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动,蔡玲的丫鬟春儿柳眉一竖,“你怎么回事!我们小姐叫你呢,你耳聋啦?”
薛婳呵笑一声,“你们小姐叫我夫君我夫君就得过去吗?”
她这一出声,瞬间将蔡玲主仆的视线吸引过来。
进店后,蔡玲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博古架旁的裴寂,挺拔的身姿,卓然而立的气质,让她想不注意到都难。
她的脚步不自觉就朝这边走了过来,看见他的侧脸后,她愈发心动了,凤池县何时出了这么一位俊美的人物了?
看他的衣着打扮,蔡玲明白了,原来是个平头百姓,眼中的仰慕瞬间淡了几分,心动依旧在,却多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般的意味。
这才有了后面那一幕。
原本蔡玲注意力是一直放在裴寂身上的,薛婳那话一出,她敏锐捕捉到了“夫君”二字,心头瞬间生出不满,这人居然已经成亲了!
再看薛婳那张精致莹白的脸,眸中便被嫉妒所充溢。
不用她开口,春儿就叫道:“你好大的胆子!我们小姐可是县令之女,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小姐呛声!”
上前就要扇薛婳的脸。
小姐可是最讨厌比她长得好看的女人,她自是要替小姐狠狠教训她一顿!
然而春儿才扬起手,裴寂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
“啊!”春儿痛叫出声,“放开……啊……”
她说放开,裴寂便将她甩开去,春儿站立不稳,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小姐……”春儿握着被捏折的手,委屈地朝自家小姐看去。
可惜蔡玲压根儿没心思理她,反而盯着裴寂目放异彩。
知道她的身份却一点也不认怂,反倒还敢对她的丫鬟动手,心中气恼之余,蔡玲却愈发对裴寂刮目相看,只觉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
再看和他站得颇近的薛婳,她愈发不顺眼。
作为县令之女,基本可以在这凤池县横着走的存在,蔡玲压根儿就没有掩饰自己心思的必要,“你把他让给我,条件随你开。”
薛婳:“……”
万万没想到,这种里的狗血剧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这不是古代吗?不是对女子礼教颇严吗?怎么这个县令之女,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就公然抢起别人的男人来了?
裴寂眸中出现怒火,直想一把抓起蔡玲将她丢出去,薛婳握住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
“条件随我开?”
蔡玲:“自然。”量这个村姑也没什么见识,就算条件任她开,顶天了也就是要些银子衣裳首饰之类的。
这些她还不是有的是?
然而薛婳一开口,她表情就裂开了。
“一百万两,你要拿得出来,我立马就将我家夫君让给你,怎么样?”
一百万两?!蔡玲盯着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村姑竟然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她当银子是地上的石头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吗?一百万两,她还真敢开口!
“你知道一百万两是多少吗?”
“你不会拿不出来吧?刚才你口气那么大,我还以为你能随随便便就甩出来几百几千万两银子呢。”
蔡玲一口气堵在心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既然你拿不出来,那还是赶紧走吧,你再怎么盯着我家俊美的夫君看,他也是不会属于你的。”
薛婳将裴寂的脸扭了过来,不给蔡玲看,继续在铜盆里那一堆铜钱里挑选着。
蔡玲死死盯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将她盯穿。
“伙计,这枚铜钱多少钱?”薛婳拿起一枚铜钱问。
“您要的话给这个数就行了。”伙计张开五指。
“帮我——”
“等等!这枚铜钱我要了,我出比她高一倍的价!”蔡玲插进来,“春儿,付账!”
春儿立马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百两银票递过去。
伙计接过来,一看,愣了。其实他刚才说的是五两啊。
高一倍的价,就应该是十两才对,蔡姑娘居然付了一百两。
伙计有一瞬间的心动,然而想到掌柜的教导,他又把这一丝贪婪按了下去,“蔡姑娘,是这位姑娘先看中的,您要不再看看别的?”
“我不,我就要她手里这枚。”蔡玲今儿是跟薛婳杠上了。
这也就是在墨侯斋,叶家开的铺子里,要是换了别家,她早就明抢了,哪里还会跟伙计废这许多话?
薛婳:“不知道先来后到吗?这枚铜钱我看中了,它就是我的了。”
蔡玲:“没付钱它就不是你的,我不管什么先来后到,我只知道价高者得,现在我出的价比你高一倍,那它就属于我。”
伙计挠了挠头,左看右看,很是为难,最后他不得已将掌柜请了出来。
掌柜因为业务能力很出色,再加上本就是叶家的家仆,所以被赐了叶姓。
叶掌柜已经听伙计说了事情经过,若是别家,在这种情况下早就偏向蔡玲了,毕竟蔡玲是县令之女,出的价又高,而薛婳不过是个普通客人罢了。
但对于叶家来说,别说是蔡玲这个县令之女了,就是县令本尊来了,也不怵。
反而更看重“童叟无欺、诚信经营”的名声。
要是今日墨侯斋偏向了蔡玲,传出去指不定就成了墨侯斋店大欺客了。
这是叶掌柜绝不允许的。
此外,还有一层更深的原因使他不会偏向蔡玲,那就是其父蔡阔乃是刺史的人,而刺史可是二皇子一派的。
而出自他们叶府的五皇子跟二皇子却是向来不睦,若是今日他这里偏向了蔡玲,指不定就被有心人扩散开来,到时候传到京里,说不定就演变成五皇子向二皇子服软了。
那是万万不行的。
叶掌柜一出来,就朝蔡玲拱手行了一礼,“蔡姑娘,这枚铜钱是这位姑娘先看中的,您还是看看别的吧。”
薛婳面露惊讶。
“你!”蔡玲气得掉头就走,临走前盯了薛婳一眼。
哼,墨侯斋,给她等着!回去她就向父亲告状,将这个破铺子给查封了!
还有那个贱人!居然敢跟她抢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着蔡玲气呼呼离开的背影,薛婳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很显然,这个县令之女是将她记恨上了,该说她跟钱家的人犯冲么,先有钱大志,现在他死了,他的外甥女又上赶着来跟她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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