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唐门驻京领袖唐镜来访,并送来了二十万两白银。
二十万两银子对于一个商家不是小数目,但是对于富家一方的唐家来说,却只是九牛一毛。
当然,二十万毕竟不是小数目,以唐镜的身份是拿不出来的,多半还是唐氏家族送的一份大礼,对于刘信而言,二十万两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唐家的投诚。
第三波被刘信亲自接待的客人是奇门白秀,奇门并未涉足商业,是货真价实的江湖门派,自然不会送礼,但是奇门是二师兄指点过的门派,算是剑阁一系的人马,加上江湖地位不低,实力不弱,自然值得刘信亲自接待。
白秀接连向刘信告罪,说是当日晋王府冲撞了前辈,刘信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宽慰一番之后,奇门便自动介绍了奇门的情况,其目的显而易见,奇门人手可由刘信随意调动。
送走白秀,苏流香已经等候多时。
“莫非师侄也是来送礼的?”刘信笑着问道。
苏流香笑着答道,“师叔说笑了,师侄的这点身家,怎能入师叔法眼,而且师叔高风亮节,岂会收一个晚辈的礼!”
刘信哈哈一笑,这位师侄最擅长与人打交道,寥寥几语,果然让刘信很舒心,随即问道,“师侄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你的来意吧!”
苏流香说道,“临近年关,晚辈的星月斋打造了一批首饰,近期公开拍卖,请师叔前来捧场!”
刘信开玩笑道,“捧场自然没有问题,只是师侄打造的金银首饰名满天下,到时候不会让我空手而归吧?”
苏流香苦笑着说道,“师叔说的都是老黄历了,这次拍卖珠宝,只要能全部卖出去,晚辈就心满意足了!”
刘信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你的星月斋出了什么变故?可半年前星月斋还是京都一家独大的局面!”
苏流香叹息一声,说道,“可变故就在这半年中,半年前,星月斋对面的珠宝行倒闭,易主之后,开了一家名叫万宝楼的珠宝行,这本是常事,晚辈起初并未在意,没想到星月斋的十大档手,神不知鬼不觉被万宝楼挖走了八人。”
刘信眉头一皱,问道,“能从你星月斋挖人,绝非财力雄厚,许下重利那么简单,莫非万宝楼还有官家背景?”
“师叔果然料事如神,根据晚辈查探的消息,万宝楼的掌柜名叫李四娘,是户部侍郎胡同的情妇,这个狐狸精不但是勾引男人的高手,经商更极有天赋,挖走星月斋八大档手的条件,除了色诱跟许下重利之外,还承诺三年之后,这几个档手可以自己开珠宝行,户部全力支持,哪个档手不想自己当掌柜,户部又是商号的顶头上司,有户部的支持,哪个档手能不心动?最重要的,还是户部侍郎从中说项,没有哪个生意人敢得罪户部官员,更何况还是户部侍郎!”
刘信眉头一皱,问道,“你已经名满京都,听说京都名媛佩戴的珠宝,都是你一手设计,这些不足以力挽狂澜吗?”
苏流香说道,“师叔有所不知,珠宝行不同于其它行业,除了对珠宝首饰的精心设计,更离不开档手的打磨制作,否则再好的首饰,没有熟练档手的制作,也难以制作成精美的首饰,而眼下的珠宝拍卖,已经迫在眉睫,星月斋根本拿不出太多的精美首饰,闹不好会砸了自己招牌。”
刘信眉头一皱,问道,“这么说,这次的珠宝拍卖还另有隐情?珠宝拍卖星月斋不是每年都会举行吗?”
苏流香解释道,“师叔又猜到了,星月斋的确每年都会举行珠宝拍卖,但是时间都是在元宵节那天,且只有我们星月斋独一家,但是前几日户部忽然来信,要我们参加这一次的珠宝拍卖,由京都四大珠宝行同时拍卖,说是四大珠宝行,另外两家都是充数的,只有我们星月斋跟万宝楼同台较量,但是万宝楼有备而战,又网罗了一批厉害的珠宝档手,我们星月斋却是仓促应战,不但时间紧迫,又没有得力的档手打造首饰,可偏偏此拍卖会是户部承办,我们不敢得罪……”
苏流香眼珠一转,又说道,“可惜师尊不许我们这些不肖弟子借用他老人家的名讳,否则倒也不用惧怕户部!”
刘信顿时明白了苏流香的意思,当即说道,“你们还不到暴露的时候,而且这么点小麻烦,还值得借助剑阁的名号吗?”
苏流香一阵沮丧,“是,小师叔教训的是,只是星月斋是晚辈一辈子的心血,实在不忍看着被人用卑劣手段打压没落!”
刘信说道,“虽然剑阁的名号不能借用,我的名号还是可以借用一番的,你只需将拍卖的珠宝在事后尽数捐赠与礼部,用来开办学堂,博一个好名声,便是赢家!”
苏流香目露沉吟之色,片刻之后,便恍然大悟的说道,“小师叔的意思,只要晚辈将拍卖所得尽数捐赠,外行人便看不出星月斋的深浅,以为星月斋藏拙,故意没有拿出压箱底的精品来拍卖?”
“孺子可教也!如此一来,恐怕更多的达官贵人会更加关注星月斋,想购买你的压箱底首饰,当然,事后留一些精品首饰固然重要,拍卖首饰也不能过于粗陋,而且要有些嚎头才更能吸引人!”
“多谢小师叔指点,晚辈这就去准备!”
苏流香欢天喜地的离去之后,刘信眉头紧皱,似乎在思量什么,万宝楼出手阔绰,不像是户部侍郎的手笔,多半是晋王在背后搞鬼,毕竟晋王志向远大,养那么多人,都需要银子,更何况不久前,上千万两银子被刘信洗劫一空,借助户部涉足商业,赚取银子,自然是最佳手段,而珠宝行属于暴力,自然是经商的首选,却没想到刚一出手,便惹到了苏流香的头上,当然,这也跟半年前苏流香的别院收留刘信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晋王绝对想不到,苏流香会是二师兄的记名弟子,敌明我暗之下,也算晋王倒霉。
接下来几日,每日送年供的大型商户,刘信都会刻意接待一下,并不经意的谈起跟星月斋的一丝关系,这些商户何许人也,自然猜到了户部举办的那场珠宝拍卖会,也猜到了这位侯爷的意图,当即表示明白,两日之间,便有大批商户表示,星月斋珠宝行乃大汉之魁首,必然在拍卖会上买一件星月斋的首饰,对他们而言,户部固然不能得罪,但是这位武恩候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更是剑阁传人,更加不能得罪。
期间,刘信更是接连通知了刑部,礼部,太学院,吏部,一应官员。
第三日一早,刘信便来到拍卖场,京都最大的拍卖场是栖霞商盟,幕后老板沈百万是大汉有名的盐商,从后唐国收购海盐,经沧澜江运入大汉,传闻沧澜江上的船有三成都是沈百万的,而大汉百姓吃的盐,有一半更是沈百万的,这样的一个商场巨枭,背后自然有大人物为其撑腰。
让刘信想不到的是,拍卖会并未在拍卖场举行,而是设在了白杨山庄。
这座白杨山庄号称京都第一山庄,占地面积几乎不下于晋王府,庄内种植上百株高大的白杨,景致怡人,白杨山庄因此得名。
“见过武恩候,侯爷大驾光临,白杨山庄蓬荜生辉,敝号感激不尽,里面请!”
刘信进入白杨山庄,不禁暗自佩服万宝楼的手笔,诺大的白杨山庄,人流穿梭,顺天府的衙役捕快将白杨山庄层层护卫,大厅内更是权贵富商和名媛美女云集。
刘信粗略扫视一眼,光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便有十几人,三品以下官员刘信虽然不能认全,却也有三四十人,且大多都是户部官员,或者其它身居要职的官员,几乎比早朝还要热闹,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是便装,唯独谭世成一身官服,显得鹤立鸡群。
那些商贾更不必说,京都有名望的商贾几乎悉数到齐,谁也不会错过这个结交当朝权贵的机会。
刘信的出现,自然成了整个大厅的焦点,官员士绅纷纷上前,或者见礼,或者问安。
“妾身见过武恩候,没想到武恩候也能大驾光临,今日拍卖会真是蓬荜生辉!”随着一个悦耳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清脆的声音略有些突兀,居然压过了一众权贵士绅的声音。
刘信好奇的望去,只见说话的女子似乎二十七八岁,面色莹白如玉,五官精致,一身素白宫装典雅而大方,不但声音好听,身上的气质更是如空谷幽兰一般清新脱俗,双目含春,看着刘信,仿佛是自己暗恋的情郎一般。
户部侍郎胡同说道,“武恩候可是圣尊门人?剑阁七先生,莫说这白杨山庄蓬荜生辉,本官也深感荣幸!”
“胡大人过奖了,这次珠宝拍卖,不但汇集了大汉的富商,京都权贵也是云集此地,胡大人能邀请在下,可是在下的荣幸!如此盛会,想必拍卖的珠宝也非同小可吧!”
这位户部侍郎大人可是八面玲珑,明明是晋王的嫡系,刘信的死对头,对于刘信却是亲热之极,那女子多半便是李四娘了。
胡同说道,“原来侯爷也喜爱珠宝,那本官不得不介绍这位京都第一珠宝行的主人了,这位李四娘不但是经商的天才,珠宝设计更是别出心裁,今日拍卖珠宝更是四娘呕心之作,还请侯爷捧场!”
李四娘接着说道,“侯爷出身剑阁,何种珍宝没有见过,贱妾的珠宝又怎能入的侯爷法眼,不过妾身今日拍卖的珠宝占了一个巧字,在别处倒是不多见!”
刘信故作惊讶的问道,“原来是京都第一珠宝行的主人,可是在下听说,京都第一珠宝行不是星月斋吗?”
胡同解释道,“侯爷那都是老黄历了,星月斋虽然颇有名气,但是如今也黔驴技穷,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万宝楼才是如今珠宝行的魁首,否则也不会有这般多的富贾名流前来捧场了!”
刘信笑道,“怕是胡大人的面子大才是,几乎把整个京都的名流士绅一网打尽了!”
胡同笑道,“本官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呀,故而遍地撒网,却没想到诸位同僚如此抬爱,说起来,西北战事连年吃紧,军费巨万,紧靠户部的税银难以支撑,只好搞一些旁门左道了!”
“临近年关,胡大人还忧国忧民,实乃我辈楷模,在下代表边关将士先谢过胡大人了!”
胡同说道,“本官糊涂了,竟忘了侯爷还有西北军副元帅的军衔在身,片刻后的拍卖,侯爷定要多破费,今日所得税银,尽数购买粮草,运往边关!”
胡同告罪一声,便于李四娘去招待其它贵宾,刘信则与其它官员打成一片,一众官员中,除了谭世成这位新任的礼部尚书,便是刑部尚书杨升庵官最大。
最惹官员注意的,却是吏部侍郎司马青,吏部为六部之首,吏部尚书武思同年事已高,有告老之意,素以廉明著称的司马青几乎成了下一任礼部尚书的不二人选,谁也想不通这位司马大人为何今日会来到此地。
而刘信的注意力却落在了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身上。
此人油光满面,对刘信问安之后,便跟一众官员闲聊,仿佛一个市井商人一般。
但是刘信却知道这个市井商人般的中年人不简单,能在柳如彬死后,接替顺天府尹职位的,自然不会简单,不但深得晋王信任,本身还要有卓越的能力才可。
可偏偏关于此人的情报少的可怜,刘信翻遍神机营的密档,也只知此人原本是顺天府管辖的巡防衙门官员,名叫钱佐。
巡防衙门掌管京都治安,是顺天府第一重要的下属衙门,这位钱大人久居巡防衙门,八面玲珑,提拔做顺天府尹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而神机营也没有发现此人跟晋王有太深的关联,让刘信百思不得其解。
片刻之后,拍卖会开始的时辰到了,厅外礼花齐放、厅内鼓乐齐鸣,当锺敲九下,大厅里一片安静。
作为承办方的礼部,礼部侍郎走上大厅中间,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多谢诸位捧场,参加这一次户部承办的珠宝拍卖,诸位或许有些不解,珠宝拍卖,邀请富家也就罢了,为何如此多的官员为何也来捧场,诸位有所不知,我大汉虽然歌舞升平,却不知全靠边关将士保家卫国,面对庞大的军费开支,户部也要精打细算,故而举办这次拍卖会,抽取的三成税银,将全部送往边关,让边关将士也过一个好年,让边关将士得知,户部没有忘了他们,让天下百姓得知,诸位商贾不但是朝廷的经济支柱,关键时刻,也能为国家慷慨解囊!”
一番振奋人心的讲话,顿时将参与的众人捧上了天,这个胡同果然厉害。
胡同接着说道,“有请今日参加珠宝拍卖的四大珠宝行!”
片刻间,四人走上大厅中间,李四娘与苏流香自然在其中,另外两人,一个精干的老者,一名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
“万宝楼,星月斋,珠光阁,吉祥号,是京都公认的四大珠宝行,拍卖顺序,吉祥号第一,珠光阁次之,星月斋第三,万宝楼最后,今日拍卖银两最多的珠宝行,便为京都珠宝行之魁首,也算是拍卖会的一点彩头了,先请吉祥号佟大掌柜拍卖珠宝!”
胡同说完之后,那名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便上前一步,一拍手,身后十二名侍女,便端着托盘走了上来。
托盘之内,珠光宝气,手镯项链,凤冠头簪流光溢彩,居然都是珍品。
在大半人被这些珠宝吸引的时候,少半人却露出惊疑之色,刘信自然明白,最后拍卖的自然是压轴戏,李四娘的万宝楼开业仅仅半年,名声不算响亮,居然力压星月斋,成为压轴拍卖,户部帮助万宝楼打压星月斋的用心已经显而易见。
不过片刻之后,大半人便被这位佟大掌柜所吸引,每一件珠宝都彰显富贵之气,在这位佟大掌柜的极力夸赞之下,将这些珠宝夸的天上少有,人间罕见,那些商贾纷纷叫价,几乎每一件珠宝的成交价,都高于珠宝底价的一倍以上,让这位佟大掌柜大赚了一笔。
片刻之后,珠光阁登场,那位精干的老者一挥手,身后十二名侍女,端着托盘走上前,与吉祥号的拍卖品不同,珠光阁的拍卖品都是扳指玉佩之类,极为古朴,显得古色古香而又雅致,而且全部都是男子配饰。
君子以玉养气,故而官员权贵都喜爱佩戴玉饰,只是好玉难求,好的古玉更加难寻,这些玉饰一亮相,便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原本来凑热闹的官员。
却没想到这样价值起码几千上万两银子的古玉,珠光阁开出的底价只一百两,如此低的底价,清廉官员的俸禄也足够有实力竞拍了,与那些商贾之间的竞价不同,官员之间出手竞拍之后,同僚下属几乎不会在出价,十二件名贵的玉饰,几乎都是底价的价格卖出。
除了刘信未出手竞拍之外,两位尚书,几位侍郎几乎人手一件。
所得银两虽然不多,刘信却对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此明目张胆,却又合情合理的送礼,为珠光阁积攒下的人脉可是金银买不到的。
珠光阁拍卖完成之后,苏流香登场了,没有轮到压轴拍卖,苏流香似乎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吟吟的说道,“今日户部诸位大人慈善竞拍,妾身能参与其中,深感荣幸,星月斋创办十几年,虽然多有银两捐献,却无户部诸位大人如此手段,妾身深感惭愧,所以今日拍卖,除了上交的三成银两,剩余的七成利润,妾身决定全部已诸位的名义捐献礼部,创办一所学堂,诸位今日之出手竞拍,乃是义举,妾身的珠宝,便算作彩头吧!”
苏流香此言一出,顿时博了满堂彩。
就在众人满怀期待之时,苏流香轻拍手掌,一个被缎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款款走上前来。
这女子全身裹在缎子内,连头部都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对顾盼生辉的双目,眼波流转,似乎是个美女。
只是此女双手也裹在缎子内,手中无托盘,那珠宝首饰何在,众人不禁大感好奇。
“怎得只有一个女子,莫非苏大家因为拍卖所得尽捐赠,舍不得拍卖珠宝,拍卖这女子不成?”
一阵哄笑声传来,苏流香不紧不慢的说道,“诸位说笑了,此次拍卖,星月斋虽然没有拿出压轴的精品,每一件拍卖品也是市面上难得一见是珍品,至于这女子吗!可是妾身的弟子,也可算作今日的拍卖品,只是却非已金银估价,若是哪位对我这弟子感兴趣,只要我这弟子满意,妾身非但分文不取,另有一笔丰厚的嫁妆!”
说话之间,苏流香一扯那女人身上缎子的一角,用力一拉,缎子突然四分五裂的落下,现出一位半裸的绝色美人。
“这是……”
“好一个国色天香!”大厅内,顿时传来一阵惊叹声。
只见这女子双十年华,身上穿了一件粉红肚兜和月白丝裤,杨柳细腰,明眸皓齿,微微浅笑之下,顾盼生辉,比这女子更加耀眼的,还有她满身耀眼的钻石珠宝,那些原本缺少生气的冰冷饰品,在雪白**的辉映下随着女人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散发出强大的魅力,仿佛这些饰品忽然有了生命力。
刘信虽然指点过苏流香出奇制胜,但是万万没想到苏流香会想出这样的鬼点子。
尤其是此女身上佩戴的这些饰品,苏流香虽然口说并非压轴精品,但是每一件都别出心裁。
尤其是粉红肚蔸外的那件夜明衫,居然是用上百颗夜明珠织成,拇指大小的夜明珠不算罕见,但是上百颗同样大小的夜明珠,便极为难寻了,相比于这件夜明衫,里面的肚蔸分明就是多余的。
刘信注意力却放在了此女的手腕上,佩戴的一对蛇形手镯上,栩栩如生,若非一对蛇目用红宝石打造,太过亮眼,刘信还以为是两条真的小蛇盘踞在手腕间。
此女头上的一只玉簪同样别具匠心,与寻常的龙凤图案不同,这玉簪居然半人半蛇的形态,簪尖如蛇尾,插入秀发内,簪柄乃是一个裸女形态,这样的造型绝对是独一无二。
就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苏流香开始了星月斋的珠宝拍卖,不出所料,场面异常火爆。
一对镶嵌着栩栩如生的蜘蛛形态的戒指,经过几轮的竞价,居然由八百两的底价,卖到了六千两。
一串用珍珠宝石混杂做出的项链,更是由五千两的底价,拍卖到了七万两,高出底价十倍还多。
见到胡同与李四娘脸色越来越难看,刘信却暗自得意,星月斋的这些首饰真正的精品虽然只有两三件,但是所有设计的首饰无一不是第一无二的存在,出奇制胜的效果意想不到,在加上刘信暗示过不少的富商,在加上苏流香的名气,几乎所有的饰品都已底价十倍左右的价格成交。
刘信也出手了一次,在两万六千两的价格上,再次加价四千两,竞拍了那队蛇形手镯,武恩候出手,自然不会有人不识趣的争抢。
“侯爷莫非有心仪的姑娘?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有此福气?”与刘信相熟的司马青一旁调侃道。
刘信笑道,“只是见这对手镯惊奇,见猎心喜罢了!”
司马青道,“也是,已侯爷的身份,也只有哪国的公主勉强能配得上!”
接下来在拍卖那件压轴的夜明衫之时,一众富商纷纷抬价,经过几十轮的激烈竞拍,这夜明衫不出预料的落在京都风月场的一位老板手中,此人刘信没有打过招呼,不过用这件夜明衫当做嚎头,装扮风月场的头牌,不消多久,便能连本带利的赚回来。
十二件饰品,最后居然卖出了六十万两银子的天价,单是那件夜明衫,便卖出二十八万两。
苏流香当场向胡同交割了十八万两银子,剩余的银票毫不犹豫的交给谭世成,说道,“礼部乃是大汉培养人才的地方,谭大人肩负大汉教育重任,任重而道远,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出不上什么力,这三十二万银子乃是诸位富商集体捐赠,妾身借花献佛,代表诸位捐献礼部,请谭大人费心,代为建造学堂,已资教育!”
谭世成双手接过,客气的说道,“难得苏大家有此心,本官代表天下学子,多谢苏大家了。”
刘信则在一旁说道,“苏大家也太吝啬,打算将今日所得捐赠,却将那些珍品的首饰藏拙,不知我等何时能开眼界,目睹星月斋的那些真正的精品!”
不少知情人露出好奇之色,刘信为何会拆苏流香的台,苏流香却心领神会,当即说道,“侯爷抬爱,是妾身的荣幸,侯爷什么时候有时间,妾身随时恭候大驾!”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大汉第一珠宝名家的手笔,想必不会让我失望吧!”刘信又转头对胡同告罪道,“拍卖压轴已经结束,本候就先告退了,还要多谢胡大人举办的这次盛会,让我见识道苏大家巧夺天工的珠宝设计!”
胡同连忙说道,“侯爷请留步,珠宝压轴拍卖品尚未登场,万宝楼的珠宝才是真的巧夺天工!”
刘信回道,“今日有幸见识了苏大家的珠宝,其它珠宝实在兴致难提,告辞了。”
见到刘信这般不讲情面的就此离去,胡同脸色微变。
刘信与苏流香刚刚离去,杨升庵也说道,“本官今日来只为凑个热闹,可没银子买什么珠宝,不过能见识苏大家敝帚自珍的珠宝,也算一大幸事,本官先告辞了。”
紧随杨升庵其后,谭世成也说道,“本官来此,只为接受苏大家捐献的银两兴办学堂,此间事了,本官先告辞一步了。”
见到两名尚书,一名侯爵接连离去,在糊涂的人也该明白,这三位大人物是在力挺星月斋,更多的官员接连告辞离去,尤其是刑部,礼部,吏部官员,几乎走了个干净。
已唐家,费洪,周不庸为首的几大商户,更是适时选择离开,大多数不明所以的商户,顿时露出两难之色,此时离开,势必得罪刑部,但是神机营,礼部,刑部,吏部,人多势众,身居高位,更加不能得罪,转眼间,权衡利弊的商户又走了大半。
官员走了八成,商贾走了六七成,原本熙熙攘攘的拍卖大厅,顿时冷清下来!
胡同脸色一片冰寒,李四娘咬牙切齿,其余留下的官员商贾,更是一言不发,死一般的安静之下,让人大感压抑。
半响之后,李四娘才问道,“胡大人,拍卖尚未结束,还请胡大人继续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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