了,终于松口让她自由出入,还友善地建议她没事儿就在家好好养着,别去营里受苦。

  她倒没立马搬回来的打算,营里还有病患,下一批青霉素也没制好。

  现下赶回来,是想回来探望久别的亲人们,顺便办点事情。

  “本王在此等魏将军,就不进去叨扰了。”谢临安侧头瞥了一眼对面的院落,微微摇头。

  他也想在暖和的屋子里等,可主院里的人不少,老老少少的没事儿总喜欢盯着他看,而且萧老爷子也在里面,他不大愿意与其同处一室。

  “那也别站风口上,要不王爷去前厅稍坐,我让他们烧个火盆,再沏壶热茶。”楚念多少猜到了些缘由,仍觉得把客人独自丢在这里不妥,扭头要去张罗。

  “楚大夫,不必麻烦了。”谢临安急声阻止,伸手想将人拉住。

  手刚要碰到臂上的衣料,就见背对自己的人突然侧身一避,反手一挥,甚至架开了他的手。

  “……”谢临安面露诧异,没料到她会有此等反应。

  楚念也是一愣,呆了两秒才尴尬地笑道:“我并非有意冒犯王爷,只是在营里待久了,下意识的反应,还请王爷恕罪。”

  虽说她是奉沐将军之命在营中治病,虽说营里的都是萧恒的同袍,可她一个姑娘家,经常大半夜的还在男人扎堆的军营里到处跑,且时有走单,哪能不多几分警惕?

  这阵子戒备得多了,刚察觉背后有动作,条件反射地就躲闪出招了。

  不过,她也没料到自己真能打到这位王爷。

  如今身手能敏捷至此,该是归功于先前每天早起抽空在校场里做的恢复训练。

  谢临安蹙了蹙眉,这姑娘去大营里不是给人看病的吗?怎么会养出这种反应?她这阵子到底在那军营里都遇上什么事了?

  不过他也没多问,只侧身让行:“是本王唐突在先,本王在这里等就好,你赶紧进去吧。”

  “那我进去催催他们。”楚念见他不怪罪,也不好意思再跟他多说了,作礼后就提着包袱快步往主院去。

  刚进院门,就遇到了出来的萧恒。

  “你回来了啊!”萧恒面上一喜,随即又拢眉,“你儿子有问题,你可得赶紧进去给他瞧瞧。”

  “你儿子才有问题呢!”楚念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快嘴回了一句又觉不对,偏头往里看,“小谨怎么了?”

  萧恒把揣怀里的信递给她,面露无奈:“这是他给你写的家书,你自己看吧。”

  楚念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垂眸见宣纸上方方正正的几行字:家里一切都好,儿子一直乖乖听话,会照顾好太爷爷的,娘亲无须挂心,不用急着回家,爹爹就托您多照顾了。

  楚念反复看了两遍,开口就夸:“这不挺好的吗?半月不见,小谨的字越发好看了啊。”

  萧恒蹙眉:“他前些日子还翻墙要找你,这会儿居然让你别回来,这还没问题?”

  他原是怕楚念长留营里不愿回来,刚去找小谨想让他写封信把人给劝回家,结果那小子提笔就这么几句,还死活都不愿改。态度如此反常,这背后肯定有什么大阴谋!

  “他这不是担心我回来后没人照顾你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先不跟你说了。”楚念被他一脸严肃的模样逗笑了,余光瞥见屋檐下道别的两人,将信塞回了萧恒手里,快步朝他们走去。

  待得打过招呼,楚念从包袱里拿了一个小布袋递给魏池渊:“这是我用夕颜花配的药粉,有缓解头痛之效,都是按量包好的,您带在身上,症发时用水送服就好,不过一次只能吃一包,一日最多不能过三次。”

  魏池渊微微一愣:“你怎知我时有头痛?”

  他从前在林子里落下的那些外伤虽已痊愈,可自清醒至今仍时有头痛发作,只是这头痛起来不似从前那般斧劈刀绞般难熬,每次发作的时间也不常,他怕楚念担心,便都咬牙忍了,一直没提。

  “原本是不确定的,现下听您说了才知道。”楚念苦笑,想想又道,“我知道您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可您瞒着谁也不该瞒我这个大夫啊,我跟谢王爷商议过了,待得明年药王谷的人在外开市,我就拿了那支灵芝簪去换解药,在这之前,您有什么不适也别强忍着,女儿没别的本事,治个头痛脑热还是在行的。”

  前日在营里时,她曾与谢飞鸢请教过解毒之法。

  谢飞鸢说忘忧之毒出自药王谷,此毒虽不至于害命,却能乱人神志,服食之人最初会有头晕头痛之相,长久不治会损害记忆甚至出现幻象,至人癫狂。

  她也是听到这个,才猜测魏池渊余毒未解,恐有不适却不愿与她言,今日听他要去应敌,便赶着配了这些药粉,也多亏了白廷之军帐里还有些曼陀罗粉,否则她还得回来取了再去宝芝堂配。

  谢飞鸢还说,此毒制法也很奇特,所以就算有炼毒的方子,也很难根据其所用之材调出根除此毒的解药,最多也只是能缓解毒性而已。

  而那真正的解药配方,谢飞鸢没有,宫里那位不管有没有都不是他们能求得的,眼下想要除尽余毒,也只能去求药王谷。

  幸得她还有那支灵芝簪,虽说这是她娘的遗物,可想来娘泉下有知,也必是赞同换药之举的。

  她眼下只想快点替魏池渊解了忘忧之毒,至于三月三的药王谷比试,她对跑那深山老林里当谷主没太大的兴趣,有机会去瞧个热闹倒也不错。

  “劳你们费心了,”魏池渊轻叹一声,接过布袋,看着楚念,“念念,为父此去若是……”

  楚念打断他的话,拱手作揖:“父亲此去必当旗开得胜,女儿今次不能远送,待父亲凯旋而归之日,必当出迎百里,举酒相庆!”

  为防其他大营生变,魏池渊此去需先潜行至碎叶城,待军中将其未亡的消息传开后,再从那边调兵擒判。

  他不能大张旗鼓地走,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送。

  这番话,这样的情形,犹似十几年前他离府上战场时与他送别的洛萱,魏池渊心头一震,朗声大笑:“好,且等为父这杯庆功酒!”

  言罢,又朝一旁的萧老爷子抱了抱拳才大步离去,临到门口还顺手拽走了观望的萧恒。

  楚念站在檐下目送二人远去,直到满目空余飞雪,也没挪步。

  “念丫头别担心啊,你爹他本事大着呢,会平安回来的。”陪她站了许久的萧老爷子出声宽慰,递了块帕子过去。

  虽说不知他们这一下午都在议些什么,可就刚刚那阵仗,明眼人都知道魏池渊是要上战场了。

  “爷爷,我没事儿。”楚念回过神来,瞧见萧老爷子一副“孩子别哭”的模样,苦笑着扶了他往书房去。

  她怎么说也算是在军中长大的,这点阵仗还应付得了。

  屋里萧平见她进来,喊了一声“嫂子”后便不知该说什么,局促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听老爷子唤他,才忙上前去搀扶。

  楚念从营里那位的反应也早猜到了爷爷的来意,也只是问了他们在此住不住得惯之类的话,没提其他。

  小谨见她回来自是高兴的,只是脸上那份喜悦跟先前苦盼到翻墙比起来就差太多了,听说她还要回营后,甚至还担心晚点雪大,让她赶紧走别耽搁。

  楚念到卧房收拾东西时还颇为纳闷,却又搞不明白小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等她将日常所需之物打好包,走到门口又想起一事,折返到妆台前,从柜子里翻出存放户籍的匣子,挑出自己那张,做贼似地飞快塞进怀里,才与几人道别。

  夜起风雪渐大,楚念拦了没让他们送。

  萧老爷子牵着小谨站在门口,直到楚念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低头轻轻拍了拍小谨的脑袋:“傻孩子啊,想她就留她住一晚再走呗,一晚上不盯着,你爹也不会突然就缺胳膊断腿儿了。”

  刚楚念都问今晚要不要在家陪他了,这孩子也是心实,想都不想就摇头拒绝,还摆一副嫌弃的模样。

  小家伙也算是他一手带这么大的,心里头藏着那点事他还能不清楚?

  虽然不知道大人们在说什么,可这孩子本就敏感,想来也猜到了他们要去做危险的事,尤其萧恒还没事儿找事儿地跑回来哄他劝楚念回家,这孩子只怕是更担心了。

  这孩子吧,往日里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忍,偏是一见着他爹受伤挂彩就害怕得不得了。

  如今想让楚念赶紧回去,想是盼着这个当大夫的娘亲能多顾着点他那不省心的爹吧?

  小谨一听“缺胳膊断腿”,顿时面露惊慌。

  “呸呸呸,太爷爷瞎说的,你爹是铁打石头雕的,哪会受什么伤?咱们别想他了,进屋画画去。”萧老爷子忙哄着劝着把人往屋里推,走几步又回头,看屋外一城飞雪,眸光沉沉。

  看样子,大齐是要与夜照开战了。

  自十七年前天泉河一战后,两国数次交战,无论胜败,南境都无甚好事发生,这一次,希望能与从前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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