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生得如此恶劣的老东西,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轩辕国的大殿之内?又怎么会骗得轩辕国国君的信任?
关于其中机密,坎江和销光即便的倒推时光长河,也看不清楚半点。
那老东西的过往,就似被沉重的沙石所掩盖,半点也挖不出来。
这倒是使得天空当中两位神明更为奇异。
老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身边蜂腰小娘围绕左右,对待这位模样猥琐的老者,竟是百依百顺,看的销光心中更是一阵作恶。
装神弄鬼,在咱们眼前也敢装神弄鬼!
两位实打实的神明自云头向下观望,那老者丝毫不觉得不妥,反倒扬眉吐气,露出一口焦黄的大板牙,眉毛弓起来,像是炫耀似的将身侧一个容貌娇美的小娘揽至怀中,伸出细长发灰的舌头,贪婪的在那小娘的肌肤上舔舐。
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云头上方那身着金甲的神人怒发冲冠,伸出两指向着下方指点。
轩辕城内,一众蛇鼠昆虫做抱团而动,好似蝗虫过境一般在街上扫过。
见着这些手段,坎江嘴角轻佻,按住了销光伸出的双指,遏制住了那即将被放出的术法神通。
销光被人拦下,那股子怒火更盛,偏偏下面那猥琐的老头笑得更为猖獗,像是瞧见了上面的模样,一脸挑衅。
使得销光火气更重,几乎就要冲下云头,跟那老东西打个有来有回。
见着销光着了下面那老东西的道,坎江也不顾太多,拉起销光便走。
不是装神弄鬼,咱们本就是一路人,他也是天上神明,犯不着跟他较劲。
两者身形离开轩辕城上方,视线偏离了他之后,老头才一把推开了身侧的那些个小娇娘,自顾自的喝酒吃肉。
至于那些小娇娘早就已经看惯了这位大人的阴晴不定,非但没有半点不忿,反是一脸的阿谀奉承,恨不得整个贴上来。
离开了轩辕国,见不着那老家伙的模样,销光的火气才退了下去,一路人?谁跟他会是一路人?
光是那张脸,就让人提不起半点善意。
虽说修行到了这一步,销光也该知道,人不可貌相,人心如何,不该单单以表相定夺。
可到底是有那么一句相由心生,那老头只看上一眼,就叫人觉得不是个好东西。
这种观感,坎江感同身受,但仍旧拦下了销光。
坎江指了指心口,道:论这,咱们的确不是一路人。
然后又抬头望向无尽的云海,云海当中铺设出一条坦途大路,如凡世一般的勾檐吊角出现在云海当中。
但若是论这些,就算你我都不想见到他,他也终归是九重天上的人。
有这么一位相貌猥琐的同道,就是坎江心胸再宽广,也是羞于启齿。
可偏偏天上还真就有这么一些人,模样就生成了这样,身上的神力,也是污秽不堪。
就算他们不承认,人家也是九重天上的一份子,他们剔除不下。
销光第一次有了这么浓重的恶意,切,没生的一副仙风道骨也就算了,半点英武气概都没有,人间的老头,都不如他这般猥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凑上天来的。
这这样一张脸,就是放在天上凑数,销光都觉得恶心。
再想到轩辕国那大街小巷当中涌过的蛇鼠昆虫,就是活了上千年,销光也能察觉到胃中一阵翻搅。
坎江屈指敲了敲头上的发冠,银质发冠嗡鸣,似乎是有几许平心静气的功效,应该也是件不凡的宝物。
这番作过了,销光的心境才平和了一些。
行了,他本职如此,模样丑了点也是没办法的,不过付不归为何会跟他有过节?
这一点,坎江实在是琢磨不透。
这位难缠的瘟神,就是在九重天上,也是不受待见的主,付不归跟他能产生过节,实在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偏偏付不归的命数不在天道之中,那老家伙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遮蔽了他的道法神通。
不然他一定要钻入时光长河当中,仔细搜寻一番。
坎江若是不提还好,一提销光便又想起了那张丑恶的嘴脸。
九重天上还有这样的存在,这可真是稀奇,如此说来,他根本不是什么神使,只是趁机混入轩辕国的一方神明?
坎江笑道:瘟神啊!你还真不要小瞧了他,那老家伙要是真对天下出手,就是再高于我们的存在,也得卖他几分薄面,当然他若是非要仗着这几分薄面逞能,上面的人也不是不会惩治他,只是天下免不了一场浩劫。
销光的牙关紧咬,显然对这位瘟神观感不佳。
若是付不归天生带着一股子亲和感,不论是什么人见着了,都愿意与其深交。
那这位瘟神就是截然相反的存在,一举一动实在是不讨喜的很,如果不是有坎江在旁阻拦,他非要过去跟他斗上几个回合才肯罢休。
那真就放任他打乱我们的赌局?
事到如今,付不归等人来轩辕国找事,销光一点也不觉得轩辕国冤枉,反倒有了一股活该的味道。
坎江一笑,仿佛是洞穿了一切,他既然跟付不归有过节,那肯定是在付不归手下吃过亏的,既然他已经吃过亏了,如何断定他不会吃下一次亏?
销光眯缝着眼睛,似乎有所期待,那我倒是要看看,他是怎么在付不归手下吃亏的了。
销光狡黠一笑,如今我对付不归,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
次日,付不归一众人乘龙而去,在轩辕城远处的荒凉所在落下,步行前往。
夜深时分,众人终于抵达了轩辕城城外。
三军早已经折返轩辕国,所以轩辕城此刻倒是戒备森严。
虽说在门口接受了一次仔细的排查,但似乎并非针对付不归一行。
在轩辕城找了个不错的客栈,众人停下歇息。
距离上次付不归等人大闹轩辕国,野火遍地,已经过了一年之久。
一年的时间,足以将一切事情掩盖,也无人注意道这一行外乡人,正是之前轩辕国大肆悬赏的胡髯国遗族。
众人要了个包房,先休整了一下。
酒足饭饱之后,坐在包房当中商议。
青山对于轩辕城内更为熟悉,以手指蘸水,在面前那张已经收拾过,换上了瓜果拼盘的红木圆桌上比划道:我们现在所在是,是南大街,轩辕国的主干道之一,直行北走,就是轩辕城的内城。
内城当中戒备要比外面更为森严,当然,这肯定拦不住我们,但这次我们也不是找麻烦来的,存粹是为了给那位神使一个教训,所以万事还需谨慎,可以通过城墙西侧,趁着守卫疏于防守的机会潜入内城。
熊茜眼神在那张工整的行进图上停滞了片刻,向着青山摇头。
轩辕国的客人一般都居住在内城后院东北角的奉宾阁,再尊贵一些的,就是奉宾阁再往南的一处迎客殿,我们若是想找到那位神使,还得到东北角去,一路横穿内城,怕有人察觉。
青山吸了口气,未想到这个女子对轩辕国内城竟如此熟悉,顿觉有趣,反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熊茜抿唇,出城,绕城墙而走,直奔东北角。
城内防卫虽然森严,但十数米高的城墙,可拦不住我们。
不论是内城的城墙,还是外城的城墙,都是用来阻拦寻常人的,对于他们这些修行人,几十米甚至百米都能如履平地。
屈屈十米城墙算得了什么?
话音才落,外面响起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房间当中一众人警觉,齐齐回头向着门口处去看。
可透过那张极薄的窗纸,却是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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