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供出
“李励”夏修丰和夏浅同时出声,两人又面面相看。
周嬷嬷见他们父女二人反应奇怪,不由道“老爷,小姐,这是怎么了”
夏浅掩饰不住的心跳加快,赶紧问道“嬷嬷,这李励的父亲可是叫李志是小苍山庄子上的账房”
周嬷嬷奇怪二小姐竟然知道先夫人陪嫁庄子上的事,这二小姐已经开始接触陪嫁嫁妆了吗按理说二小姐也快开始学习打理陪嫁了,可老夫人这里却不知道,是老爷私下让二小姐接触的
周嬷嬷心思转动,但也快速回神,点了点头,“正是,二小姐说的对,”旋即想起夏修丰的反应,不解的看向夏修丰,“老爷也是知道的啊”
夏修丰却是不知道这张志还有个儿子在自己府上马房做管事,摇摇头又点点头,把个周嬷嬷弄的一头雾水。
原来,这李志儿子李励进侯府当差走的虽然是香姨娘的路子,但往前院马房安排个管事到底也不是小事,老夫人没有道理不知道,更会差人了解这管事的来历,见是先夫人庄子账房儿子,自然无不妥。而夏修丰虽然人在前院,但前院有管事在,夏修丰又是武将又公务繁忙,这些琐事便不太在意。
夏修丰此时已经是满脸风霜。
夏浅暗暗感慨,这香姨娘也就尔尔,自己前世怎么就被她们母女蒙蔽的丧了命呢
屋子里都是信得过的丫头,夏浅便将小苍山庄子上发生的事简单的给周嬷嬷说了说,周嬷嬷闻言更是气的手指发抖,“真真是胆大妄为,居然如此行事,白瞎了先夫人对她的一片姐妹之情”
夏浅道“父亲,还是把那张大嫂子拘来问问再说吧,前院那个张励也该派人看守起来了。”
其实,夏浅也埋怨自己大意了,她此时也想起林嬷嬷曾经对自己讲起过李志走香姨娘路子给自己儿子在侯府谋了个差事,只是具体是谁,她当时忘了问。
昨日揭发了李志之事,回来侯府晚了,又觉得交给父亲便可放心了,一时大意忘记李志那个儿子的事了。
夏修丰被这一连串的事气的直拍桌子,差点就要直奔月院去处决了香姨娘,夏浅赶紧拉住他,周嬷嬷也道;“老爷还是稍安,待一切都明了了,再去发作不迟,左右香姨娘已经被禁足在月院了,老奴这就吩咐人将月院的人看管起来,不许任何人出院。”
“好,就先依从嬷嬷直言,待我查清了,看我怎么处置了那个毒妇,”夏修丰恨道,已是认准了老夫人就是香姨娘所害。
夏浅却想,香姨娘背负的还有娘亲的命案呢,只是不知该如何让香姨娘招出来,目前却只好看看再想法子。
很快,张大嫂子就被人带了进来,她是个面庞圆润的三十岁左右妇人,头上插朵绢花,眼睛处有细细鱼尾纹,看着便是个常笑的。
原本夏浅觉得这样的人应该圆滑好审问,谁知却是个硬茬子,夏修丰问了好几遍,她都说自己只是和鸣翠交情不错,遇到了打个招呼而已。
“好,你不说是吧来人,把她家里的人都给我带来,我倒是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无辜”夏修丰也是气的狠了,周身释放出煞气,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武将,这样的气势一出,胆子小的人马上就招架不住。
用家人作要挟,以往夏修丰都不屑,可今日被气极,便顾不得什么了。
夏浅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一言未发。
那张大嫂子眼见着夏侯爷真的动怒,本就是奸佞之人,只是长了幅敦厚老实讨喜的面容,登时就软了半截身子,她眼珠子一转,便往夏浅脚边扑去,“二小姐,求求您,给奴婢求求老爷吧,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做什么,二小姐您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心肠最是软和,求您替奴婢求求老爷吧。”
这话简直是软硬兼施,周嬷嬷是混迹后宅多年的,何尝听不出这张大嫂子又是说着恭维话,又是要挟着二小姐讲她姑娘家家的莫要心狠手辣。
周嬷嬷气的刚想开口,夏浅却伸手拦住了她,淡淡的望着那张大嫂子,声音清冷,“你怕什么父亲最是心善,也最是孝顺,如今祖母昏迷,父亲他疼爱祖母心切,就算是拿了你家人过来,你若是没做那亏心事,父亲自然不会为难与你,你自该坦坦荡荡才是。”
夏浅一番孝道去堵张大嫂子的嘴,并非侯爷势大欺人,张大嫂子被堵的张不开口。
她到侯府做事是签了活契的,家里人并没有签给侯府,也不是家生子。若是真的把家人给拘了来,自己若是承受不住再招,侯爷再硬按着家人签了卖身契,成了贱籍,一家人被发卖,那可就真是什么都没有了,便是有那许多银子也无用了。
“老爷饶过奴婢家人,奴婢说,全都说,”张大嫂子再也不敢嘴硬,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张大嫂子长得一副憨厚老实相,其实是个手脚不利索的,又贪财,只是她掩饰的极好,又给人憨厚老实相,便不惹人怀疑,只是却不小心犯到香姨娘手中一次,自此后便被香姨娘所用,从香姨娘处得了不少好处,成了香姨娘在德安斋的钉子。
尤其是香姨娘做主将张大嫂子的侄女许给李志之子李励后,更是将张大嫂子绑在了香姨娘的船上。
大陈嬷嬷便是利用张大嫂子作掩护,在鸣翠端着汤药碗走至竹林处时跟她说了会话,转移了鸣翠的注意力,那大陈嬷嬷竟用个小竹竿和钩子,一面快速勾起汤药碗的盖子,另一个手拿个长长的竹管将里面的毒药倒入汤碗,动作快速麻利。
夏修丰等人都面露怀疑,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大陈嬷嬷是如何做到的
“你说的可是实话”夏修丰含怒道,“老夫人哪点待你们不好,你们竟要勾结一处害她真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来人,把大陈嬷嬷给我带来”