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被两名衙隶提进了衙门,想来等待着他的会是一段很难忘的经历。
随后,薛婳又和裴寂去了关越家,她是来看望关母的。
之前薛婳请关越到家里吃饭,临走时给他装了些方便食用的卤菜以及自家种的蔬菜带回去,后来关母特意让关越回了礼,是她自己酿的米酒。
关母酿的米酒特别香醇清甜,且米酒没什么度数,老人小孩都能喝。
薛婳和薛母他们都挺喜欢。
这一次薛婳进城来,便带了不少自家的蔬菜,以及几样点心来看望关母。
据关越说,他们家并非凤池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是数年前从外地搬迁过来的,所以关家在这里也没什么可走动的亲戚。
关母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出门。
而关越平日里又很忙,经常不着家,想来关母一个人在家定然孤单寂寞得很。
薛婳想着关越帮自己良多,而自己暂时也帮不到关越什么,所以便想着多来看看关母,也算是尽到一份心意。
听见敲门声,关母起初还以为是儿子回来了,忙去开了门,结果却发现不是,而是一个生得俊俏的陌生姑娘,她旁边立着一个挺拔俊美的青年。
“你们是?”
薛婳露出笑容,“伯母,我叫薛婳,是关大哥的朋友,这次进城来办点事,顺道过来看看您。”
关母听关越提起过薛婳,顿时一阵惊喜,“快进来进来。”
薛婳提着糕点走进去,身后裴寂拎着一麻袋蔬菜。
关母嗔怪,“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
薛婳:“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糕点是我自己做的,这里头的菜是自家种的,都不费什么钱。”
如此,关母便收下了。
上次关越带回来的菜,又新鲜味道又好,比外面卖的不知好多少。
关母给两人倒了茶,又拿出几样点心招待他们。
关母还要出门去买肉,要留薛婳两个吃中饭,薛婳忙拉住她,“伯母,不用了,待会儿我们去买些东西就要回去了,您快别忙活了。”
好说歹说才算是将关母给劝下来。
薛婳陪她说了会儿话,便提出了告辞,关母赶紧在家里搜罗了一番,拿出来一坛米酒,一篮子腌鸭蛋给薛婳带上,一路将两人送出巷子。
等回了院子,关母将薛婳带来的几样糕点打开看了看,发现是几样从未见过的点心,精致得很,不禁感叹薛婳手巧,做出来的点心跟花儿似的。
她好生收了起来,打算留着关越回来吃。
又将麻袋里的蔬菜拿出来,一颗颗都清脆水灵得很,像是刚从地里拔出来的一样。
韭菜、小葱、青菜、莴苣、菜薹……林林总总十好几样,够她吃好久了。
关母看着这些菜蔬,心头一阵感动。
想到薛婳的模样,又不禁感到遗憾,这么好的姑娘,可惜已经成亲了,不然越儿娶了她多好。
越儿如今都已经二十多了,媳妇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每回问起来他都说不急,要等到给妹妹报了仇才考虑婚姻大事。
关母叹了口气,将蔬菜拿到厨房里放好。
薛婳和裴寂来到了城中的古董街,街两边都是古董铺子,有大有小,还有许多临街摆着的摊子,卖的都是古董。
当然,说是古董,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是赝品,甚至是工艺品,以及旧货。
不过这边的淘古氛围很浓,许多人都想到这边来捡一捡漏。
这一条街也算是凤池县的一张名片,外地人来了这里少不得要过来逛逛。
人流量非常大。
薛婳没有一个一个摊子的去碰运气,而是直接和裴寂走进最大最气派的那家古董铺子。
铺子牌匾左下角刻着一个篆体的“叶”字,说明这家铺子是皇商叶家开的。
这是她之前听关越科普叶家时知道的。
这之后她就留意了下街上的铺子,发现带有“叶”字标记的铺子居然占了三四成,由此可见叶家有多豪富。
走进铺子后,伙计便迎上来,笑着招呼道:“您二位随意,若有看中的尽管招呼小的。”
“好。”薛婳点点头,对伙计的服务态度很满意。
以往她进店买东西时,最烦的就是服务员亦步亦趋地跟着,这铺子里的伙计拿捏的态度就令人十分舒服,保持的距离不远不近,既在她视线所及之处,能够随叫随到,却又不令人产生被盯视的不适感。
这墨侯斋不愧是城里最大的古董铺子,格局很是开阔大气,古董数量颇多,浑厚古朴的铜,精致雅丽的瓷,温润沉凝的玉……
薛婳在博古架前缓缓走动起来。
经过之前几次紫气的吸收,五行珠现在的感应范围变大了些,不必非要亲手触碰到才能感应到。
然而逛完了大半个铺子,她的手心却还没有发热。
这么大个古董铺子,没有一件是具备紫气的么?
最后,薛婳还是在一处铜盆前,感受到了久违的手心发热。
不过令五行珠出现感应的并非这只铜盆,而是里头堆放着的一堆铜钱……中的某一枚或几枚。
薛婳一枚一枚的摸过去,当她终于发现蕴含紫气的那一枚时,一道娇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喂,帮我把上面那只玉碗拿下来。”
薛婳起先理所当然地以为那话是对铺子里的伙计说的,结果又一道声音响起:“我们小姐叫你呢,你没长耳朵吗?”
薛婳看去,一对主仆正看着自己二人,刚才发话的明显就是这二人。
穿红衣的姑娘十六七岁,面容娇媚,下巴扬着颇有几分盛气凌人,旁边的丫鬟也是一副拿鼻孔看人的姿态。
“蔡姑娘,您要这只玉碗吗?小的来给您拿。”伙计走过来,脸上带笑。
“谁让你多事了?滚一边去。”蔡玲,也即红衣姑娘,县令蔡阔之女,不耐烦地斥了伙计一声,朝裴寂下巴一点,“过来,帮我把玉碗拿下来。”
薛婳这才知道,原来这姑娘刚才使唤的竟是裴寂。
不过裴寂压根儿不理她,这世间能使唤得动他的,除了父母之外,也就只有婳婳了,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女人算哪根葱?张口就命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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