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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学霸女神 金面佛 11091 2024-02-09 23:16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姜黎没有作声,静静地跟在后面。

  周文忠自觉愧对了妻子,却不好这时候再把大女儿叫回头,只能安抚地揽着妻子的肩头。

  然而大约是天气太热了,妻子不动声色地往边上略微侧了下身子, 与他保持了一个台阶的距离。

  楼下传来的防盗门撞击声跟男女对骂, 成功地解救了这尴尬的一家人。

  周小曼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她跟周霏霏真的没什么感情, 压根没话找话。毕竟在周文忠一再宣称他所有奋斗的一切,都属于小女儿时,这个异母妹妹也理所当然。

  周小曼没有立场指责周霏霏, 但要说她对这姑娘有多少好感, 那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走到三楼时,叫骂声就非常清晰了。女的骂男的吃软饭, 还敢拿她挣的钱去养狐狸精。男的反唇相讥, 骂她不守妇道,给他戴绿帽子。

  还有人从三楼房里冲出来, 嘴里喊着“哎呦呦, 老哥老嫂,表吵表吵啦。”

  劝架者的语气却暴露了他急于看好戏,来打发这个无聊的夏夜的心。另一家住户更是全家老小出动,一人手里捧着一瓣西瓜, 一边吃一边往吵架的二楼走。

  周小曼直接搂着周霏霏进怀, 沉声道:“别听, 脏了耳朵。”

  她的记忆里, 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

  机械厂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便日薄西山。本以为可以一辈子甚至子子孙孙都交代在厂里的职工们,基本都成了没头的苍蝇。有技术有能耐挣得到钱的,赶紧另寻了门路,早早搬走。留在老厂区的,多半生活不如意。怼天怼地怼社会,成本太高目标太大反而无从下手。喝酒骂街打老婆孩子,倒是实打实的男儿雄风。

  端着技术饭碗的研究所工程师们,从心底看不起这些浑身散发着颓丧之气的下岗工人。据说当年工人阶级老大哥时,同在一个系统的研究所职工没少受老大哥们的气。一连两任所长都是倒在了机械厂革.命骨干的批.斗下,好几年的研究成果也被用来为社会主义添把火了。

  可谓不共戴天之仇。

  当然,更切实一点儿,是工程师们嫌弃小区原先的主人破罐子破摔,把原本配置相当不错的小区环境。搞得一团糟。

  周文忠眉头紧锁。他厌恶这些粗鲁蛮横的家伙,从骨子里淌出来的,就是没教养的血。男的窝囊,女的跋扈,令他浑身难受。

  楼梯口上,已经围了一堆吃西瓜吮冰棒的看热闹的人。

  有人一边劝架一边抽空点评吵架现场。

  有年轻的女人笑着伸头透过老式的绿色防盗门,看客厅里的黑白电视机。哎呦,《薰衣草》开始放了。还是装了有线电视好,我们家的电视压根就看不清楚。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还讨论起来剧情。

  原本沉闷无聊的夏夜,一下子竟然无比生动活泼了起来。

  甩门而出的男人大约是觉得被指责抛弃妻儿,很没面子。他干脆跳起脚来叫骂:“这还不晓得是不是我的种呢!”

  女人拍着桌子,又哭又闹:“你嫌我了,你个龟儿子也有脸嫌弃老娘!当年厂里不要你,你连个屁都不放,就晓得在家里躺尸。老娘不想办法出去挣钱,饿死你们爷儿俩啊!你们有没有良心?川川,你个死人啊!这个龟儿子骂你杂种,你是不是他的种啊。”

  说话间,看似瘦小的女人已经一把拽着一直躲在房间里的儿子,直接推了出去。块头比爹妈都高的少年重重的撞到了防盗门上,竟然硬生生将钢铁门给撞开了,吓得扒着防盗门正看男女主角久别重逢的少女赶紧尖叫着往后退。

  这番闹腾中,电视机里传来的“当秋天再来的时候,你要我笑着去爱去拥有……”显出了突兀的近乎于搞笑的色彩。

  那个被唤作川川的少年,大概是为了避免撞到年轻女子的身上,硬生生拽着门锁折了个方向,往楼梯上冲了两步,半跪在企图护着周霏霏往后退的周小曼面前。

  周小曼正在叮嘱女孩:“把耳朵堵上,闭着眼睛,我们等会儿再下去。”

  此时她们进退两难。这边的住户基本上三世同堂,全家出动,光三四两层看热闹的人,就可以堵死了她们的后路。

  川川愠红的面上显出了惨白。他的父母,他的家,连不相干的人碰到了,都不好意思听,不好意思看。

  周小曼被川川吓了一跳。少年比她记忆里的样子要稚嫩一些,但嘴唇上方,已经冒出了绒绒细毛。

  这是个小豹子一样的少年,古铜色的皮肤下,藏着的是一颗急于脱离困境的心。他的眼睛还清亮锐利,没有记忆里的萧索冷漠。

  周小曼并不想看到川川在自己面前跪下。然而大约是他摔得太狠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办法自己站起来。旁边嘴上说着劝解话的人不少,却不曾有任何一人对他伸出援助之手。

  姜黎总算突破重围,挤到了女儿面前。周文忠的步伐都要比她慢半步。她沉着脸,从周小曼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女儿。

  周霏霏从眼缝中看到了妈妈,连忙强调:“我听姐姐的,捂着耳朵,没听也没看。”

  被强调了功劳的周小曼空出了手,赶紧去扶川川。让她庆幸的是,身处窘境的少年没有迁怒到她身上,还礼貌地道了声谢。

  他现在希望的,应该是所有看热闹的人统统消失吧。

  没有一个孩子,愿意听母亲在大庭广众下哭诉自己为了生计,不得不去洗澡堂子出卖女人最原始的资本,而他的父亲,就守在门口等妻子“下班”。也没有一个孩子,愿意看到自己的父亲,在母亲如此挣钱买下出租车牌照后,他开车发财了,就拿妻子的付出当成不贞的把柄。

  周小曼只简单说了句:“你去医院看一下膝盖吧,最近都别干让膝盖吃力的事。”

  她没有等川川回答。她的印象中,这是话非常少的少年。这个人,曾经给过她前世少有的温暖回忆。

  周文忠已经护着妻女走到了前面,等周小曼匆匆赶上时,他皱着眉头道:“少搭理这些人。”

  周小曼轻松将垃圾袋丢进垃圾房,淡淡道:“他是我们学校的。”

  周文忠一时间噎住了,憋了半天,才愤恨道:“学校里就没有好同学了?非得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真是自甘下贱。

  最后一句话,因为妻女就站在前面不远,他没有说出口。但那种厌弃感却充斥着胸腔。果然是冯美丽生的蠢货,出了门就丢人现眼。

  周小曼没有吱声,她照旧紧紧地贴到了周霏霏的身边,柔声道:“囡囡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周霏霏骄傲地挺起胸脯。她也是大人了,才不需要保护呢!

  周小曼拿湿巾擦干净了手,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囡囡是小公主,姐姐会当骑士保护你的。”

  姜黎微微皱了下眉头。她不动声色地揽住了女儿的脖子,将她带离了周小曼身边。

  等到走出小区大门,她就开始跟女儿继续晚间对话。母女俩见到的汽车商店乃至别人牵着的猫狗,都是英文对话的材料。

  周小曼在落她们半步远的地方。姜黎一直鼓励周霏霏表达自我,任何事情都能说出自己的看法。她不喜欢姜黎,但她得承认,这是个成功的女人,不仅拥有自己的事业,家庭也幸福美满。

  其实这世间的对错本就模糊,谁是强者,谁就是对的。起码,人家活的比她滋润多了。

  周小曼扯了扯嘴角,认真倾听姜黎引导女儿分析街边店铺的变迁。什么类型的店增多了,哪些店又在这几年间消失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偷听的人假装闲庭信步,却暗自竖着耳朵。她默默在心中大声说着答案,然后再和姜黎的提示做对比。旁听也是自我提升的方式。

  慢慢来,一步步来,她总能不再害怕跟别人进行交流。

  姜黎的目的地是市民公园,走路需要半个小时。平常他们或者散步,或者坐公交车,用几年的时间,差不多已经将这座城市各个地方走遍。这是姜黎的教育理念,女儿不仅要认识阳光下的这座城,也应该看到夜晚。

  夏天的晚上,公园里比平常更加热闹些。各处都有摊贩,摆出来卖的基本都是些小玩具小饰品。周霏霏应着姜黎的要求,一个个指出各种商品的英文名称。

  周小曼在边上听了,心底苦笑,很多名词,她闻所未闻。

  她总以为是自己中学学校不如周霏霏,所以人生一步步走在下坡路上。可是现在的周霏霏才上小学四年级啊,她的英文水平就甩了自己好几条街。

  不要自欺欺人了,其实你们的差距已经在无形中拉大到了,让你瞠目结舌的程度。

  周霏霏看中了一个竹蜻蜓。周小曼主动掏出钱来买了两只,递了一只过去:“囡囡,咱们一起玩竹蜻蜓吧。”

  她出门前,在房间抽屉里发现了钱包,还有些惊讶。待到想起一直到她知晓自己并非姜黎亲生前,姜教授夫妻都会定期给她零花钱时,周小曼百感交集。

  那两位老人,其实对她始终心存善意。就算他们嘴上说着待她跟周霏霏一视同仁,却始终不自觉地区别对待,那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血浓于水。

  婚礼上,男方家长通常会允诺,他们会将儿媳当成亲闺女一样看。但听这话的人,要是真傻不愣登的完全执行,多半是会被打脸的吧。

  只是新娘子知晓自己并非公婆的女儿。当年的她却因为姜教授夫妻的坚持,一直到十五岁都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人生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因为这个世界,不同的人做相同的事,得到的评价可以截然相反。

  周小曼转飞了竹蜻蜓,笑着看周霏霏:“囡囡,咱们比赛吧,看谁飞得远。”

  周霏霏因为下楼的时候,周小曼护着自己,对这位姐姐生出了微妙的好感。刚才姐姐掏钱给她买竹蜻蜓时,大方爽快的样子也让她高兴。她骄傲地一抬小脑袋:“咱们来比赛!”

  两人一路走,一路转着竹蜻蜓,笑闹个不停。中途起风了,周霏霏的竹蜻蜓飞到了周文忠身上。

  因为距离远,加上又是周小曼主动跑过去帮周霏霏捡起竹片,周文忠想当然地以为肇事者是这个不识眉眼高低的大女儿。他立刻皱起眉头来训斥:“疯疯癫癫的,别闹你妹妹。”

  周霏霏笑着跑过来跟姐姐道谢,笑容甜甜。

  周小曼拿湿巾帮她擦着额上的汗,笑道:“好玩吧。夏天跑跑出出汗,其实挺舒服的。”

  因为膝盖上的伤,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跑步了。原来迎风奔跑的感觉,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姜黎微微垂了下眼皮,帮女儿掖好头发,柔声道:“你玩儿吧,出汗排湿气,是该多动动。”

  周小曼牵着周霏霏的手往前面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没事儿啦,爸爸听妈妈的。”

  周霏霏的回复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即使上辈子跟这个妹妹相处的并不愉快,可周小曼依然愿意试一试。毕竟,她现在看到的,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两人一路比赛着,跑到了前面的梅子林。已经跟周小曼混熟了的周霏霏偷偷和她咬耳朵,之前梅子熟的时候,好多人过来采梅子呢。

  周小曼也笑着压低声音问:“好吃不?”

  周霏霏笑得天真:“不好吃,可酸可涩了。”

  她的竹蜻蜓飞歪了,往梅林里面去了。周霏霏发出了一声遗憾的轻呼。

  周小曼笑着将自己手里的竹蜻蜓递给她:“你玩吧,我去捡。你别干站着,动一动,不然蚊子最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说着,她在小姑娘“你才细皮嫩肉呢”的娇嗔中,笑着去捡竹蜻蜓了。此处的白玉兰路灯坏了,只有矮小的绿色灯柱。她沿着竹蜻蜓飞去的方向找。公园里几乎可以算得上沸反盈天了,她倒是并不担心安全问题。

  周小曼在梅树的枝丫上发现了竹蜻蜓,但她此时块头差一些,够不着。

  周霏霏在鹅卵石小路上喊:“姐姐,你找到没有?”

  周小曼灵机一动,她是够不到竹蜻蜓,她可以把周霏霏给抱起来,利用两人身高的叠加将竹蜻蜓拿下来啊。

  小姑娘笑嘻嘻地被举高高,手一挥,竹蜻蜓倒是掉下来了。但今晚风大,轻飘飘的竹片又被卷着掉到了旁边的草丛里。

  周小曼放下了笑得脸通红的周霏霏,笑道:“行了,我去捡。你回大路上去,这边蚊子多。”

  梅树挡住了直行的道路,她绕了小半圈,中途还惊到了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人,才捡到竹蜻蜓。

  那女的也许是害羞,看了她经过,立刻将脑袋撇到了边上。那男的倒是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在她脸上转了好几转。

  周小曼微微皱眉,她厌恶被这样盯着瞧。拿到了竹蜻蜓,她就赶紧往大路上跑了。

  转头的女子这才敢把脸露出来,语气有些焦灼:“糟了,肯定是被这贱人给看到了。都怪你,我说去电影院,你非要来这里。这婊.子跟川川住一栋楼。”

  被指责的男人丝毫没有安抚她的意思。去电影院难道不需要买票,谁掏钱?他看着周小曼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哟,这就是周小曼,长得不错啊。难怪你一天到晚针对人家。那个川川算个球。老子站在他面前操.你,他都不敢放个屁。”

  女子气愤起来:“你再这样讲话,我以后都不跟你玩了。”

  男人立刻放软了语气:“别啊,小明。放心,你能掌控好你的小四。”

  后面的话语模糊起来,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跟女子低喘间隙的怨怼:“你去摸就是了。她哪里没被摸遍啊。曼娜不就是喜欢被人摸嘛。”

  周小曼睁开眼,有点儿懵。

  昨晚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她的脑袋,美美还发出了一声“喵呜”,然后她的记忆成了一片空白。

  窗户半开着,电风扇“呼呼”地吹,全是热风。外头传来“showthat smile again”的英文歌旋律,是《成长的烦恼》主题曲。她高中以前,每年暑假都要重播的神剧。后来倒是不放了。

  她喊了一声“有人吗?”,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她又喊了一声“美美”,那只黏人的小东西也没出现。

  隔壁《成长的烦恼》告一段落,正播放着广告“汾煌可乐,大家齐欢乐”。

  周小曼脑子再不灵光,此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汾煌可乐,都消失多少年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书桌前翻书包。书看上去都非常破旧,有些地方还被撕破了,用透明胶带蹩脚地粘连起来了。一本厚厚的初二暑假作业,里面一个字也没写。

  房间里衣柜上镶着穿衣镜,映出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模样。鹅蛋脸上的五官尚未完全长开,带着婴儿肥。椭圆形的眼睛,尾部微微往上挑,本当是妩媚的,却因为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闪烁的茫然,显出了孩子气的无措。就连那纤长浓密的睫毛跟漆黑如墨的剑眉,也是稚气未脱。

  少女美的生机勃勃,如清晨含露的野蔷薇,美好的近乎于咄咄逼人了。

  这美的如此打眼,赶紧躲藏起来掩盖住。美即是原罪。

  她被这诡异而不合逻辑想法吓了一跳,旋即哑然失笑。她并不记得自己初中时究竟长什么样子。发胖之前的照片,她全都烧掉了。

  只有烧掉过往,她才能解脱。

  虽然大学接受催眠治疗以后,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要解脱什么。

  不知道可怜的美美怎么样了。这倒霉的小东西,希望它能安好。

  周小曼扫视着这五六个平方大小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便占据了半壁江山。剩下的,一个衣柜外加一张书桌,足以将其余空间填塞的满满当当。房间西晒,闷热难当。

  她认出来了,这是周文忠从研究所拿到的第一套两居室,在机械厂小区。机械厂欠了研究所的钱还不上,便拿了三栋半职工宿舍楼抵债。

  她住着的这间,是用小阳台改造成的书房。一开始连门都没有,只一道竹帘遮挡。后来还是在她的一再哭闹下,才安装了拉伸门。

  搬家那天是她十岁生日,忙碌的大人们忘了这茬。她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要求回去继续跟外公外婆住小洋楼。

  五岁的周霏霏一脸不赞同,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是爸爸给我们挣来的房子。爸爸是最棒的!”

  周文忠的感动可想而知。他激动地表示,他以后肯定还会挣小洋楼给囡囡的。

  果然一言九鼎。

  周小曼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无意识扫到了丢在地上的白色短袖校服背后,印着“机厂职工子弟中学”的字样,她心头无端生出一阵恐慌。她没有弯腰捡起校服,反而下意识地将它踢进了角落。

  她不喜欢自己的初中母校,或者说,她厌恶这学校。

  小学毕业后,她明明可以去上省实验的初中。但因为研究所规定,一个职工子弟入学名额是六年轮一回,周文忠怕耽误了周霏霏升学,愣是让她按照学区进了厂子弟中学。结果后来周霏霏小升初去了外国语学校。她读大学那年,刚读完初一的周霏霏又转学去了海城上国际中学。

  看,你心心念念的宝物,人家根本不屑一顾。

  她那位父亲挖空心思的蹩脚讨好,是多么可笑。

  被无辜牺牲的她,又多么可悲。

  周小曼记不太清了,初中三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她只知道,单凭一件校服就能够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初中,她不愿意再面对。

  怎样才能换一所学校?她不想这辈子也活在残缺的记忆里。

  周小曼走出了房间,她需要一瓶可乐来给自己安慰。重生后发现的这一切都让她隐隐焦灼,可乐能够告诉她,她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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