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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凡成了化石，化石不会动的，所以他一直没动。

　　忽然他空洞的口中传来话音：

　　“你怎么不动了。”

　　这声音却不是张小凡的，而是女音。

　　白英的声音。

　　雌雄宝剑从嘴中呼啸飞出，在空中变成白英背负双剑，落在他面前。

　　白英姿色平凡，就像路口村妇一样平常。

　　但双眉远扬，似有远山雪原白云。双眼光芒锐利，如刀剑锋利能伤人。

　　整个人就因为这两道眉，这双眼神异常生动，异常美丽。

　　整个人如剑般挺拔。

　　“不想动。”张小凡只是吐出这三个字，全身上下依旧没有动一指头。

　　“为什么不想动？”

　　“就是因为不想动。”半天后才加上一句，“活着真没意思。”

　　“为什么觉得活着没意思？”

　　张小凡再也不回答。

　　白英拔剑舞动，雌雄宝剑矫若游龙，鬼体变化多端似飞燕穿林。

　　一鬼双人在天空在地面纠缠，很好看。

　　张小凡不懂剑招，但能觉出剑气逼人，剑锋所向披靡不可阻挡，慢慢来了兴趣。

　　仔细看了会，觉得所有功夫都是相通的。

　　这双剑和鬼体的身法配合，暗合刚柔之道。与龙爪手的刚柔之道非常相像。

　　思维延伸出去，五行拳、形意拳。

　　再次延伸出去，枪棒绳镖、机枪手雷，都想了个遍。

　　觉得无论什么功夫，都要遵循刚柔之道才利害。

　　但枪最适合自己本心。这里的枪是冷武器枪，无敌金枪。

　　直接爽脆，能通过枪法表达自己的灵魂所思所想。

　　和金枪相比，双剑显得杀伐不够果断。其实很多剑招都不必要，对于枪来说只要一击就够了。就像热武器枪的子弹。

　　可以说枪是杀伐的艺术，剑是杀伐延伸出来的美。

　　但热武器枪没有灵魂，因为没有灵魂所以就没有成长的余地，最终威力不如冷武器枪。

　　思绪再次飞回，却发现白英已经负剑而立，不再舞剑了。

　　张小凡游目四顾，忽然看到城墙上猎猎作响的旗杆。

　　军队的大旗旗杆上两端都有尖。将旗杆从中间折断，就变成了两根短矛。

　　“白英，帮我拿个旗杆下来。”

　　白英手按剑诀，将手指上引。背后双剑合一随剑气飞行，顶住旗杆拔旗而起。

　　旗面在空中飞舞，好柔软。旗杆坚硬挺拔。

　　张小凡心中又是一动，“再拔一根给我备用。”

　　双剑骤然分开，雌剑继续推着旗杆回来。另外雄剑飞回如法炮制又拔了一面旗。

　　在晚上，少了两面旗子并不引人注意。

　　天寒地冻，守卫也在取暖。而且夜晚本来视野就不良，只能从风来时响声才能听出有些不同。守卫离得本来就远，不仔细听就忽略了。

　　张小凡后脑肉块脱离身体，落地化为金娃，和木娃土娃融合成人体分身。

　　跃起后在半空中接住旗子。

　　伸手化为长刀朝旗杆中部斩去，没想到剑光一闪，旗杆已经断成两截。而且剑光还把旗面从旗杆上斩去，只剩下两截短矛。

　　看来白英已经猜出他要做什么了。

　　张小凡先试着舞动双矛模仿白英剑招，一往无前攻势凌厉。

　　白英皱起眉头，这种矛招太凶厉了，毫无美感，她不喜欢。而且对自身防护太差，只求杀敌不护自身不实用。

　　双矛上下翻飞，如蝴蝶般飞舞。

　　白英展眉而笑。藏锋在美中，灵巧制敌这才是她的剑招。

　　可她的笑容瞬间凝固，因为双矛陡然变得更一往无前，夺地一声飞出，比热武器的子弹还要快，还要凶。笔直冲进深深的地下。

　　她傻傻问道：

　　“为什么？”

　　张小凡傻傻回答：

　　“咦，你自己的剑招，你不明白为什么？”

　　“不明白。”白英摇头，“这不是我的剑招。”

　　“这就是你的剑招。”张小凡在这点上很坚持。白英忽然发觉张小凡平时脾气很好，耳根子很软，让你觉得他不靠谱。但一旦坚持下来，好像天生有种能让你相信的气质。

　　“这就是我的剑招？”白英即使相信了，还是有些迷糊。

　　张小凡伸手虚抓。两枚短矛倒退飞回他的双掌。就像录像倒带播放。

　　白英这次真傻了，摸着额头，“这难道也是我的剑招。”

　　还好张小凡摇头了：“不，不是。”

　　白英才觉得这世界正常一些。

　　张小凡放慢速度，慢慢比划双矛，同时解释道：“你看，我这么理解你的剑招。

　　你将剑的锋利化成绕指柔，把两把略薄刚中带柔地雌雄宝剑，用出两把软剑的感觉。

　　剑的硬度和杀气，用剑气来弥补。

　　我说得靠谱吧。”

　　白英想了想，点头。理解角度有点冷，和她不同，可确实如此。

　　张小凡接着比划，“你看，你的杀招藏在这里、这里、这里。引而不发，处处都可以发。在我看来你处在刚柔并济阶段。

　　从剑招奥妙上来说，你比大力鹰王之辈还要更高一筹。”

　　白英刚想反驳，张小凡接着说道。

　　“之所以你打不过他们，不是你剑招不行，而是你作为女人气力不如他们。太年轻，剑气和杀伐经验都不如他们。

　　如果你能和男人一样在生死搏杀中过个几年，杀死他们不在话下。”

　　白英闭上嘴巴。她的剑招本来就是任侠的，而不是杀人的剑法。作为女人，以及作为一个善良的女人，她不想杀人。你要说她这些方面不行，修炼不够努力，那也是事实不能反驳。

　　但白英很快就被张小凡的吸引，从他双矛中看到了自己的剑招。不，是比自己剑招更进一步，而且和刚才极快挤猛不同。现在变得极其柔美，仿佛双矛化作了针线，在编织一个梦境。

　　梦里有花谢花开花满天，梦里有凄美地心碎。

　　就仿佛一个柔软地网，能密密捆住敌人。细思之后才发现，原来杀招就藏在这些柔处。

　　柔随时可以化为刚。

　　“这是我剑招。”

　　白英笑了，“是我剑招进化的方向。”

　　张小凡停住双矛，两手按在矛尖上。金属制成的矛尖化作液体滚动着，就好像水渗入大地，渗进了张小凡人体分身。

　　他将剩余的木杆扔在地上。

　　“这是我的剑招吗？”

　　“不是。”张小凡摇头，“这是我在扔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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